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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分析和解释并没有更深入下去,毕竟兰西一脸不爽的样子谁都能看得出来。就算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他也不该说她家人太多不好的——能毫不顾虑对方感受畅所欲言的两个人,多半是有什么不可断绝的关系作保障的,可皇帝和兰西之间,显然还没有到那么一步。
于是,当皇帝察觉到她的不乐意而住嘴时,整个书房里就倏然洋溢起一股浓浓的尴尬气息来。
兰西垂着头,不敢抬头看皇帝,生怕他研究出自己心怀不满的实情来。但看在皇帝眼里却不知道成了什么含义,静默片刻之后,他竟柔声道:“初凝,乐不乐意随朕一起走走?”
兰西一怔,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皇帝的笑容顿时释然了几分。
兰西进宫已经有一个月了,可这宫城她还没逛过一遍。常去的地方,也无非就是抚恩殿和南书房,再加上隔三差五要去调解纠纷的敬秀楼,加在一起面积还不到宫城的四分之一。这么算起来皇帝确实算是个有节制的,后宫里那么多准备给妃嫔们居住的殿阁都空着,不知道是因为他没那个心思还是没那个身体做本钱。
兰西心里头浮上这个不敬的念头,可皇帝却并没看出来。他拍拍手,外头候着的福泉便小跑进来:“陛下,有什么吩咐?”
“朕和皇后去御花园走走。”皇帝伸手携住兰西的手:“你们看着备些东西——外头冷吗?”
“看起来是要下雪了。”福泉朝外头瞥了一眼,恭声回答:“云压得低着呢,陛下,这天气怕不太适合……”
“下雪的时候又不冷。初凝怕冷吗?”皇帝问兰西一句,却不待她回答,又道:“你们去给皇后准备个手炉吧。把氅衣也拿来。这些事还都要朕嘱咐?”
福泉诺诺应着,小跑下去传谕,兰西心里却生了些异样感觉。她益发觉得皇帝的态度很值得玩味——她刚刚进宫的时候,皇帝对她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心凉,不仅丝毫不见温存,甚至还颇有几分针对她就要锱铢必较的不留情面。但这段日子以来,皇帝的行为却像是转了个急弯,虽然仍旧没有太过亲密的标志性举动,但在细枝末节上却益发多了关切之意。
这是真正的转变吗,或者也只是放长线钓大鱼呢?兰西对皇帝依然有警惕心,但人非草木,要让她对皇帝的行为一点儿都不感念,那也不可能。她试图揣测皇帝对她好的目的所在,可却总是觉得这种好似乎是无目的的——皇帝差不多也该知道她在武氏家族是个什么地位了,何苦费劲巴拉地拉拢她?
正想着,书房的门打开了,几个宫女捧着氅衣过来要伺候他们穿,兰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依然被皇帝握着,不由脸上飞红。刚要把手抽回来,皇帝却微微加劲一握,这才放开。
这是调情吧是调情吧?兰西顿感血都冲到头顶上了,心里一个劲儿暗骂自己没用——有些人你明明知道是他是个混蛋,但就是会被他的一点点示好给招惹得心如鹿撞。
兰西的不自然皇帝全都看在眼里,但却没有表态。待宫女给兰西披了氅衣,在御花园走了好一阵儿之后,才低声问道:“刚才你脸红什么?”
兰西被他这一问给窘到了,总不能回答揣摩你是不是个混蛋吧?便只好笑了一下。见她展颜,皇帝才道:“方才朕说你兄长的不是,你可是生气了?”
兰西一怔,她难过是难过的,但还没到生气的份儿上。那种不高兴只是失望而已。于是,她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
皇帝亦不多言,只笑笑道:“你不生气就好,是朕疏忽了,没想到你的心情。”
“如果陛下还是要和臣妾娘家过不去的话,又何必在乎臣妾的心情呢?”兰西蓦地顿住脚步,侧脸,盯住他,一字一顿地问。她不知用这样一个问题能不能试探出皇帝的心意,但也不妨试一试。
皇帝听了这话,在一瞬恍神之后,脸上的微笑带了些为难的神气。他扭头看了看身后跟随的侍卫宫女,挥挥手示意他们离远,才轻声问道:“那,如果你父亲要杀了朕,你会难过么?”
兰西没想到他会问这话,顿时结巴了:“这,怎么可能?父亲他,毕竟是个臣子,弑君大罪……”
“谁也没说过皇帝不能换人做啊。”皇帝脸上那一丝为难的笑也消失了。他的目光投向铅色暗云压满的天空:“朕要活下去,就不能离开皇位,也不能放弃权力。初凝,你要知道,武氏家族和朕,只能留下一个。”
兰西噎得说不出话来。她从前一直是觉着武家是因为皇帝忌讳大臣掌权营私才会被除掉的。可现在看来,如果不是皇帝有受迫害妄想症的话,那对武家下死手却也真怪不得他。谁都不喜欢性命被人威胁的感觉。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立场啊。如果皇帝和太师都是“不得已”才把对方往死路上逼的话,那她这根把双方连在一起的纽带,岂不是注定是要断裂的?
“那么,陛下,”她轻声问道:“臣妾算什么呢?”
皇帝猛地扭过头来,眼中似乎闪动着火焰一样灼人的光彩,这和他总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截然不同,可他说出的话语意却颇为含混:“你觉得自己是谁,就是谁。”
兰西摇了摇头:“不,臣妾自己的感觉是没有用的。陛下的看法才重要——您觉得臣妾是谁呢。”
“……”皇帝沉默了许久,他的眼神再次转向虚空,半晌才道:“你看,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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