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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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小哥,你可愿意去？”

听吴掌柜说完，程毅失落的神色瞬间消失，大喜道：

“自然愿意！多谢吴掌柜！”

他说着深深向吴掌柜鞠了个躬,赵小甜也喜形于色，连声同吴掌柜道谢，吴掌柜笑呵呵地道：

“不用这么客气,对了，你刚去这几月恐怕工钱不会太高，但等那位账房走了,你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工钱定然就会提上去了。”

“无碍,无碍,只要能有工做就成！”

程毅满脸喜色,他原本就还没出师,就算出去做账房也没什么底气，现在能有地方肯要他,还有人带，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吴掌柜笑道：“那行,那布庄就在三条街外，梨花巷子边的岔路口上,叫锦绣布庄,你要有空今日就可以过去，那边的账房先生可能会考你一下，只要基础的你都懂应当就没什么问题了。”

程毅连声应好,转身就想出去，被赵小甜一把扯住，嗔怪道：“傻样儿，你去后头换身衣裳，把头发再好好梳一梳，别去了人家嫌你邋遢。”

其实程毅现在的模样也不邋遢，只是身上衣服有些皱，忙听媳妇的乖乖去后头换衣服了，程芷娘引着吴掌柜往后院儿走，边走边谢他：

“太谢谢吴掌柜了，我兄嫂就为这事儿发愁呢，您真是帮了咱们家大忙。”

“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咱们都这么熟了，这点小忙不算什么，回头程姑娘你多酿些酒就好。”吴掌柜笑道。

程芷娘便要多送他几坛酒，吴掌柜如何也不肯，索性道：“程姑娘要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再送我一份补气膏好了，正好我夫人那份快用完了，她吃了这段时日的确身子有些起色，精神也比以前要好些了。”

程芷娘一口应下：“行，没问题，吴掌柜您等着，过两日我就把补气膏给您送过来。”

等吴掌柜这边把药酒装好，程毅也拾掇好了从屋里出来，他把头发重新梳过，还擦了把脸，身上穿了件清爽的蓝色布衫，腰背挺直，个头也不低，吴掌柜看了就笑道：

“程姑娘一家人都好相貌啊。”

程毅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向吴掌柜又弯了弯腰：“那我现在就去锦绣布庄了，吴掌柜您慢走。”

看程毅走了，吴掌柜才叫伙计拖着药酒回去了，程芷娘回到前面铺子，赵小甜和朱雪兰一副忐忑的模样，显然是在担心程毅能不能顺利留在布庄。

程芷娘安抚她们道：“大嫂三嫂别紧张，李先生那么喜欢三哥，可见三哥学得不错，一定能顺利留下的。”

二人这才缓了神色，谁知过了一个时辰，程毅还没回来，赵小甜不免又担心起来，一会儿就去外头看看，却始终见不到程毅的人影儿。

“阿毅怎么去了这么久？”赵小甜自言自语道。

程芷娘笑道：“去得久才是好事啊，要是人家不要他，肯定几句话就打发了，能去这么久，说不定是那布庄的老板想多考考他呢？”

赵小甜一听又高兴起来，再过了会儿程毅就从外头回来了，看他脸上掩不住的笑意，程芷娘几人立刻猜到有好消息，果然他进了铺子就迫不及待地说：

“成了！那布庄的东家和账房一道来考我，他们拿了帐给我算，我都算对了，东家当时就答应让我留下，账房先生说他正好有点忙，叫我帮他做会儿帐再走，我就等到现在才回来。”

赵小甜高兴得险些喊出来，双眼亮晶晶地说：“真的？真的成了？那工钱是多少一月？”

提到这个程毅脸上又是一片喜色：“东家看我能上手，给我开了八百文，说只要我好好干，等十月那位账房先生走了，他就让我继续做账房，到时候工钱比照那位先生的来，虽然东家没说具体多少，但想必不会低于一两半。”

这下赵小甜真是高兴坏了，一个劲儿夸程毅能干，朱雪兰也高兴得不行，这一个月八百文已经算不错的工钱，到时转正了还能再涨，怕是比留在元香居的前途还要好。

这下再没什么可担忧的，朱雪兰就跟程芷娘一道出了铺子回清河村去，程芷娘今日起得早，又没歇晌，一日下来有些蔫蔫的，朱雪兰看着心疼，便让她直接回家，程芷娘不肯，她就道：

“听大嫂的，你先回去，我不是要问大娘学做凉粉？正好也要走这么一趟，就当顺便了。”

程芷娘这才没再坚持，乘着驴车一路回了清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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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今日也去了趟镇上，他今日多打了两只野兔，共卖了三百文，想着下午还有事，直接就回了清河村，回去之后将兔皮处理了一下，又将之前存的皮子拿出来数了数。

他通常是两个月卖一回兽皮，这次的也存了差不多两个月了，共有四十几张，他找了个竹篓装好，准备明日带去镇上卖掉，装到最后几张兔皮的时候心里突然一动。

野兔皮毛柔软细腻，冬日用来做手笼子再合适不过，他想到程芷娘那双纤长白皙的手，要是天寒生了冻疮就不好了，便从兔皮里头挑了几张毛色一致的拿出来，重新放回箱子里，想着等暑天过了送她正好。

做完这些他又冲了个凉水澡，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儿，看时辰差不多了便换上身干净衣裳，再将头发整整齐齐梳好，往头上扣了个草帽就要带着小黑出门。

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住了，想了想倒回去多拿了个草帽，这才关上院门往桥沟村去了。

他也没真去桥沟村，就在半道上找了棵大树，在树荫底下等着，从桥沟村学堂回清河村这条路是最近的，程芷娘每回都走的这条道，他在这儿守着一定能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