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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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一共有三兄弟，老大程康，老二程江，老三程毅，三兄弟皆已娶亲，夫妻之间感情都很好。

程江今日陪着媳妇乌秀秀回娘家，到用过晚饭才回来，一进门就见家里比平常热闹许多，原来是小妹回来了，他很是惊喜，几步迈到程芷娘跟前，打量几眼后说了句跟程康程毅同样的话。

“瘦了。”

程江有点心疼：“芷娘怎么瘦这么多？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是黑心眼的张家不给咱妹子吃饭！”

其余人都没开口，程毅倒是先抢了白，他年纪轻憋不住话，快言快语便将程芷娘白日说的复述了一遍，他媳妇儿赵小甜在旁边煞有介事地点头，还时不时附和几句，那架势就好像他们小两口亲眼看见程芷娘被虐待似的。

程江性子比程毅沉稳些，脾气是三兄弟里面最好的，但听见这样的糟心事也不由捏紧了拳头，小妹是他们哥仨看着长大的，在家的时候从来没让她吃过半点苦头，虽说嫁了人不一样，可这张家娶亲前是怎么说的？张有为信誓旦旦说会对芷娘好，徐氏一口一个会把小妹当亲闺女看待。

他倒没指望徐氏真能把小妹当亲闺女，但只要不磋磨小妹，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也就够了，他知道有些人家待儿媳并不如自家宽和，也有小姑子指使嫂子做事的，但要嫂子拿出超过半数的嫁妆给小姑子当彩礼，这件事不管拿到哪里都是要被人唾弃的。

芷娘是他最疼爱的小妹，他万万见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若是她自己想忍也就罢了，可是今日她回来告诉家里实情，显见也是忍不下去了。

程江抬起头，看着程芷娘问：“芷娘都想清楚了？确定要和离？”

“当然是想清楚了！”

程毅又抢了嘴，程康往他后背一拍：“你抢什么话，让芷娘自己说。”

他力气大，程毅被拍得龇了龇牙，赵小甜连忙过去心疼的摸摸他的背，程康淡定地移开视线，老三两口子新婚就是腻歪，瞧他和他媳妇就不这样。

“雪兰，小浩都五岁了，别老抱着他，仔细胳膊抱酸了。”他走过去把儿子从朱雪兰怀里抱下来往地上一放，“自己玩儿去。”

“二哥，我想清楚了，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在张家过下去了。”

程芷娘目光坚定，看得出来已经下了决心，她往屋子里环视了一圈道：“我的嫁妆只动用了五两，剩下的够我过好几年了，咱们家在村子西边不是有间旧房子？我都想好了，和离以后我就搬那儿去住……”

“小妹！”

她话没说完就被程康打断了，他眉头拧得死紧，脸上带着薄怒：“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和离了自然是回家里住，我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住外头？”

“就是！小妹你是不是嫁了人就和我们生分了？这种念头也想得出来。”程毅不满地道。

朱雪兰温柔地拍拍程芷娘的手背：“芷娘要是和离了就安心在家里住，嫂子没有意见，你看你的屋子也一直留着，哪怕你嫁了人也永远是咱们的妹子。”

见大嫂表态，乌秀秀赶紧道：“是啊是啊，芷娘你到时候就回来住，咱没意见的！”

两个妯娌都发话了，赵小甜也不甘落后，她一笑就露出脸上两个甜甜的酒窝，脆生生地道：“芷娘回来了家里也热闹些，免得大哥他们天天都念着你，再说了老房子破成那样怎么能住人？你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咱们家是不可能把姑娘赶去外头住的。”

看自己媳妇儿这么会说话，程毅感动地捏了捏她的手，夫妻俩相视一笑，程康腻歪地别开视线，也递给自己媳妇一个感激的眼神。

见兄嫂们都这么说了，程芷娘自然不会矫情，大大方方地道：“既然哥哥嫂嫂们不嫌弃，那芷娘也不会再说生分的话，只是关于和离不知具体有哪些章程？”

程江想了想道：“这样，我现在去问问村长，他们家小儿子去年和离了，应该比较清楚这方面的规矩。”

他说完就匆匆出了院子，程芷娘把从张家带来的木盒拿出来道：“我把剩下的嫁妆银子都带回来了，只要能顺顺利利和离，哪怕那些物件带不走也没关系。”

乌秀秀脾气火爆，立刻反对道：“那怎么行？我别的不知道，和离之后媳妇的嫁妆是必定能全部带回家的，芷娘嫁过去之后又没有犯什么错，还倒贴了他们家五两银子，谁家的媳妇有这么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