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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盛远时不是随便的人。
不对,用程潇的话来说是,“口味刁钻的男人不配有女朋友。”
言外之意,在选择女朋友方面,盛远时属于挑毛拣刺型。
盛远时承认自己是苛刻的,这不仅仅体现在飞行上,还有感情方面。他曾经以为,两个以最不容质疑的姿态站在彼此身边的人,才是最适合的。所以,他要的爱人,是和他一样,永远不放弃自我成长的;他要的爱情,是棋逢对手,势均力敌的。
显然,蛮蛮不是他想要的“对手”。
尤其,那时距离两人交换手机号码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盛远时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怎么可能那么草率地,和她发生“肌肤之亲”?
所以,当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盛远时也清晰地感觉到了女孩子凹凸有致的曲线,而他们的唇只距离寸许时,他微一偏头,俯在蛮蛮耳边说:“这样的试探,很冒险。”然后松手,适时退后。
后来蛮蛮告诉他,如果那晚他吻了她,她会删除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和他也就从那天开始,从那夜结束。但他没有。从那一刻起,她爱上了他。
当然,这是后话,当时的情景是,盛远时眼神冷静,带着一丝警惕地注视她,毫无醉意。
蛮蛮意外于自己被看穿了,但她并不气恼,反而坦白地说:“很多追我的男人都只是看我漂亮,还有和朋友打赌多少天能睡到我的,这样的渣男遇多了,碰上个顺眼的,当然要试探一下,免得遇人不淑。”
也不是全无道理,只是这种类似以身试法的办法,盛远时并不苟同。
他有些好奇地问:“如果我吻了你呢?”
“那就,”蛮蛮毫不矜持地回他两个字,“回吻。”
这个答案……盛远时倒是没想到,他本以为自己一旦吻下去的话,会换来她一巴掌,因为他眼角余光瞥到她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有了准备。
难道是紧张?又不像。盛远时调侃道:“你倒不吃亏。”
“能让我甘于冒险的人,当然是诱惑到我了,必须能吻则吻,把握机会。”蛮蛮把外套还给他,笑着伸出手,“司徒南,a市人,十八岁,音乐学院大一新生,很高兴认识你,盛机长。”
一个坦荡到一不小心就会被误解为放荡的女孩子,确实与众不同。
盛远时递出手,握住她的,“看来我已经不需要做自我介绍了,司徒同学。”
司徒南握着他的手晃了晃,撒娇似的问:“那你不会怪我是用了投诉你这个办法,才从你们公司获得这么一点官方的简介吧?”
“投诉?”盛远时微微皱眉,侧脸轮廓分明,“你为什么不换个方向,比如表扬。”
“我有想到啊,但我担心你们公司和我客气,说这是你应该做的,不用谢,或者让我写封表扬信发到官网啊什么的,我不就没机会问你的名字了?总不能到了那个时候我再改口说要投诉吧,反反复复的好像承认自己神经有问题似的,不如一刀见血来得痛快。”
“你这个思维,”盛远时抽回手,“我要以观后效,再考虑要不要给你一份独家的简介。”
司徒南剁脚,“又不是让你娶你,有那么为难吗?”
盛远时笑着看一眼手表,“就这样吧,有机会再见。”
司徒南依依不舍,“可以以贴面礼作为告别吗?”
盛远时故意说:“等我飞法国时我们再见,再行贴面礼不迟。”
司徒南朝他的背影喊,“如果你食言,我就再投诉你一次。”
怎么遇到这么个厚脸皮又无赖的女孩子,却不反感,盛远时哭笑不得。
那个时候,盛远时刚刚晋升责任机长,排班很满,通常不是在飞,就是去往飞行的路上,或者在睡觉,所以他的手机基本都处于关机状态,如同失联一样让人找不到。司徒南不过是一位仅有两面之缘的爱慕他的女孩子,盛远时当然不可能分太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只是在收到她的微信时和她聊几句,知道她人还在瑞士,在她的询问下,推荐一些他认为还不错的景点和吃食,至于他的行踪,则因要执飞不同的航班,有所不定。
一个星期后,盛远时执行纽约到苏黎世的航班,要在苏黎世停留一晚。飞机落地后他刚开机,司徒南就打来电话,问他,“晚上的时间可以留给我吗?”
盛远时不免有些意外,“你还在苏黎世?”
司徒南说:“明天走。”
是巧合吗,在她离开的前一晚,他再次飞来这座他们相识的城市。
盛远时问她,“这次又是用了什么方法查到我排班的?”
司徒南如实回答,“我打电话到你们公司,说上次的投诉是个误会,想当面跟你道歉。”
盛远时听笑了,“你这智商,让人不敢小觑。”
“为了给你洗白,我当然要绞尽脑汁了。”司徒南追问,“晚上的时间给我,ok吗?”
盛远时向她确认,“整个晚上?”
司徒南听出他那边有人,她故意在这边大声地说:“你愿意的话,我当然没问题,就整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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