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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啸玄并不是去闲逛的,来到巴州,有个地方是不能不去的。当年高宗的太子李贤被流放后,就埋葬在巴州郊外,所以作为皇室宗亲的他路过了总不免应该来看看。
李贤的墓早已无人清扫,虽然当年武后恢复了他雍亲王的亲王爵,可是这一切对于一个皇太子来说,岂不是讽刺么?
同是皇室之后,他知道这荣显背后有多少外人不可知的无奈和痛苦,若不能做到心狠手辣残酷冷血地踏上这条万人枯骨的路,不如碌碌无为虚度一生,因为一旦踏上了那条追逐名利的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若不是有当地人的带路,恐怕这荒山青冢,无人会想到葬了一位皇太子,也无人会想到,他当年是何其的风光。
李啸玄垂手站在墓前,为李贤祭了一杯薄酒,若当年李贤反武后成功了,或许今日不会有自己站在这里为他祭酒。权位之争从来只有你死我活,他李啸玄没有太泛滥的好心,他只是想用别人的失败来让自己清醒。
当年安史之乱,巴州之地却未受到战火的太大摧残,反而是富庶的河东河南两道受灾最重,然而饶是如此,军阀割据的势力也渗透到了巴州。虽然当今皇上即位之后,颁布了不少法令,削弱了藩镇割据的势力,可是形势已然如此,藩镇与朝臣、宦官相互勾结,要理清其中的利益,若非刮骨之痛不能痊愈。
李啸玄从城郊回到客栈的时候,店家说王素素他们几个已经出门去了,于是他也干脆去市集上走走看看。
王素素和明义刚跟着人群从魁星庙里出来,就见门前有两个男人正拖着一个少年人不准他离开,明义无声地站到了王素素面前拦着。
周围也有不少路过的人停下了脚步来看热闹,王素素还记得柏杨写的关于丑陋的中国人的言论,看热闹的心态似乎也是其中之一,然而她一直觉得这不过是文化的差异罢了。但此时,这种冷漠置之的看热闹心态,不由得还是让王素素寒心。
两个中年男人抓着那个少年,其中一个长得很是凶恶,对那少年威胁道,“还敢跑?!再跑打断你的狗腿!”
少年挣脱了三两下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出去,一脸可怜相,欲哭无泪地跪在了那两个中年男人面前道,“二位大郎,求你们行行好吧,我妹妹还在生病,等着我拿了这药给她治病呢。”
高瘦的男人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声音尖锐道,“治病?你这种贱奴死了算了,还想着什么治病?”
矮胖凶相那个突然怪笑了一声道,“治病也好,治了病跟我们回去,反正主人府上产业多,就算是不漂亮的姑娘也能赚个三四文钱花花。”
少年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二人,连声地磕头求饶道,“二位大郎,我家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哪怕卖了我也行,求你们二位放过我妹妹吧,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王素素看在眼里,心里颇不是滋味,这种将一个人的自由和尊严这般践踏的情形,对于出生在大都市中的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然而这一切现在正发生在她眼前。
王素素抬头时正看到李啸玄,李啸玄走了过来,看到了她的悲愤和不满,却对她摇了摇头表示不要插手惹事。
明义对王素素小声道,“他们就是放大债的,前面我看到还有不少好像是从剑南西南边过来的人也被催债来着,大概是实在没办法才借了钱的,但是还有还不上,利滚利的,更还不上了。以前在长安也有这种逼债的,但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王素素听完叹息了一声,她身旁一个茶棚里有个粗衫的本地人看着这一幕摇头道,“哎,现在这些人是越来越厉害了,叫是后头有人,不然他们怎么敢?!”
旁边一个穿着斜襟袄的连忙拉着他道,“小声些,你也不怕被人听着。”
那粗衫的一甩袖,瞪着那人道,“就是因为大家都不敢说,不然孙刺史如何能放过此事?”
他口中的孙刺史李啸玄知道,那人算是他的师兄,过去也曾是陈阁老的门生,当年陈阁老主持科考,点了他的进士,算是同门。按照吏部的考功记录,巴州刺史孙毅一贯是毁誉参半,有人说他正直清廉刚正不阿,有人说他不知实事纸上谈兵,只是他沿路看巴州情景,却不像是纸上谈兵谈得出来的。
旁边那个斜襟袄的面色尴尬,干笑一声道,“四郎,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山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真要闹起来,就算孙刺史再厉害,这剑南雷氏在京城里可是靠着某位大人的,在巴州的根基也不是孙刺史比得上的,孙刺史便是真知道了,也只能装不知道。”
剑南雷氏。
李啸玄听到这四个字不由得留意了下,此番前来,他就是来看看,这雷氏究竟有多厉害的,他在心里盘算着,耳目依然留意着眼前的一切。
那个少年最后讨饶不过,被那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挟持着走了,围观人群渐渐散开,粗衫的话题也从孙刺史一路转到了最近米价贵贱。
这天晚上,王素素似乎有心事,站在客栈的庭院中看鲤鱼,据说鲤鱼很招财,而且院子的西面属于财位,王素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看着那几尾鲤鱼自由自在地游曳来去,心情终于平静了许多。
白天的那一幕让她更深刻体会到自己是生活在唐朝,这故事架构的框架大致还是符合的,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与自己原来的生活有了太大的不同,而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活着就应该庆贺。
冬日的枯枝被寒风吹得嘎吱嘎吱响,地上还有残留的积雪,有人踏雪而来,王素素不用回头,仅凭气息就知道是李啸玄。
“怎么还不睡?”她继续蹲着看鲤鱼,话却是问李啸玄的。
李啸玄道,“月色正好,可惜无酒无肴无从欣赏。”
“唉……”王素素在地上画圈圈,低潮来得太莫名其妙,让她一时摆脱不了那种低落的情绪。
李啸玄见她下午一直都闷闷不乐的,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我看你一整天唉声叹气的。”
“没,只是,我觉得人应该平等的,可是原来不是。”王素素细想来其实在自己原来生活的世界里人也不见得是平等的,每个人出身就不同,怎么可能平等?只是这个观念在这里更加被鄙弃,并被视为大逆不道而已。
“所以呢?”李啸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王素素略微转了转身仰头看着他道,“我希望每个人能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职业,兴趣,可是其实是不可能的,我觉得我已经算幸运的。”
李啸玄听后微笑道,“你很容易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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