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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从万卢大人的态度里秦涓察觉到一丝微妙,乃马真氏第一时间将这么重要的案子交给了曰曰,如果不是害曰曰,便是对曰曰拥护她的奖赏。
对曰曰来说,他现在迫切的需要功绩。
而这个案子连大汗生前都那么重视,说明很重要。
而万卢大人显然不会将这个案子全权放手,他让万溪协助伊文王世子调查。
万卢此举,更让秦涓怀疑万卢的立场。这个人到底是谁的人,到底是效命于谁,难说。
而出乎意料的是伊文王世子直接将审理那几个宋国工匠的事甩给了阿奕噶,而阿奕噶将此事交给了秦涓。
“王世子的令牌,有它能出入内牙。”阿奕噶将牌子交给秦涓,比起审理几个汉人,现在阿奕噶更在乎的是城外那些随他从吉哈布营来的骑兵的性命,所以这些天阿奕噶一直在打听他的骑兵的去向及雪别台和宁柏的动向。
可秦涓说到底还太小了,阿奕噶便让极布扎跟着他,极布扎曾经在大斡耳朵城(蒙族崛起之城)长居,也曾呆过大都,有极布扎协助秦涓,阿奕噶更放心。
秦涓没有立刻去审理那些汉人,而是让极布扎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极布扎这一查查了三四天也没搞清楚大概。
宋人的大船是在哪个近海边靠岸、被捕、宋人的船是商船还是其他、为何那个王子着急着去见那些宋人?这些都没有查到。
这三四天里秦涓也没有见到曰曰,听那个叫万溪的少年提起,说曰曰要继承他父王的王位,乃马真氏正在给其划分土地和骑兵。
如果是这样,秦涓想他们应该在不久后便可以离开大都了。
没有了狐狐的大都,也不再吸引人了。
全城戒严的大都他也寻不到一丝关于南宋的气息……
这大概会是他离南宋最近的一次。
可是,这又怎样。
门外,松蛮在喊他,短手短腿的松蛮裹着厚厚的狐裘,在门外低声道:“秦涓哥哥,那个万溪来了,说是要找你呐,你见不见他?不见的话我去把他赶走。”
“……”
松蛮说话间秦涓已戴上面具快步走过来。
松蛮吓了一跳,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秦涓哥哥戴面具的样子,原因是这个面具很吓人……
“他人呢。”秦涓低声道。
松蛮指着正在雪地里玩弄他刚堆出来的雪人的少年……可恶的家伙,他好不容易堆出来的雪人,被这家伙给夷平了,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
秦涓摸摸他的小脑袋:“快进去,别冻着了。”
松蛮一面对秦涓乖巧的点头,一面又对着万溪的方向龇牙咧嘴。
“秦。哦,不对,你本名应该叫秦涓吧,呵呵。”
眉目风流的少年修长的手拍了拍衣摆上的雪碴子,笑着对秦涓说道。
这几日,秦涓和万溪有过几次简短的谈话,但这人前几次不是这样的,所以秦涓难免警惕的皱起眉。
“面具不错,曰曰还是喜欢送人东西。”
万溪的话题转换的很快,秦涓是个专注的人,与万溪这类人交流对他来说比想象的困难。
万溪刚说到面具又立刻勾唇轻笑,说道:“你叫秦涓我叫万溪,我俩这名字还挺契合的,秦是大的意思,万也是大的意思,涓涓细流也是溪水,咱们这么契合的名字,你又如此招人喜欢,不若做我弟弟如何?”
秦涓一愣,这人认真的?还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你在查我?”秦涓突然问道。
万溪一眯眼,没有料到这狗崽种的反应这么快,难怪曰曰会让一个孩子负责一个案子。
“你觉得我不查你就没有其他人查你了吗?你长得一副聪明样子,为何会问这么愚笨的问题。”万溪嗤笑道。
秦涓:“不会有人对一个骑兵感兴趣,只会有人对伊文王世子感兴趣,你查我不过是想了解王世子,但你想多了。”
“哦,我哪里想多了?你想指代什么?”万溪不怒反笑。
“伊文王世子让我查此案,不是因为我能力如何,而是他的身边无可用之人,更无可信之人,如果您是想了解他重续昔年友谊,首先该做什么,想必不必我说,若您认为查他或者我这样做能与王世子冰释前嫌,您尽管去这么做。”
“话真多。”万溪白了他一记,“查你的人说你寡言少语,全是屁话。”
“……”秦涓无语,若不是觉得有必要,他才懒得同他多说什么。曰曰与万溪幼童时期在斡难河边结下的情谊,若不是因为在乎,曰曰才不会为此神伤,想必万溪也是一样。
万溪将一大串钥匙递给秦涓:“行吧,你随时可以去审理那些宋国工匠,我不会再干涉你了,但今日未时至酉时宫中设有大宴,你不要在此时段去天牢,切记。”
万溪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未时的宫中大宴快至时阿奕噶匆匆换衣,并嘱咐秦涓和极布扎他们不要出去。
这次大宴停留大都的贵族们必须到场,作为伯牙兀家族的人松蛮也被抱走了。
未时的钟声响起,宫中的盛宴开始了,远远的,秦涓几人还能听到鼓乐声,极布扎对他讲解这些曲目都是蒙族宴会上很常见的曲目。
只这时,秦涓才愕然意识到今日是汉人的元宵,而他的十二岁生辰已悄然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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