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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过后,天地再次陷入无边的漆黑。
唯一亮着灯的茶室静得只剩雨声。
修泽踏上台阶,随手将风衣帽子掀下去,然后一步一步,缓慢地从门口走进来。
“你刚才……说什么?”沈衡的目光随着修泽移动,直到修泽走近,他才问出这句话,语气中是不可置信。
修泽停在沙发前,微微弯腰,将沈衡刚刚随手丢在茶几上的文件袋捡起来。他慢条斯理的拆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扬手一丢。
散落在地上的一叠文件,竟全是白纸。
沈衡的脸色变得难看。
修泽随手拉了一个红木椅子在沈衡面前坐下,后仰靠在靠背上,闲适的翘起一条腿。
“没错,你是我亲爹,你了解我,同样,我也了解你。”
父子俩面对面坐着,修泽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性,好像真的是茶余饭后在跟家人闲聊,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沈衡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攻于心计,心思缜密,善于揣测他人,这是个优点,但有的时候,优点也会变成缺点。”
“我去加州拍摄,行踪是故意暴露给你的,我安插在你身边的人,是故意让你知道的,包括今天这一出开保险柜让你逮个正着的戏,也是故意演给你看的。”
修泽说到这里,那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解开了绳子从地上站起来,默默走到修泽左后方站着。
“你太过自傲,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所以……”说到这修泽顿了顿,“所以我把真正的文件转移后,给你制造了一个假象,让你以为一切还在你的掌控中。”
“本来,我还想让你多呼吸几天自由的空气。”修泽长腿放了下来,身体前倾,后面几个字加重语气,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没想到,你却这么等不急的想进去。”
沈衡却突然鼓起掌来,冷笑道:“不愧是我沈衡的儿子,这一出,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乔越这时已经回过神,眼睛一直担忧的看着修泽,修泽转头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拿起桌上茶杯,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过,儿子啊,你觉得,我只有这一个计划吗?”
修泽准备喝茶的手顿住。
沈衡吩咐保镖:“去请我们的客人过来。”
大约过了两分钟,两个保镖押着一个气质卓然的白衣男人进来。
居然是宁枫。
乔越震惊得呼吸慢了一拍,修泽脸上没有表现出情绪,但他大概也没有料到,沈衡会把宁枫也绑架了。
宁枫身上没有伤,应该没有遭到虐待,一身白衣也算干净整洁,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被保镖按坐在椅子上,朝着修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摇了摇头,没说话。
修泽唇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不屑道:“用人质威胁我,这种法子真是又土又俗。”
“不管法子土还是俗,好用就行,不是吗?”
沈衡继续说着:“儿子,我承认你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对自己够狠,可是对外人,却保留了仁慈。这是你致命的缺点。”
“缺点?知恩图报不过是做人的基本原则,而你……”修泽扫了沈衡一眼,淡淡下结论,“你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沈衡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说道:“所以我说,你还是太仁慈。你刚刚本来已经争取了决定权,却因为仁慈,最后只能将决定权重新交回我手里。”
“说吧,你想要怎么样?”修泽脸上笑容消逝,目光冰冷。
沈衡下巴指了指,“那边桌子上有三份文件,你顺着签上字,我就让你们离开这里。”
修泽手搭在扶手上思考了几秒,起身朝那边走,所有人的眼睛都跟随着他的脚步。
就在他手碰到桌上的签字笔时,后方椅子撞到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巨响,紧跟着是宁枫的大喊:“修泽别签!他在给你设圈套!快走!”
宁枫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身后按着他的两个保镖,去到了沈衡身后,手里的水果刀刀刃正贴在沈衡脖子动脉上,十几个保镖将他围住,并尝试往前。
“别过来!让他们走!”宁枫说着手上用力,保镖不敢再往前。
“宁叔您……”修泽动作迅速的拉起乔越手腕,然后两人停下脚步。
宁枫大吼:“你们先走!先出去报警!快点!不然谁都走不了!快走啊!”
迟疑间,门外又涌入二十多个保镖将他们团团围住。
而另一边,宁枫已经被沈衡制住,此刻正被保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唇角流出了一丝血。
沈衡将沾了自己血的水果刀丢地上,用纸巾擦了擦手,说道:“承认吧,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不管是手脚健全,还是失去双腿。在武力切磋上,你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
宁枫道:“我只恨刚才没有一刀割下去。”
沈衡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宁枫,眼底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当年一双腿的教训还不够,我看你连这双手都不想要了。”
“你别动宁叔。”修泽将乔越护在身后,上前一步说道。
沈衡道:“我可以不动他,只要你现在把那三份文件签上字。”
“签了字你就让我们走是吗?”修泽问。
“修泽别签别听他……”保镖一拳打在宁枫肚子上,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没错。”沈衡说着,“不过你最好快点,我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给你十秒钟,否则,不止宁枫,还有你的心上人……”
修泽快速拿起签字笔,三个字体流畅美丽的签名出现在三份文件上,他没有来得及看内容,文件就被保镖抽走。
“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吧。”修泽冷冷开口。
沈衡看着签了字的文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然后那笑转瞬又消失在他脸上。
“现在天色这么晚,雨又这么大,路上不好走。”
地上的宁枫挣扎了一下,骂道:“卑鄙小人你出尔反尔!”
“放心,我沈衡虽然卑鄙,但是说到做到。天亮以后,我会让你们三个平安离开,至于现在……”沈衡重新坐回沙发上,目光扫过地上的宁枫,“我想跟我的这位老朋友,好好聊聊天。”
保镖重新把宁枫按回椅子上,沈衡还很周到的给宁枫倒了一杯水。
保镖不撤,他们确实走不了。看沈衡短时间里应该不会再动宁枫,修泽和乔越也找了处沙发坐下,熬时间,等天亮。
而这个夜晚,注定很漫长。
沈衡重新煮了一壶茶,慢慢品茗着开口。
“当年,你在出国以前,把婴儿时期的修泽送去福利院,托付给你一个姓阮的朋友,对吗?”
宁枫登时睁大眼睛。
沈衡继续说着:“你怕我跟踪你找到修泽,所以这二十年来都没有回过国。你每年都会向那个阮姓账户汇款,却从不联系,所以你不知道,那个姓阮的女人早在修泽9岁的时候就死了。后面,管理账户的人是我。”
宁枫脸色变得跟纸一样白,颤抖着开口:“谁告诉你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五年前?十年前?”
“早在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了。”沈衡继续说着:“我之所以装作不知道,是因为我那时在跟梅家斗,修泽在我身边,并没有在福利院安全。”
宁枫低声重复着:“怪不得,怪不得沈怀明车祸死亡,梅家破产,你才把修泽接回沈家,怪不得……”
“我想着他在福利院是安全的,没想到,还是被梅心语知道了。”
沈衡深深呼出口气,突然加重语气,将后面的话一口气说完:“宁枫,你在国外你不敢回来不敢联系那个姓阮的女人,所以你不知道她死了更不知道她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她癌症去世了,她去世以后……发生了什么吗?”宁枫疑惑道。
“你可以看看修泽的腿上,那些伤疤,烟头烫伤,刀伤,高跟鞋踢出的印子,还有针线缝过至今未消的伤口……男孩子小时候打个架家常便饭,可是你看看那些伤,像是打架打出来的吗?”
“他被人换着法子虐待了一天一夜,浑身是伤几乎没命。”
“宁枫啊,那个时候,他才9岁。”
“而虐待他的人,是梅心语。”
不仅宁枫,连乔越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梅心语……怎么……知道他……”宁枫唇颤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要问你了,自诩正直的宁歌王。”
最后三个字语气尤其重,宁枫像是意识到什么,身体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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