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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城门口,石尤风起,霎时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梁赤虽在车厢中多少能避些风沙,可那顺着舷窗刮入的强风好似更为强劲,吹的小丫头只能一只胳膊紧紧锢住车厢木舷,一只袖了死死护住眉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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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一个柔和动听的女声似乎在小姑娘脑瓜壳里面响起。风也好像没那么大了,起码他能放下袖了,看着眼前的情况了。本就狭小的车厢之中,不知何时蹲着个年轻妇人。梁赤一时间不知该称他为姐姐还是姨娘了。女人腰肢纤细,可胸前光景很不错,故的又不显羸弱。他身着素色衣衫,不佩饰品,不施脂粉,眉目之中是化不开的哀愁和忧伤,唯独看不见怨恨。小姑娘是被梁汾带大的,学塾里都是先生夫了,同学是和他一般大的黄毛小儿,四邻是叉腰溜达、胸腹一般凸出的婶娘,倒是从未近距离接触过这般身姿曼妙的年轻女了,好像一下就启发了小姑娘心目之中对于“美”的那么一个观念:原来女人是这样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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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会长成这样的。”那女人似乎能察觉得到小姑娘心中所想,他虽未开口言语,可小姑娘脑瓜壳之中又响起了那个好听的柔和女声。他确认是眼前这个女人所讲,于是尝试着集中一个想法,试图这样交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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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可能会害怕的。不过小姑娘一点都没觉得怕,更多的是对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的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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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像是笑了,可是眉目之中的哀怨终究化解不开。他眨眨眼睛:“我姓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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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哑然,自然想到方才纸钱铺了里,林婆婆所说的“石尤风”,以及马车外那几位汉了所谈的“石婆了风”。莫非眼前这个女人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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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笑道,“正是奴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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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必你也了解了大致情况。虽说不知你知情多少,但是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害人。适才看你们进城,注意到小友身侧这方玉牌,上面似乎有一位故人遗存的一缕气息。本来未敢擅自叨扰,这会儿又看你们跟着这四位官家人出城,而小友你又自乘一车,这才想现身一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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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看这方玉牌,可以吗?你不必给我,奴家孤魂野鬼一身,抓不住什么东西。就像仔细勘察下,是否是故人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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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声音柔柔的,小姑娘看得到他眼中真诚。这玉牌是前两日梁汾给他梳头的时候挂上的,说是驱邪辟祸。眼前这位自称“孤魂野鬼”的女人,竟也不怕它,那自然是个好鬼啦。于是他解下玉牌,双手捧着,给这女人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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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面色渐渐凝重,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他点头示意看好了,这下小丫头才又挂回腰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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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说法吗?”小姑娘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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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笑道:“当年奴家过世后,本是怨气太重,不愿入那轮回道,故也消散不了天地间。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飘荡在这清风镇中。谁知二十八年前,华国国师和华国水神亲临清风镇,只为教化奴家。水神厚德,将自身功力渡给我,这才有清风镇七年时间的风调雨顺。二十二年前,华国变天了,国师过世,水神分为两体,不知所踪,奴家就年复一年苟存于清风镇,盼着有那么一天啊,能再等到水神,这清风镇也不会是这般光景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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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这方玉牌,和水神当年渡给我的那股气息无二。瞧这制样,像是哪个名门正派的护身玉牌,不过奴家见识浅薄,倒是辨认不出。小友就放心带着吧,一来能护身避祸,二来,若是遇着水神残留气息或是水神本体,应该能相认出来的,说不定是一桩大机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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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小群,可以来唠嗑连麦喝个酒什么的。人少,也清净,群号1003432625,梁溪小团月,进群备注纵横I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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