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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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没停留多久就消失了,拉斐尔摊开手,掌心的符文石上细小的裂缝又变宽了些,好像一用力就能把它捏个粉碎,红色的符文却更艳了,血一样兴奋地流动着。
如果之前宁子上没把这个给他,现在他搞不好已经跛了一只脚,再差点可能已经掉下悬崖了。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宁子善紧张地抓着他胳膊,掐的有些疼,他却没甩开他。
“没事。”拉斐尔把符文石还给宁子善:“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下面可能也会有恶魔,谢谢你。”
“谢什么,你救我的时候更多呢。”宁子善心有余悸地接过符文石:“还好这玩意还有用,只是不知道还能用几次。”
拉斐尔看着他,感觉又有什么暖暖的陌生的感情从胸口漫了出来,已经很久没人这样担心自己了。
在这种诡异的环境里,每个人心里最关心的永远只有自己,至于其他人,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离开这里互相利用而已,遇到危险心情好且能救的情况下搭把手还行,但把保命道具随便借给别人是绝对不可能的,至少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面前这个人虽然有时候笨手笨脚,拉斐尔却能感觉到他每次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都是真心实意的,就像白天,他明明很害怕,却还会说“如果你没回来我就进去找你”那种蠢话。
——蠢是蠢,但自己却一点都不讨厌。
想到这拉斐尔不禁抬起手,刚想在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两下,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质问:“你们居然把桥毁掉了!”
两人齐齐回身回身,看见蒙博龙正带着一群人朝他们走来,里面有几个挺眼熟,金发的娜塔莎还是兔子一样躲在雷俊名身后,柴沧阴郁地走在雷俊名身边,最后是吊儿郎当的黄毛。
而质问他们的那个就是昨晚在教堂门外给拉斐尔吹彩虹屁的短发女人——倪竹。
倪竹气势汹汹冲到两人面前,插着腰,一副泼妇相抬头瞪向拉斐尔:“你为什么砍断吊桥?!”
拉斐尔低头冷冷看着她,没说话。
宁子善见状忙迎上来解释道:“桥不是我们弄断的,刚才拉斐尔去查看的时候被桥下隐藏的恶魔袭击,是恶魔弄断了绳索。”
“恶魔?!”倪竹冷哼一声,不依不饶道:“我们那么多人从悬崖边经过都没碰到恶魔,你们怎么就刚好遇见了,还毁了桥?”
拉斐尔薄唇微启,轻飘飘吐出几个字:“我怎么知道。”
“你……”倪竹简直要被拉斐尔冷淡的态度气炸了。
就在她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蹲在桥边拖起断开的绳索检查了一番的蒙博龙突然打断她:“小倪,别说了,这个断面毛毛躁躁,一看就是被扯断而不是故意割断的。”
“可是龙哥!”倪竹一跺脚,扭头看向蒙博龙:“这座桥连着外面,没准就是出口呢!”
“出口?”拉斐尔扬头问道:“你们找到献祭者了?”
蒙博龙道:“没有。”
“我们也没有。”拉斐尔冷笑道:“所以你觉得出口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吗?”
顿时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拉斐尔又对蒙博龙道:“喜欢帮助别人是好事,但有时候帮人也要看那人值不值得帮,那人要是个冲动、爱咋呼又没脑子的,没准连自己都会被拖下水。”
此话一出,倪竹的脸色立马涨成了猪肝色,她愤愤地瞪着拉斐尔,身后却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可是你也不能证明这的确不是出口。”
拉斐尔朝她身后望去,发现说话的是黄毛,他晃着脑袋:“或者其实你就是献祭者,你怕我们逃出去,你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所以你自导自演了一出被恶魔袭击的戏码,故意毁了出口……”
黄毛说着有意顿了顿才继续道:“如果是献祭者,操纵恶魔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这下拉斐尔脸上的嘲讽更明显了:“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如果出口这么轻易就能毁掉,我们还做什么任务?直接躺平等死好了。”
黄毛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蒙博龙过来拉了他一把,制止道:“刘渔你也少说两句,拉斐尔说的没错,如果出口真的这么容易被毁掉,那我们完成任务也无法离开,这就成了一个死局,而且恶魔的弱点是心脏也是他告诉我的,如果他是献祭者完全没必要对我说这些。”
刘渔虽然有些不服,但还是低下头,小声道:“谁知道他是不是有别的阴谋呢。”
“行了。”拉斐尔拍拍手,懒得再跟这群人纠缠:“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他揽过宁子善的肩:“霜霜,这里来了条恶犬,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宁子善乖巧地点头,身后的刘渔又炸了,气急败坏道:“你他妈骂谁是狗?”
拉斐尔淡淡瞥了他一眼:“谁乱咬人我骂谁。”
“你他妈……”刘渔说着就要冲过来和拉斐尔干架,被蒙博龙一把拽住,低声道:“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大家目标一致,就不要窝里斗了!”
蒙博龙这话像是在说刘渔,眼睛却一直看着拉斐尔。
拉斐尔无所谓地哼了一声,勾着宁子善转身离开。
转身的刹那,宁子善听见刘渔不屑地啐了一口:“妈的小白脸,过个任务还不忘泡妞!老子早晚……”
他们走远了,最后几个字他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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