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沉塘的娘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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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泽一颗心如同泡进苦水里，又像磕了柠檬精，酸涩难当，那文栋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将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宋泽被心里的妒火啃噬得几近发狂，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借酒浇愁。

宋泽昏沉着脑袋，仰着脸任由宋姝替他擦脸，然后怔怔地拉着她的衣角，哑声叫她一声，姝姝啊。

宋姝唔了一声，忙碌着手里的活儿，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大跳。

宋泽竟然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哭得抽噎不止。

宋姝是真的被吓傻了，伸手搂过宋泽，软着声音问怎么了。

宋泽将脸埋进宋姝的肩头，嗅着她身上的幽香，紧了紧手臂，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姝姝，你是不是喜欢文栋？”

宋姝斩钉截铁的回答：“我非常讨厌他。”

宋泽没说话了，好一会儿，又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宋姝嗯了一声，理所当然道：“喜欢哥哥呀。”

肩头似乎又有些湿了，良久后才听到宋泽暗哑着嗓子说：“哥哥也喜欢姝姝。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呀。”

宋泽突然僵硬了身体，死死将宋姝搂进怀里，良久后艰涩的开口道：“……你不知道。哥哥喜欢姝姝，不是兄妹的喜欢，是每天晚上做梦时会梦到的喜欢，是一看到姝姝光裸的肩膀就需要去卫生间冷静的喜欢，是想要亲吻拥抱的喜欢，想要水乳交融的喜欢。是宋泽一个男人要陪着宋姝一个女人生小孩一起过一辈子的喜欢。哥哥不是跟姝姝血脉相连的亲哥哥，哥哥想要当姝姝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哥哥。”

说完后宋泽紧张地屏住气息，可多年来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却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终于挪了开来，浑身上下从未有过的放松，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找到一个裂缝就不顾一切倾斜而出，仿佛耽搁一秒钟就会没了出路，再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宋泽终于在这一刻正视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宋姝的感情，却原来不是什么兄妹情，是男欢女爱的恋情，是想要抵死缠绵的占有欲。

说完这些话，宋泽心底除了欣喜外还有些忐忑，伴随着宋姝越长时间的沉默，心底的不安渐渐变成了沉重与懊丧。

如果、如果宋姝拒绝，俩人似乎连纯粹的兄妹都没法做了。

很久都没有听到宋姝的回答，宋泽一颗心终于沉到了谷底，他自嘲地扯起苦涩的笑，怀里柔韧纤细的身体，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抱了。

他缓缓放开手臂，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宋姝的脸庞，一对上宋姝的目光，整个人像被兜头闷了一棍，庞杂喧嚣的记忆潮涌进脑海。

宋姝在乍一听到宋泽的告白时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冥冥之中有声音疯狂叫嚣着不要信，不要信青梅竹马的感情，信了你就没命了，信了你就会被抛弃，你不是他真心相爱的人，你不是，你是被放弃的命运……

宋姝猛地被这股铺天盖地的悲怆砸中，这感觉似乎穿越了沧海桑田，又好像发生在昨日，遥远又新鲜，带着厚重而强烈的情感，炽烈真实，就好像自己的所有痛苦都来自于相信了青梅竹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