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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感觉怎么样?
作为好闺蜜的林晓晓,在两人聚餐时,拉过舒白问出这个问题。
有没有给人惊喜,恨不得白天晚上腻歪在一起的热恋感。
舒白说没有,林晓晓肯定不相信,但事实就是没有,之前没发现,两个人每晚住在一起时,她总有一种彼此间缺少一点东西的感觉。
至于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我知道了,肯定是蜜月。”林晓晓给予单身狗的合理建议,“你想想,你们正式交往才多久,不到半年就领证,想要加速感情升温的办法就是去世界各地看美景。”
“该去的我们不都去过了吗?”舒白随手掰了几个地方,“南北半球,能玩的地方我们都玩过了吧。”
林晓晓玩心重,在小x书上刷到网红景点就闹着和舒白一起去玩,当然,还带着关一北,陈思域不忙的话也会一起。
那会儿年轻,看什么都新鲜,彼此间也不像现在隔阂这么重。
“还有南极嘛。”林晓晓意味深长地提示,“你们小夫妇可以去找企鹅。”
“找企鹅干嘛?它能给我五位数的q号吗。”
“……”
“它什么都不能给我,还不如烤鸭香。”
林晓晓抬眼望天,她真的无言以对,不过舒白的话提醒她一件事,她们好久没吃烤鸭了。
于是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知道你为什么对你的新婚没感觉吗。”林晓晓开始她的专家发言。
舒白托腮:“为什么。”
“因为你们没有一起经历过分分合合,大苦大难。”林晓晓说,“不知道珍惜对方,如果我有和陈思域在一起的机会,绝对不会陷入和你一样的状态。”
“大概是吧。”
“他对你来说是送上门的感情,长得帅条件好,能依着你小脾气,相比其他人而言,确实是你下半辈子值得依偎的港湾。如果他像关一北那样,陪你一起成长,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给你安慰,任何情况都站在你这边,你们互相暗恋的话,也许不需要蜜月,就会感受到彼此存在的重要性。”
“你怎么懂这么多?”
“因为我是爱情专家。”
“那请问爱情专家,你能放下陈思域吗。”
“……当我没说。”
笑归笑闹归闹,林晓晓提出的蜜月建议,舒白想过后便和郁景归提了。
只是两个人这几个月都没什么时间,至少得四五个月后才能蜜月。
舒白不着急,在此期间,管理自己的公司,并且把公司改名为“北尚传媒”。
全公司上下员工都知道舒大老板婚后打算把公司交给关一北管理,因此对这个名字无异议。
所有人都懂,只有关一北继续我行我素地做自己的事情。
公司规模,结构,运营计划他都写有报告,聘请的经理和秘书都有年约,以确保领导人不在的情况下,公司大小部门都能按原有的步骤工作。
林晓晓的新剧杀青后,相关的工作人员和导演组举办杀青宴。
席上,舒白举着酒杯,像个老母亲一样,给裴家姐弟敬酒,感谢他们照顾晓晓。
“受不起受不起。”裴延忙站起来,笑道:“表嫂说的哪里话,照顾晓晓是我们应有的责任。”
他们这边你一嘴我一嘴的谈着,不知不觉中扯到婚嫁上,作为当事人的林晓晓在旁小心翼翼拽着舒白的袖子,让她少说点。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们还聊得火热。
好在,一个电话及时刹住了车。
是郁景归打来的。
舒白没打算多说,便当场接了,和那端简单说几句。
“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受不住寂寞了?”
旁边的林晓晓一脸疑惑。
等人挂电话,她立刻问舒白:“什么情况?他耐不住寂寞,找其他女人了?”
舒白:“不是,他说要来接我。”
“然后呢。”
“我就问他才多久没见,就受不住寂寞想我了。”
“……”
“现在的男人真黏人,两天不见就给我打电话。”
“……”
打扰了。
本以为是家庭伦理剧,没想到是狗粮制造机。
“这样啊。”林晓晓慢条斯理吃着菜,“他最近又出差吗。”
“嗯,今天才回来,想和我谈蜜月旅行的事。”
“哇,你们两个都挺忙的,过去好几个月才去旅行。”
“谁让关一北那家伙因为谈恋爱,把公司的事务都交给我了。”谈到这个,舒白翻白眼,“还美名其曰锻炼我的能力。”
林晓晓恍惚出神,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过了很长时间,才敷衍地笑笑,不经意间,还把筷子拿反了。
散席后,都喝了点小酒的她们准备请代驾。
舒白喜欢自己开车,以至于郁景归给她安排的司机一个月也开不了几次车,只能在家和保姆唠嗑撸狗,小日子比他们过得还清闲。
“对呢,关一北呢?”林晓晓问,“他不喜欢喝酒,应该可以开车。”
“他和我们不是一桌的。”舒白耸肩,“算了吧,我不想看见他的同时也看见常宁。”
正说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到她们跟前。
关一北胳膊半搭着窗口,侧首朝她们半痞半雅的笑笑,“叫我声爸爸,送你们回家。”
“你还挺顺口啊。”林晓晓一边笑,一边用包拍他,“快点,把后车门打开。”
车门打开,她们顺其自然坐进去。
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关一北谈天谈地,谈工作也谈私事,准时向林晓晓汇报陈思域最近的迹象。
“他最近被闹得只能退赛,为了调整状态,在某鱼开直播,每天晚上人气几百万,全是骂他的。”
说着,他朝后视镜看了林晓晓一眼,“以前不觉得你们配,现在认为你两真的绝配,都是被骂火的。”
林晓晓:“你能说点阳间话吗。”
关一北还没回应,突然脚踩刹车,方向盘也随之快速打转,车上的三个人,随着车子惯性,左右摇摆,林晓晓险些磕着头。
“怎么了?”林晓晓懵了,“还没出停车场,你车速那么快干嘛。”
“不是车速快。”及时察觉事情不对的舒白看向侧方的人,“是有人拦车。”
大晚上的,一个衣着鲜丽的女人,无缘无故挡在车前方,不被吓着才怪。
等人走到正前方,她们才看清真面目。
林晓晓直接骂出声:“怎么是常宁这条狗。”
常宁拦下车后,直往驾驶座,拍下车窗,“关一北,你把我当猴耍吗。”
关一北眉间皱着,“你别胡来。”
“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说拖延时间就是拖延痛苦吗,狗屁话,你给我出来。”
关一北没动,常宁便用手里的包去打他。
她打的力道和林晓晓她们开玩笑的力道完全不同,包包的扣子深刻摔在关一北的脸上。
关一北依然没动,但下一秒,常宁却尖叫了声,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地。
不知何时下车的舒白即使是家常的打扮,气场依然盛气凌人,“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他女朋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舒白忍常宁很久了。
一直没处理是因为对方没继续惹事,也因为是关一北的女朋友。
现在看来,一直忍下去不是个办法,欠收拾的人只要找到机会都会想方设法地作妖。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常宁表情难以置信,眼色更是浮现出惊讶,“关一北,你看见了吗。”
关一北:“没看见。”
常宁:“这还没看见?你再看看!”
关一北:“那你让她再打你一遍。”
“……”
常宁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一直以来她都把自己当做他们三个人游戏中的裁判,只有她才能决定胜负,而他们没有权利制裁她。
现在她不仅被打了,还被笑话了。
“本来想给你机会的。”常宁咬牙切齿,喃喃陈述,“现在想来没必要了,我必须要让舒白知道这件事。”
闻言,关一北从车上下来。
他依然没理会常宁,站在舒白的跟前,看着她的手,有那么瞬间,他想拉着她的手远离这里喧嚣,但目光触及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时,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
“舒白,你知道当年放你鸽子的人是谁吗?”常宁没有整理自己的衣物,在狼狈中倔强地陈述,“我想你一辈子都猜不到。”
舒白很明显发怔了。
车内的林晓晓跟着下来,陪伴在舒白的旁边,手心里捏的全是汗。
在常宁道出真相之前,关一北淡声打破,“我来说。”
他回头,眼神轻飘飘的,却充满杀意地警告着常宁。
看懂他意思的常宁不知是跌疼了还是怎么,没有再继续反抗,更没胆量撕破脸。
等关一北回身正对着自己时,舒白问:“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知道眼前的人是个慢性子,她根本急不得,可大脑又隐隐约约地在催促她。
到底是什么真相。
“关一北……”林晓晓眼圈红了,张口试着辩解,却咽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很抱歉。”关一北没想象中那样为难,语调寡淡,“一直都没告诉你,当年给你写情书的人,是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知道当年我生性爱玩,什么坏事都想插一手,所以,写了那么一封信,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恶作剧,没想到你当了真。”
给一个不好看不自信的女生写一封表白信,约她见面,却没及时赴约,这种事情,是顽劣男生们做的出来的事情。
所以,这个理由,舒白是相信的。
即使她现在一直摇头说不信。
“本来想给你好好地认个错,但又怕你知道后再也不理我。”关一北继续陈述,“导致这件事搁置很多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希望你能忘记。”
但没想到,常宁会出现掺和。
舒白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常宁。
她在冷笑。
看样子,她是早就知道真相的,所以一直幸灾乐祸地在旁边笑。
“我不相信……”舒白试图否认。
“那盒巧克力,就是证据。”关一北说,“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你爱吃那个牌子的巧克力。”
这是真的……他是最了解她的人。
舒白很长时间没体会到崩溃的感觉。
仿佛心和肺部是扯在一起的,因为难受,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
她看着眼前这个陪伴她很多年,一起成长,从未红过脸的,傻乎乎的,脾气顶尖好的大男孩,嗓子在瞬间变哑了:“怎么会这样。”
他陪她度过最昏暗的岁月,是知道那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舒大小姐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五岁时打个针能哭半天,周围全是捧她哄她的人,她是舒老爹二十多年没娶其他女人做继母的掌心明珠,唯一独宠的大闺女。
他是知道的。
可还是做出伤害的事情,对男孩来说这只是恶作剧,但对当事人来说,即使过去好多年,自卑的女孩依然会想起这段往事,并且记忆犹新。
“当初那样对我,仅仅是恶作剧吗,还是,我对你哪里不好了。”舒白问。
“是恶作剧。”
“现在为什么突然要告诉我。”
“不想瞒了。”
“想过后果吗。”
“你打我吧。”
“知不知道,现在告诉我这些,相当于告诉我,这些年我们的所有都是个笑话。”
关一北没说话。
她理解的没错。
在知道真相之前,他在她的心里是知心朋友,因为友谊,才互帮互助。
坦白过后,他就成了“因为当年的恶作剧产生愧疚感才会弥补”的小人。
当初陪她一起淋雨跑操场,一起吃减肥餐的人,出发点不是情谊,而是愧疚。
那么他们所有一起经历过的事情,都变了味。
舒白多次抬起的手,始终没有一巴掌扇过去,最终只能抓皱他肩角的衣服,所有的悲哀和愤怒都化为不甘。
“关一北……”林晓晓喃喃出声。
舒白问:“你也知道真相吗。”
“我……”林晓晓微愣,“我刚知道……”
“对不起。”关一北接过话柄,“全是我的错。”
“你一再地道歉只是在强调我的愚蠢。”
“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我没脸提。”舒白态度冷漠,“既然告诉我这些,是有什么打算吗。”
“辞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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