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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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絮？”他小心翼翼喊她，又在床边坐下：“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柳飞絮眨了下眼，睫毛轻颤了颤，淡淡“嗯”了一声，轻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陆川寒蹙眉，又道：“我已经请大夫来给你看过了，没有大碍，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可以好起来了。”

柳飞絮没有应答。

“你可以再睡会儿，没事的，若是有事，我会喊你的，好吗？”陆川寒柔声道：“你太累了，好好休息。”

柳飞絮眨了眨眼，视线往陆川寒那边看去。

陆川寒立刻朝她笑了下：“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柳飞絮侧头过来，两眼注视着陆川寒。陆川寒有些不明所以，便笑了笑。

柳飞絮翻了个身，侧身躺着，继而朝他伸出手。

陆川寒眨了眨眼，依旧疑惑。

柳飞絮启唇：“手……给我。”

陆川寒愣了下，反应过来柳飞絮是什么意思后，立刻伸出手去。柳飞絮将他的手握紧，而后闭上了眼。

诧异又惊喜的情绪从陆川寒眼底浮现。

柳飞絮的手软软的，皮肤白皙且滑嫩，他的手被她握在掌心，他不敢乱动，怕自己动作太大惊扰了她的休息。

可他嘴角的笑意却没忍住，眼里也闪烁着些许欣喜的光芒。若是寻常时候柳飞絮会这般握着他的手，他会更加高兴。

待柳飞絮的呼吸平稳后，他身体稍稍往下倒，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索性在她身边躺下。他也是侧躺，面向柳飞絮，近在咫尺的距离可以清楚看见她的面容。

她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满是倦意。

陆川寒伸出另一只手将她凌乱的碎发小心翼翼捋到耳后。兴许是他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脸，睡梦中的柳飞絮皱了下眉，虽然疲倦，却还是睁开了眼，眼神警惕。

陆川寒瞬间慌张：“我吵醒了你？”

看见是陆川寒，柳飞絮又重新闭上眼，没来得及回答，便又昏昏沉沉睡去。

陆川寒：“……”

虽有一瞬间心惊，却也松了口气。显然，她睡梦中防备的人不是自己。

可这般想着，陆川寒便又想起容奕锦对柳飞絮做的事，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之后的情况会如何……他简直不敢想象。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事隐瞒柳飞絮，柳飞絮也不至于和自己闹别扭，也不会在那种时候回去柳府，更不会在柳府见到容奕锦，最后也不会被容奕锦算计……

仔细想想，其实都是他的错。

大拇指指腹小心翼翼抚摸过她手背，软乎乎的，也滑滑的。

陆川寒往她那边稍挪了些，额头触碰到她额间，轻点了点。柳飞絮软绵绵“嗯”了一声，感受到陆川寒身上传来的气息，她没睁开，倒是往他怀里蹭了蹭，想要更多的让那股能让她觉得安心的气息将自己包围。

陆川寒伸手揽住她的肩，轻拍了拍，像是在哄着她睡。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

漆黑的夜，夹杂着凉意的风同时来袭。

柳飞絮睡得沉，陆川寒小心翼翼抽身出来，摸了摸她头发后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仰头，月亮已爬上夜空，周围有点点星辰闪烁。

屋旁树后，有两道黑色身影闪过，而后稳稳定在陆川寒身后。

陆川寒依旧望着夜空，无言模样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两个黑衣人拱手行礼：“属下见过少阁主。”

陆川寒回过神来，缓缓低下头。他抬手把玩了下从柳飞絮头上取下来的一支白玉发簪，眼神淡漠，看不出半分此时情绪。

他手指轻轻摩挲过发簪：“让人整理出太子做过的德行有亏的事，然后，让人散播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是！”

“还有，把林耀给我找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回少阁主，林耀大人此时不在京城。”

“那就给他传消息，让他在三天之内赶回京城，否则后果自负。”

“是！”

黑衣人很快离去。

院中随即安静下来。

月色朦胧，夜间有风起，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丝丝凉意随风袭来，寒意起。他不觉得冷，反而觉着有些凉爽。

他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

他低头望着手中的白玉发簪，眉头紧了紧。柳飞絮，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用我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