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归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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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夸奖啦，我有跟着师傅学了中医了，就在大学里学一学西医，中医有很好的地方，西医也是有可取的优点的。师傅也不介意我修学西医的，因此，我大学就去学西医了。”成义对于大姐的记忆还是当年的，跟这会的大姐一比较，竟然不是那么地清楚了，“大姐，你看起来就很厉害哪。”

素珊听得抿嘴笑了，“你也很厉害哪。”中西医同修的高材生，真的不多见。夸赞了二弟一句，然后她才去看底下的三个弟弟妹妹，三弟成智，她是只见过襁褓中的成智的，没想到，“你也长这么大了？我听说，你今年都已经是参加高考了？”

“对，我前些天才考完了。”成智对大姐只剩下相片里的记忆了，“大姐，我记得我只见过你的相片的，你比相片中要瘦得多了。”

素珊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素珊现在已经是有一米七六的身高，然后又穿的是有跟的鞋子，不比成智矮的，抬手就能摸到成智的脑袋了，“你长大了，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成智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已经长得很好看了，这会真的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郞了。

“大姐，我是素玥。”素玥出生的时候，素珊已经是出去几年了，“我也只见过大姐的相片的，大姐你真的跟相片上一样的漂亮。”而且，大姐现在，真的好有气势哪。

素珊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成信也就围了上来了，“大姐，我是成信，我今年九岁啦，我也只见过大姐的相片呢。大姐，我听说你是科学家，你好厉害哪！”

“还谈不上是科学家。”素珊摸了摸素玥和成信的小脑袋，“大姐这也是第一次见你们呢，你们长得又漂亮又可爱，很不错哪。”

素玥和成信被素珊夸赞，脸都红了，“大姐，你真好啊。”

叶有华跟朱娇娇立在一旁，看着素珊跟家中的兄弟姐妹们说话，等她说完了，叶有华这才问了素珊一声，“素珊，你领着回来的这是？”虽说叶有华这话是在问素珊，但是，叶有华心里已经是有底了的。

“哦。”素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介绍丈夫跟孩子们的，“阿公阿婆，爹爹姆妈，”素珊还把妹妹们跟弟弟妹的名字也喊了一遍，“这个是我的丈夫许靖，这是我的长子思家，这是我的长女思念，这个是次子思绪。”

成智看着姐夫许靖不由得就先说了一句，“许靖哥，不是，大姐夫，我认得你。”许靖来老门山下乡的时候，成智也才两岁，不过，许靖走的时候，成智已经是有记事了，那会许靖又经常过来家里的，还会给成智他们几个小的带些糖果之类的，因此，他对许靖的印象很是深刻。

“我也记得你。”许靖冲成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叶有华和朱娇娇，“之前离开老门山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再回来老门山，竟然是要换一个称呼了。”说罢他就冲四位长辈行了一个大礼，“孙女婿见过阿公阿婆，女婿见过岳父岳母。”

叶有华心说，我当初也没有想到啊，你再回来老门山的时候，会是我的女婿哪，竟然是娶了我们家里的姑娘，还是目前最有出息的一个姑娘。

朱立勤跟于敏乔打量着许靖，再看了看前来给他们见大礼的三个孩子，赶紧上前先扶起了孩子们，又示意女儿女婿把跪在地上的孙女孙女婿扶起来。

叶有华倒是先问了许靖一句，“你觉得，你对我的大女儿好吗？”

“我不敢说对素珊就是十全十美地好了，但是，我以后会对素珊越来越好的。”许靖没有先起来，而是先回答岳父的问话。

叶有华也没有为难他，听了他这一句，就亲手扶了他起来，“那你记着你这话了。”他扶起了许靖之后，就又去看三个外孙辈，思家是长子，虽然也是不大的年纪，可是看起来很是沉稳，思念是长女，大概是父母跟兄长都很宠爱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小思绪还是挺小的小孩子，看起来跟小长生小永安也差不到多大的。

此时，三个小孩子，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声“阿公”，听得的叶有华满心里都欢喜了起来了，“乖孩子。”他摸了摸一个小外孙的脑袋。

“阿婆。”三个小孩子也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声“阿婆”，喊得朱娇娇也欢喜起来了，然后把二女婿光宇以及大儿媳妇婠婠，也给介绍了一番。

素珊许靖也跟妹夫刘光宇，大弟妹聂婠婠相认了一下，当然，许靖是认得就在石棉的刘光宇的，他隐约还记得之前是有见过婠婠的，“是你很小的时候吧，那会应该是大团拜会上见过的。”

“对，小时候我经常是跟着祖父祖母去参加大团拜会的，不过，我倒是不记得，我小时候有见过大姐夫你呢。”婠婠打小就是经常跟着祖父母跑的，因此，是见过不少的人。

许靖也不意外，“我也就参加了没有多少回的，你那会，大概是这么小的时候吧。”他伸手表示了一下，“肯定是只顾着吃好吃的糖果了。”

“恐怕是的。”婠婠也笑了，她甜甜蜜蜜地看了一眼丈夫，“成忠哥也知道的，我打小就最是喜欢吃糖果了，只要有了糖果了，我就不会计较别的事情了。”

成忠微微笑着点头，“何止是小时候，就是这会你也很喜欢吃糖果呢。”他略提了一点声音，跟姆妈说了一句，“姆妈，你给寄过来的糖果，小永衡他们都没有婠婠吃得多呢。”

“喜欢吃糖果，那下回得多寄一些才好呢。”朱娇娇也笑着回了一句，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了。

眼看着这一家子都认完亲了，一起围观的人群，这才过来说话了，“正好，立勤老兄过生，家里这就团团圆圆了。”

“可不就是团圆了，立勤老兄女儿女婿四个孙女四个孙子，这可都领着家里的孩子回来了。”大家也都觉得这是喜事了，“喜上加喜的好事情哪！”

大家都把朱立勤围着一起说话，一边往屋子里走。

素珊就拉了父母一下，“爹爹，姆妈，这几个是妍妍姐和唐姐夫两个还有敏真跟她的夫婿，以及纾婉和她的夫婿呢。”其实，陈纾婉跟陈元嘉，素珊是不认得的，“我们在火车上碰上了。”

“哎呀，睢我这眼神。”朱娇娇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唐剑郑妍妍夫妻，还有陈元嘉孙敏真夫妻加上陈纾婉夫妻也回来了，刚刚都一直看着他们家认亲呢。

唐剑就笑着说到，“素珊好容易回来一趟，婶婶怕是无心他顾呢，我看我们就算是跟素珊并排一会站着，婶婶怕是也认不出我们来的。”这话就是打趣了，不过，听得大家都是面带笑意了。

“快进屋。”叶有华引着他们进堂屋，“一会你们就住楼上，楼上还有两个小房间，也算是适合你们住的，纾婉，你们夫妻两个就住楼下，你看成不？”

陈纾婉笑着点头，“我听叔叔婶婶的安排。”她笑着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丈夫，“叔叔，婠婠，这是我爱人，谢东州。”谢东州跟叶有华朱娇娇问了一声好，“纾婉有跟我说了，你们当初在他们下乡的时候，很是照顾她和哥哥，多谢你们费心照顾了。”

“东州，你好，你太客气了，既然来了我们老门山了，照顾他们原也是应该的事情。”叶有华连忙跟谢东州回了一声招呼，他打量了一下谢东州，果然是一表人材，听说是荣军的同行，看起来也确实是还不错的。

谢东州心里却是明白的，什么样的人，都没有说照顾就是应该的。不过，他不是很喜欢说话的人，只把这一份情分记在心里了。

朱娇娇也觉得纾婚的女婿很不错，就夸了一句，“纾婉，你嫁得不错。”之前还想着纾婉的亲事得费些功夫呢，毕竟等大学毕业就有些紧张了，没想到运道不一样。

“是吧，我也觉得不错。”陈纾婉笑盈盈地望着丈夫，挽着朱娇娇的手进了堂屋里，朱娇娇领着人上了楼放了行李，这才又下楼指了楼下的一个房间给陈纾婉，一楼的是很大一间屋，陈纾婉就有一些不好意思，“婶婶，不用这么大的房间，家里今天来客不少的，就换一间吧。”

朱娇娇知道家里也没有什么空房间了的，因此，她还是选让陈纾婉选了这一间屋子，“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呢。”她也打听了一下陈纾婉家里的情况如何。

“大伯在昭州学院教书，我爸妈进了机关单位，还有两个叔叔也是做了干部了。”陈纾婉说起来家里人都是觉得过得也很好的，“我们家里运气不错的，我和哥哥来了老门山，能支援一点吃食给长辈们。其他当初一起蹲牛棚的，没几个活得好好的。”因此，陈纾婉听说了朱立勤过八十大寿要摆宴席的时候，她就跟丈夫商量着，请了假过来了。

哪怕他们夫妻过来，可能还给婶婶家里增添了一些烦恼的，但是她照样还是想过来的，她相信，叔叔婶婶看到他们来了，肯定也是很高兴的。

朱娇娇是真的很高兴的，“多谢你们记挂着家里呢。”几千里路，谢东州还是荣军的同行，这个假是很不好请的，可他们还是过来了，这是记得家里的情分呢，朱娇娇自然是高兴的。

他们说了一会话，就被人通知，“要开饭了。”这才一起去了席面上，纾婉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准备开饭了。

桌上是没有贴什么名字的，除了两张主桌，大家都是可以随便坐的，朱娇娇放他们自己去坐下了之后，也就去了丈夫那边，跟几个来了家里的叔父们、族老们以及村里的干部们还有村里一些年纪较长的老人们说了几句话。

朱立俭跟朱立节他们是快要开饭的时候才来的，之前没有提前过来，还是被成智他们去家里请过来的，还有朱立约也来了，到底是朱立勤这位大哥的生日，平时再有什么不相和的，他们也是同父的亲兄弟，哪里能不过来的？有整个村子里的人盯着呢。

至于族老们，朱立勤现在还挂着族长的名头呢，现在是族长过生，他们自然也是要过来的。

村里的干部们和村里的老人们都来了，也都是记着朱立勤当初带领着大家挣钱的恩情。

朱昌功只是跟父母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看着吉时到了，就一声令下，“上菜喽——”厨房里忙碌的妇人们就用托盘端着菜出来上菜了。

上菜的时候，有一个族老在唱着祝词，用的是很古老的腔调，唱的词又不是普通话，而是用的土话来唱的，一般的人，哪怕是老门山的人，基本上也都是听不明白的，不过，最后谢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寿宴，请大家吃好喝好，这是有听明白了的。

家里其他人都是能入席坐着吃饭的，只有叶有华和朱娇娇，他们两个是家里的主事人，还得招呼来客们用饭用菜的，另外就是荣亮几个，他们也没有放席坐下吃饭的，他们手里拎着一个装满了米酒的酒壶，要随时看着桌席上的情况，看哪处需要添酒，就给哪处添酒。

席过一半，叶有华也跟大家讲了一番话，先是感谢八方来客们在辛苦当中，前来参加岳父的寿宴，然后又介绍了一下岳父朱立勤的基本情况，数了数岳父朱立勤的一些功劳，在县城的功劳，现在还是不能明明白白说出来的。因此，就只说，当初岳父朱立勤丢下学业前往县城，辛辛苦苦地要为底下两个弟弟挣一份书香前程。

后来，科举再不回来，这一分书香前程不能继续了，也就换成了带着两个弟弟学本事的，再到后来朱立勤年纪大了之后，就落叶归根，从县城回到老门山来种田，帮着队里把脐橙园给种了起来，又将通往外头的马路，也给帮忙开修了。

然后，还有领着大家跟县城罗科长那边做卖柴以及卖菜的买卖的事情，罗科长听到这里还起身跟大家说了一声，“就是我，在街上看到了这翁婿两个在卖柴的。”

“对，罗科长是我们老门山的贵人。”叶有华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听得大家都笑了，村里的干部们还有老人们，就连声说，“要说贵人，你岳父也是老门山的贵人呢。”

叶有华笑着看向笑容满面的岳父，朱立勤是真的挺高兴的，他过生，能有这么多的人过来捧场，而且还都是提前一天就过来了的，这就是十分看重他的意思了，不然，能在正日子里过来就是很给情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