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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可却没有任何的惶恐不安,很久以前,那人差点害的蓐收丢了性命,多年以后,他和句芒将那些亏欠的尽数讨回。
一个,两个……在那场旷日持久的神魔之战中,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伤了多少的性命,原本火热的心也渐渐麻木,看到别人身死最多只是感慨一句,然后便一切都归于尘土,谁知就在这时,那些刺目的血红渐渐回溯成两张熟悉的面孔。
华衍与沂桑。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白袍尽皆被鲜血染红,衣角还在滴滴答答的落着血水,似是感觉到了重黎的存在,缓缓转头向这边看来,嘴角僵硬的弯起,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眼看着二人的身影渐渐虚化,重黎赶忙疾跑几步冲上前想要抓住他们,谁知还未碰到,掌心处就传来一阵温热。
“祝融,醒醒……”
重黎猛的睁开眼,却见朱雀正在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是做噩梦了吗?”
他原本睡的很熟,可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怀里的人有些异动,等到睁眼一看,只见重黎眉头紧皱、额上渗着冷汗,浑身紧绷僵硬,好似十分痛苦,于是赶忙握紧他的手,轻轻将其唤醒。
重黎就那样呆呆的回望着他,眼中又现出了几许疲惫,许久才抬手擦擦额上的冷汗,低声道:“我梦见华衍和沂桑了……”自打从大荒回来后,朱雀一直避免和他谈起这两个名字,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竟觉得恍如隔世。
“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们一起想办法。”
“是啊。”重黎一个翻身重新抱住他,微低着头埋在他的颈间,“我答应过的,一定会。”
此刻尚未天亮,可二人已经睡意全无,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重黎便出去架起了灶准备做些早饭。虽然句芒给他俩带了很多吃的,但现在都没什么胃口,重黎就寻了一处水塘洗了些米,打算煮些粥来喝。
晨晓的风带着几许凉意和清爽的湿气,让人精神一振。
这么多年的经历下来,重黎已经知道该怎么控制好心态,噩梦的事也没有再提,坐在小锅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火候,免得把粥煮糊了。
朱雀:“还要准备什么?”
重黎:“句芒好像还给带了点小菜,你去翻翻看有什么爱吃的。”
朱雀依言过去翻找,半晌后,皱着眉苦着一张脸回来。
“怎么了?”
“你自己看。”
朱雀拿出了一个小坛子,里面小菜种类倒是不少,然而……居然全是药材做的。他刚刚还多嘴夹出一条尝了尝,发现句芒的这个口味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再怎么处理的好也带着一丝丝的苦味,这对平日里最喜欢甜食的他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倒是忘了这茬。”重黎也尝了尝口感,然后显然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扁嘴道:“要知道当年我还不会做菜,我们三个可是吃着句芒做饭长大的。”
朱雀:“……”
怎么办突然好同情,你想要个抱抱安慰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闲话归闲话,眼下也没什么好的配菜,二人只好嚼着苦兮兮的小菜配白粥。
朱雀:“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重黎:“这里到荧火之原也就一天的时间,很快的,倒是为什么那么着急赶回去呢?”
朱雀:“你之前做噩梦的时候,总感觉不太对,早点回去让勾芒神帮你看看,毕竟有病趁早治才对。”
重黎哭笑不得,三两口把剩下的粥喝完,嘴巴擦干净过去就是吧唧一口。
朱雀:“……”
这种时不时的耍流氓行为真的是忍无可忍,于是乎朱雀学着他的样子又亲了回去,毕竟不能被白白占便宜,要加倍讨回来才是。
不远处正在睡觉却被二人吵醒的麒麟:“……”
算了算了还是继续睡觉吧,眼瞎眼瞎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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