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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成从里面出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仨。
离婚?
这摇钱树可能回放过?
宋思听到他的话就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忍不住的抖,来自身体深处对他的恐惧,已经成了本能反应。
那两本小小的红色证件在周大成手里晃悠,一脸得意样。
“你对姐姐家暴了,姐姐身上的疤痕加上人证我们完全可以告上法庭,现在宋家有钱,不怕找律师,到时候法官只会判你婚内家暴,几年就要看你有多少钱和我们拼了,你还是自己掂量掂量。”
宋浅本身只是个高中生,但她赌周大成这种法盲肯定不会懂这些知识。
说到进局子,周大成脸色一变。
宋浅火上添油:“我知道你肯定不怕,待几年就待几年呗,大不了出来什么都没有,烂命一条,不过啊,你也知道这监狱里死几个人都是很正常的事。”
周大成彻底绷不住,倒不是因为这事,他想起几年前犯下了一桩命案至今还没有破,逃了这么些年,绝不能被抓到。
五两拨千斤恰好打到了他的死门,一切商议变得顺利很多。
宋浅看出他不懂法,还怕坐牢,处处直戳此时。
最后,宋家答应给些钱,就是以后再也别来打扰宋思了。
离婚证拿到了手。
老宋家这才真正恢复平静。
—
因为住的近了,宋浅时不时偷溜到周家的裁缝店,看那个楞头小子傻傻抱着布匹跟在师傅或者另一个少年身后。
也不说话,就是客人需要打包了才快快把东西包好递过去。
哪里能想象这将来会是一位桀骜不驯残忍凶狠的商业大佬。
宋浅扒着门框向里看。
他正低头数东西。
头也不抬,不怕脖子酸吗。
杨涛从后铺进来,一撩帘子就看见她,笑得实在有些傻。
他走到项栾城身旁,使个眼神告诉小姑娘来了。
项栾城点点头,继续清点手上的活。
其实她刚来,他就知道了,只不过想知道她会干些什么。
结果她什么都没干,干望着傻笑。
杨涛嘀咕了声呆子,随后把宋浅引了进来,打趣问来干嘛。
宋浅回答也是干脆:“我找十七。”
杨涛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爽承认,那时候男女对视一下都会羞红脸,这俩位倒是一个比一个洒快。
“你是不是快中考了。”杨涛没念过书,小时候被父母丢弃,是个被一个乞丐收留大的。
吃饱穿暖都是问题,更不提上学了。
“嗯嗯,还有一个多月吧。”宋浅特意压低声音不打扰项栾城。
“那你认真念书,这读书人出来都好找活干。”
“好,我会认真的。”
“学校好玩吗?”
“还行吧,老师同学都不错。”
站在柜台旁的少年把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声音大的让人明显听出那人的不开心。
杨涛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调笑着说:“下次再聊吧,这后院柴还没劈,今天的菜,看来是不用加醋了。”
项栾城抬个眼皮看他,手里的笔就着也扔了过来。
他溜的快,笔直直落在地上。
宋浅笑得前仰后合,少年时的项栾城竟然有点可爱。
项栾城抬头看她,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难以言喻的尴尬。
宋浅收起笑,想到今天来的正事,一脸正经问他:“十七,你生日是几月份啊。”
项栾城继续低头算账,因为杨涛不识字,师傅给他教了简单的算法,那以后店里的账都是他核对的。
他不说,宋浅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是想让他有准备。
掐着日子,今天十号了,离十七号还有一个星期,那天正好也是星期日放假。
宋浅逗他玩:“一月?二月?……八月?……十二月?”
十二个月份从头到位点了一遍,就是独独不说五月。
她的声音甜糯软绵却又带着点点顽皮,宛如春风拂过耳畔,温润中带着丝丝勾人心弦的痒。
项栾城表面没什么反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账怕是要重算一遍了。
艹
这算的第一个数就错了。
宋浅不知晓,依旧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就这也不闲,东望望西摸摸。
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上下打量,突然被他手脖上带的一串珠子吸引住。
她刚想伸手去摸一下,他就机敏地躲开,本能性反应。
宋浅知趣地收回手,嘀咕一声:“小气鬼,瞅瞅都不行。”
项栾城把手别在身后,转移话题:“你怎么不猜五月。”
就知道。
宋浅笑得狡黠,脚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鞋尖:“我忘了。”
“五月十七。”
“什么五月十七?”宋浅笑得顽劣,装傻充愣想勾他多说两句。
“……”项栾城低头。
“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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