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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到后殿,坐在窗前,耳边回荡着雨声,他慢慢静了下来。头靠在窗棂上,似是想起了当时见瞿归云时的模样。
她坐在那,回答江徐徐的问题,说着:如若周隐攻进沧元宫城,当上了皇帝,她就死在层月台。
“我想去前线,还是因为,我不想在这里。”
“为什么?”
周隐坐直身子,看着文息刚刚放在他身前的茶盅:“我和二哥不同。二哥是为了自由而讨厌这里,我是为了命,我也是为了,少些不高兴的。”
“府君怎么不高兴了?”文息掠袍跪坐在地上。
周隐搓搓下巴,然后道:“就比如刚刚的周孟夫人。”
“她为何让府君不高兴了?”
“我不知道。”
“府君应该很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吧?”文息颔首,不再看周隐。
“什么想法?”
“府君比文息清楚。”
大概就是那些儿女情长。周隐比谁都该清楚,自己心里想的什么。
可他却有一丝的背叛感,和一丝的怀疑感,前者是对最初的违逆,后者是对如今乃至未来的迷茫。
孟欲丞不是他的命。
他记得很清楚,柴司对他说的话。这意味着什么呢?周隐很明白自己对孟欲丞的情感,再日益增加了解后的转变。
孟欲丞已经移情别恋了。
他从未开始,也就从未结束。
周隐站起身,他决定去与习深辞行。
从辇车里出来时,雨已经停了。他站在习府前,梦里的场景开始回放。
习文文探出半个身子,朝他看来。
这里,竟然是会让他着魔的深渊?
地上湿漉漉的,踩上去很不舒服。他慢悠悠的往里走,别了引路的小厮,就来到了空荡的正堂。
第一次来习府也是如此,他坐在这喝了半盏茶,等来了习文文。
说起习文文,对她的印象并不多,身在宅院,看得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郎。
再多的,便是对这般人的了解。与书中的很像,柔弱,却又有些韧骨,知书达理,不谙世事。
这样纯净是好的,她没有瞿归云那样多的顾虑,活的,也就没有瞿归云那么难。
习深从后面走过来,一到周隐面前,就问:“你的提议走政事堂了?”
“是。”周隐回答。
“门下令同意了?”
“这是国公让同意的。”周隐扬扬嘴角。
周隐看着有话要说,看着不是多么同意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和他心里的不同:“也好。去前线看看也好,你的心胸会更宽广。”
习深又来回踱了两步,再次看向周隐:“切记保护自己。无论西越对准了南恒还是大瞿,都不是咱们可左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好的法子,其实还是有的。”
“我有法子。”周隐笑笑,然后拍拍习深的肩。
习深有些诧异的看着周隐,奇怪的问:“什么法子?”
“热锅上的蚂蚁,不仅仅是我们。乌月关是明仲卿和明淳吧?”
“怎么了?”习深刚发疑惑,突然茅塞顿开,他后退一步,伸手指着周隐:“原来小子已有策略?”
“对。”
“可保成功?”
“可保。”
远处习文文奇怪的挠挠头,不知道这一老一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隐没有见到詹雏,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只觉得他一直在习深说的那个院落里。据习深言,自从公羊笙死讯传来,詹雏再未出过院子。
离开了习府,他决定再去找一个人。
不知不觉,双脚就踏进了别样酒楼。
他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周立的神色,那样的熠熠生辉。
周立极少在这里谈正事,和几个“狐朋狗友”,吟诗作对,才是他的大事。
可是这次见到周立,却是他一个人在那里坐着。
二人交谈一会儿,才得知,那些朋友都不知去向,不知所踪了。
“应该已经没了。”周立看着窗外的街道。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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