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兼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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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舒下意识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富贵。没看见猫影，她微妙地稍微放下了心。

“你看见了？”

太宰已经把choker从连接处重新按上了暗扣，食指一绕一绕地转着黑色的choker，嘴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看见了啊。如同在鲜血中起舞的喋血姬一样的舒酱。说起来，舒酱给人的死亡真是干脆利落，看起来完全不会有什么痛苦呢，还真是让人心动啊。”

李望舒终于理清了太宰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自己在寻找着救人的意义，结果一转身发现本来已经算是脱离晦涩的小伙伴看起来和污泥相处良好，干脆就直接过来质问了。

她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就像养孩子的妈妈，这个孩子还是一个并不省心的孩子，好不容易从歧途捞了出来，随时还有可能进入另一个歧途。

“啊啊，我是不会帮你自杀的，你死心吧。”

她一边脱下了鞋，一边随意地走向了室内，“我对那种事情不感兴趣，也不会沉迷。不过是习惯了。只要把那种感觉好好地封住，就算夜深人静时，也不会噩梦惊醒就足够了。”

太宰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打量她，手上依旧转动着choker，看上去居然有点像一个迷惘的孩子。

一个称得上是黑手党的噩梦的迷惘的孩子。

李望舒踮起脚尖，伸臂环住了太宰的脖颈，像抱住一个孩子一样深深地拥抱了他。

太宰瞳孔猛地收缩，choker随着手指的停下而飞出了掌控，无声地落到了地上，轻微地弹跳了几下，不再动了。

身前的躯体温热，是属于一个活人的身体。

明明不可能听见，但是他却好像听到了面前人的心跳的轰鸣声，血液的流动声，细胞诞生分裂又死去的生长声——

是人类的声音，而令他恐惧的人类的声音。

“这么害怕吗？”李望舒的嗓音震响在太宰的耳边，是平淡而普通的语调，声音还有点小，太宰却仿佛听到了惊雷乍响。

他下意识地挣动一下，没挣开。

“人类……对你来说这么可怕吗？你可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啊。”

太宰呼吸了几下，他只能看见李望舒的黑色发丝，柔顺地披散在少女的肩头后背，看不到脸的这个事实，让他莫名多了几分放松。“人的脸上有非常可怕的动物本性呢，这是人类活下去的手段吗？这是人类的本质吗？我能看见他们的欲望，他们的内心，但正因为如此——”

“他们才不能给你安全感。”李望舒接下了他的话，两人说话时胸腔都会在震动，就仿佛在共振一样，就仿佛互相就能够坦然地揭开无用的皮囊，露出血淋淋的真切来。

“那织田作呢？他也是人类，可是他是你的朋友。”

李望舒没等他回答，又道，“那我呢？我也是你的朋友。你是怎么看我们的呢？”

太宰微微弯腰，把头埋进了少女的肩窝，闷闷地道，“舒酱真的是人类吗？”

李望舒沉默了，过一会儿才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太宰低声道，“那一瞬间，舒酱和那个黑漆漆的小矮子好像。”

李望舒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

她抱得更紧了些，像是要借此宣泄什么情绪一样，“开什么玩笑，我比中也高多了好吗？”

太宰轻笑出声，没再刨根问底。

他说，“说得也是。”

李望舒松开了，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双手插兜，“人并非非黑即白。”

“自然如此。”太宰弯腰捡起了choker，干脆坐了下来，“舒酱总是这么直球吗？”

他的语调很轻柔，带着蜜糖般的甜蜜，转换自由地去掉了刚刚话语中深沉冰冷的意味，鸢色的眼底仿佛照入了一小束光，散落出零星的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