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荒唐太子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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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那些新科进士的卷子,然而被重新誊抄一遍后,字迹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出自谁的手?
“诸位爱卿,如何?了?”
“臣已经定好了。”礼部尚书先一步走出,将名单呈了上去。他?的消息不?闭塞,听说?了外头闹得正?凶的事情。王俭是礼部的人,他?出事了,礼部也休想讨得好。这种时候,他?只能够尽量保全自己了,至于?王俭他?们,见鬼去吧。
柳弘的面色不?好看,他?完全没?想到?天子会因为?此事发难。上榜的人出身大?族,多少与他?有点儿关系,这是他?的意思,同时也是王俭自身的倾向。往年的礼部试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其他?人呢?”弘安帝扫了礼部尚书排出的次序,未置可否,将视线落在了其他?官员。那些个?翰林学士打了个?激灵,既然此事与自己无关,那就从心来吧,何?必猜测是出自谁之手?在弘安帝问出这句话后,一个?个?也将名单交了上来。
在殿中的都是素有才名的,鉴赏水平自然是有的,包括柳弘在内,排出来的名单基本无有太大?的诧异。
“诸位爱卿也知道这是新科进士的卷子吧?”弘安帝缓声?开口,他?扫了低头的众臣一眼,又道,“为?何?状头的文章只得了‘差’字?”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众人立马打了个?激灵,礼部尚书一拱手道:“此事礼
部的失职。”顿了顿,他?又道,“陛下,是否要将王侍郎传入宫中一问?”
弘安帝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听闻王爱卿病了,便不?去打扰他?。”他?望着底下的人,叹了一口气道,“这事情可如何?是好?”
“陛下,王侍郎兴许是得了行卷。”主司见了之后,在科考时总会掂量几分,已经成为?习事,便算是弘安帝也不?好追究。
弘安帝并未开口,只是饶有兴致地望着说?话的那人。就在这个?关头,一个?小太监匆匆低头入殿,在魏全德耳边低语。而魏全德则是清了清嗓音,用那不?轻不?重的声?音开口道:“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来了?快让他?进来。”弘安帝的面色多了一份明显的喜色。
柳弘的心思蓦地一沉。
太子在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儿臣见过父皇!”师清徵入了殿中行了一礼便大?咧咧坐在自己的专座上,拿起了小太监呈上的热茶喝了一口,瞧也不?瞧那些大?臣,立马说?道,“儿臣路过礼部,见到?不?少举子在那喊冤!此次科举名单提前泄露,那卢绍还提前宴请了宾客。难不?成状头真的是内定的?”
“胡说?什?么?!”弘安帝板着脸斥责了一声?。
师清徵并不?畏惧,而是笑了笑,他?偏头望了眼柳弘,又道:“儿臣听闻卢绍是柳仆射的内侄吧?难不?成王侍郎为?了巴结柳仆射,将他?给推上去了?推上去就推上去,这般提前大?肆宣扬,影响不?好吧?”他?的语气轻快,不?见丝毫的怪罪和责备,柳弘却是心中一个?咯噔。
“绝无此事!”柳弘忙出列道。
师清徵“哦”了一声?,又道:“孤听说?那乙等?里有一个?叫陈墨的,是卢绍的好友。他?这偷文章的贼子也高中了,莫非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柳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还没?等?他?解释,弘安帝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偷文章?什?么?偷文章?”
师清徵笑道:“就是用来行卷的诗文,偷得旁人的,现在被人给告了。此事若是不?得平息
,恐怕会令天下举子寒心啊。”
“那你以为?该如何??”弘安帝沉声?道。
师清徵叹息道:“儿臣自然是相信柳仆射的无辜,他?不?是这等?以朝堂事情为?儿戏之人,可能是外头的举子听了流言不?平罢了。”
柳弘气得不?清,可太子这么?说?了,他?必须得接下这个?话头。朝着弘安帝一拜,他?道:“陛下英明!”
“朕自然也相信爱卿的为?人。”弘安帝道,“只是举子那边,需要平息,不?然这进士科就成了朕的不?是了。”
“儿臣想在显德殿中亲自试他?们,举子之中有不?服的,也请几位来。”师清徵道。
“这于?礼不?合啊!”柳弘哪会不?知道卢绍的斤两??他?就只有那点儿本事,再出来岂不?是丢人现眼。
“那就改一改礼就是了,谢尚书,您说?是么??”师清徵笑了笑,不?以为?然。
被点名的礼部尚书见弘安帝一副嘉许的模样,苦笑了一声?,他?还能说?“不?是”么??“太子殿下说?得有理,日后可由殿下或者陛下亲自加试一场,如此举子们更会感恩戴德!”
“闹成这样成了丑事,朕不?打算追究过错,只是这丑事定然要解决了。”弘安帝思忖了片刻,应道,“就如太子所言,给他?们一个?机会,若是评定出来如礼部拟出的榜上名单所呈现那般,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你一言我一语,柳弘完全被架了起来,由不?得他?说?一声?不?是。
不?过,他?最在意的不?是加试一场的事情,卢绍高中完全可以推给王俭自作主张。只是那名单,是如何?传出去的?怎么?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陛下的态度并不?强硬,如果没?有外头举子闹上那么?一出,极有可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宫中的消息由礼部尚书特意传达到?了王俭的耳中。
天子仍旧是不?追究的态度,这让王俭松了一口气,但是冷不?丁想起了柳弘,王俭又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让柳弘知道名单是自家人手中被劫而且故意不?告知,他?的下场可能好不?到?
哪里去。
“父亲为?何?不?推回到?柳家去?反正?柳家也不?是铁桶一块。”王侍郎的儿子想到?了一个?方法,他?笑道,“父亲不?如将这一切全部栽到?卢绍的头上。他?是柳相的内侄,自柳相宅中得到?消息,也不?算是荒唐事情吧?”
王俭一听,顿时觉得颇有道理,只要这事情甩出去了,管他?是谁接的?而且也的的确确是卢绍那边先散布出来的,他?甚至怀疑,那名单就是被卢绍给抢去的,此人嚣张跋扈到?这等?地步,做这事也不?算奇怪。
东宫。
师清徵听到?了各方动静后悠悠一笑。
柳家是世族,可王俭他?也是出自一个?不?弱于?柳家的大?族。
这事情之后,柳弘是怨上王俭了,而等?到?殿试那些豪族子弟被黜落之后,各族丢尽了脸面,王俭被埋怨不?必说?,那卢绍和柳弘,想来也会被迁怒吧?
毕竟消息可是卢绍“抖出去”的。如果他?不?仗柳弘的势,如果他?安分守己不?高调行事,消息不?会传得各处都是,他?们也不?用经历一次“上了榜还被黜落”的伤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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