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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两个是日本艺人,再早上几个月,他还未满二十,这样喝酒被曝光的话,她是需要公开谢罪道歉的。
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从脑海里倏忽而过,情绪不受控制地低落几分。她拿起手机想用前置照一下自己的脸,下意识想看看眼尾有没有多出纹,却按不开屏幕。
对了,手机还没充电。
乌蔓捅了捅追野的手臂:“你有没有充电宝,或者充电器?”
他点头:“在大衣口袋,你自己拿。”他立刻意识到什么,“是左边那个!”
可惜晚了一步,乌蔓的手已经伸进了右边口袋。她摸到一个长方形的物体,以为是充电宝就拿了出来——
结果是一个礼品包装盒。
双方的气氛凝滞了一瞬间,乌蔓默默地塞回去说:“抱歉。”
追野叹了口气:“就这样吧。那个就是给你的。”
他似乎苦恼于这个礼物仓促被送出去的过程。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漫步于无人的街头,雪花像一带银河落下,他会问一句你冷吗,然后漫不经心地包住她的手,把她塞到自己大衣的口袋里,水到渠成地摸到这个礼物。
而这一切都被一个该死的充电器毁了。
“给我的?”
“别忘了,今天是圣诞节。”追野摸了摸鼻子。
乌蔓恍然,忍不住笑着说:“原来你是圣诞老爷爷。”
“你别笑,我小的时候真的很相信这世界上有圣诞老爷爷存在的。”他抿了一口酒,脸颊浮起一丝红晕,“因为我妈妈每次都会在圣诞节的床头给我放我想要的礼物。其实我家很穷,但她从来不会向我展示那份窘迫,给我我想要的。”
这是乌蔓第一次听到追野提起他的家人。
她原以为他和爸妈的关系大概很僵硬,不然一个小孩怎么会那么早就开始做饭,又怎么会在十六岁独自跑进荒漠里。
但是刚才的那句话,让乌蔓觉得自己的猜想似乎也不准确。
他和家人之间,应该存在着很深厚的情感。平淡的语气下满含眷恋。
乌蔓打心底里觉得很羡慕。
“我小时候也盼望过有一个能实现我愿望的圣诞老爷爷。”她喝完一整杯清酒,靠在硬硬的椅背上,眼皮微阖,“那时我们在少年宫学舞蹈,老师说我们把愿望挂在圣诞树上,第二天他就会来帮我们完成愿望。”
当然,现在都知道了那些礼物是老师们一个个把愿望纸条拆开来看,再偷偷买好放在教室里的。
但当时的孩子们都天真得以为真的存在着神明,包括乌蔓。
于是她胆大包天地在纸条上写下了她的愿望。
“你没有收到吗?”
乌蔓自嘲地摇头:“收到就怪了,谁叫我许的愿望那么可笑呢。”
——圣诞老爷爷,我可以要一个温柔的妈妈吗?
这是她在纸条上歪歪扭扭写下的愿望。
然后这张纸条被那个她曾经顶撞过的老师交到了她妈的手中。
第二天她非但没有等到圣诞老公公派遣给她一个新的温柔妈妈,反而等来的是更加暴跳如雷的版本。
她妈说,你那么想我消失,我就消失给你看看,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完就真的消失了整整一个星期,只给她留了十块钱。
她只好每天只吃一顿,把钱分成几份,在小卖部买最便宜的面包。
到现在都印象深刻,那个叫做毛毛虫的面包,价格是一块五毛,里面挤满了廉价的奶油酱料,她每次吃完都会恶心上很久。
一个星期之后,她妈回来了。
她冷眼看着她说,知道生活多么不容易了吗?我这些年养大你又放弃了什么,你明不明白?
她太饿了,点着头说,我明白。我能吃顿饭吗?
那个时候起,她就知道,神明是最戏弄人的东西。
哄骗人交出真心,非但不兑现,还用期待揉成一支利箭,穿透心脏。
*
“没关系,至少现在你收到了。”追野扬了扬下巴,示意乌蔓把礼物拿出来,“可以拆来看看。我先声明是个小玩意儿,不要太期待。”
乌蔓有点摇晃的视线重新聚焦回来,笑道:“有的收我就很高兴了。”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物包装,以为会是什么贺卡或者音乐盒之类的。
但看到盒子里是什么时,乌蔓还是微微一怔。
那是一枚富士山的徽章胸针。
她难免想起那个杀青的夜晚,丁佳期向追野告白时,称他是无法私有的富士山。
而追野回答富士山其实是私有的,只是能私有他的人不会是丁佳期。
现在,他却选择把富士山送给她。
乌蔓把胸针放了回去,说:“我不能收。”
就像那本植物图鉴,如果她一早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也不会收。
可是现在,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假装还被蒙在鼓中。
“为什么不能?”追野神色无比自然,“杂志团队的每一个人我都买了送给他们,人人有份。”
……是这样吗?
乌蔓狐疑,却又意识到,也许是自己在这上面浮想联翩自作多情了……富士山的确是日本最常见不过的纪念品。而关于和丁佳期告白时随口提起的一句话,他也许早就忘记了。偏生她还替他记得。
所以那本植物图鉴,会不会也是别的意思?
只是她恰好听到了那首诗,觉得很符合。但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的诗歌,也和庄稼有关。
但乌蔓的直觉告诉她,她没有想错。也许这枚徽章是巧合,但那本植物图鉴并不是。
但她不敢问,问就意味着捅破,他们都经不起这后果。
“好吧……谢谢。”
乌蔓掩下心头的弯弯绕绕,左手把礼物装进口袋,换个口袋把乌龙的充电宝拿出来,追野却伸出手心讨要。
“这个拿过来一下。”
乌蔓不明所以地把充电宝递给他。
他接过充电宝,往壳身上轻轻敲了两下,碎碎念:“看见你就来气!”
“……你在干嘛?”
追野一脸正经:“教训它。”又递回来,“教训好了,用它吧。”
乌蔓不清楚他脑子里的算盘,自然也不懂他为什么会拿一个充电宝出气,莫名其妙地接过充电宝给手机充上。
因为气温太低,手机一时半会儿没反应,开不了机。乌蔓也没管它,把它放桌上慢慢充。
店员这会儿终于磨蹭地端上半开的寿喜锅,追野把锅里的煮物搅开烫熟,捞出一块嫩豆腐放进乌蔓的碗里。
乌蔓挡住他的勺子:“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追野不置可否:“那你可能就没得吃了。别人和我一起吃饭从来都抢不过我。”
嘴上这么说,却只从锅里夹了一颗蘑菇,吃得很缓慢,以致于看上去多出了几分优雅。
饥肠辘辘的两人各自瓜分了碗里的蔬菜和牛肉,乌蔓吃到一半,感觉到胃里七上八下。
兴许是冻了一整晚的关系,一下子吃到热腾腾的,冰火两重天,肚子抗议了。
她尴尬地起身:“我去洗手间,你慢慢吃。”
追野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自己吃得欢,头都没抬一眼。
乌蔓走后,须臾,桌上正充着的手机终于缓缓开机。
刚跳到锁屏界面,一通电话立刻拨进。
追野无意识地瞥了一眼,看见来电人的昵称是郁家泽。
电话锲而不舍地一直响,一直响。
终于断掉之后,紧接着又是相同的一通。
赶着去投胎吗非要人接?
追野盯着那个电话,思考了三秒钟,决定君子成人之美,成全他投胎。
他接起电话,明知故问道:“你谁?”
作者有话要说: 玩梗版:
追野捏起鼻子,模仿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将您拉黑,请永远不要再拨,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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