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被/操控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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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拿着医疗记录的医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继续开口和芥川龙之介强调说道：“你是病人的亲属吗？病人现在需要静养，而且头部的损伤让他不能够受刺激。如果他想不起来的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那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而且,根据我从医的多年经验。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所以小弟弟，能够请你先出去吗？这个地方小孩子是不能够旧待的。如果有什么事,还是去叫家里的大人过来吧。”

被过来检查亚特身体的医生阻挡住了视线,芥川龙之介沉默着看向了床边水瓶里插着的一簇黄色波斯菊。

那朵正随着风摇晃而动的艳黄色,在此刻就像是他摇摆不动的心一样。

说或者不说？

把自己的弟弟亲手杀死这个事实，对于还处于虚弱中的亚特来说,未免打击太大了。一个没有任何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应该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的。

或许只能再等一等才能把这个事实说出来了。

芥川龙之介看向用眼神示意他出去的医生,心情不大好。刚才他就觉得这个医生的眼神怪怪的，现在来看或许真的是有问题，比如说医德差劲。

“亚特，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现在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还有,多谢你。”

多谢你的骨子里不同于他人的温柔，虽然无法言说,但还是感谢这份不经意的救助。不然，没准伤的更厉害的，躺在病床上不起的就是他自己了。

毕竟，现在这幅身躯有点虚弱，根本也支撑不起他使用【罗生门】，也没办法很好的操控【罗生门】。

被绷带裹着脑袋的青年歪了外自己的头,露出那双真诚的眼睛，无比温柔的注视着芥川龙之介。尽管他不大记得了，却也依旧态度和善的和少年说了再见。

也就是在芥川龙之介离开的同时，一位拿着医院资料夹子的护士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小姑娘和刚出门的少年撞上，慌忙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就朝着还再给亚特做询问的医生低语了。

“医生，那边那场心脏手术也需要您······”

房门关了，只听到几个字的芥川龙之介看到了倚靠在雪白墙壁上的男人······和他身边笑得有点娇羞的年轻姑娘护士。无端有的烦躁涌上他的心头，之后就听见本来有点寂静的医院走廊回响起了声音。

“家里的孩子饿了，你还没喂奶！”

“戒毒所也给你打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再回去！”

“最后，你上个月找的那个女人也问你，为什么有老婆孩子了还骗她！”

聊得正开心的伏黑甚尔却被抛了白眼：草

某护士小姐：拜拜渣男

三句金言直接劈的两个聊得正欢的男女变了脸，伏黑甚尔咬咬牙看着自己被嫌弃了，给盯着他的芥川龙之介一个大白眼。

“看着那个小鬼你放心了？又想着拿我出气了······不对，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个小鬼就在这里的？”

“猜的。而且我觉得只有笨蛋才会问这种问题。”

芥川龙之介还光着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身上也脏乱无比，再加上自己身边有个同样不修边幅的男人，真的很让人不误会他们是从哪里逃荒回来的。

“笨蛋才不会穿鞋才对！”

伏黑甚尔冷哼一声，语调里明显带有嘲笑。但是却很快的在自己背后的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双崭新的鞋子，朝着冷着脸的少年靠近。

他率先坐在走廊的座椅上，颇为可笑的拿着制作可爱的一双鞋比划着，没开口但也朝着芥川龙之介做出了邀请。芥川龙之介头大的盯着鞋侧面的老虎，感觉自己的杀心起来了。

尽管他现在也需要一双鞋，可是为什么这鞋印着老虎？！还有五条悟那个笨蛋，也给他买过老虎外套！真是让人不爽！

芥川：该死的人虎，都是你的错

“无功不受禄，还有你怎么有钱——”

有钱买鞋，明明他记得伏黑甚尔这个混子身上能摸出几百块钱买咖啡，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垂眸正问着的芥川龙之介，在瞬间就变了脸色。他漆黑的眸子对上看着他的那双眼睛紧紧一缩，一下子就打掉了帮忙给他系鞋带的那双大手。

伏黑甚尔一个没忍住，看着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儿笑得欠揍。

“你竟然敢！”

“那你的钱给你自己买东西有什么错吗？你还是祈祷当时实验室爆炸时，砸到的只是你的鞋子吧。要是我当时晚一点儿，你这双腿可就该截肢了。”

芥川：仔细想想的确没什么不对······但就是莫名觉得很可恶

男人被推开的那双糙汉大手再一次挤过来，带有疤痕的手掌将刚才没有系好的鞋带绕好。

而芥川龙之介被他挤得也放不下手，只能沉默的注视着为他低下身子的伏黑甚尔。

从这个俯视的角度看去男人的脸上都是温和的笑容，仿佛在做什么幸福的事情一样。

那种拂面而来的父爱感让芥川龙之介恶寒了一下。恕他无能，真的想象不出来这样一嘎男人做了父亲会是什么样子。

“惊讶什么？毕竟我也是个晋级了很多年的父亲了。难得分你点儿温柔，就这么让你惊讶？那看来我也得回去试试，看看家里那只会不会也喜欢这样。”

芥川：！！！

“你有孩子？是个父亲？”

问句让正在打着最后一个蝴蝶结的男人愣了愣神，伏黑甚尔的喉咙里溢出了低笑，掺杂着芥川龙之介不懂的情愫。

清晨的光影随着太阳的移动角度变了，慢慢的洒落在蹲着的男人身上，也将那声笑锁定在这个少人的走廊。

伏黑甚尔直起了身子，泛着幽蓝的眼眸翻涌着一种专注，他缓缓说道：“我的儿子，你见过不是吗？所以我现在有了对你好的理由。”

芥川龙之介止住了呼吸，他仰望着带刀疤的男人嘴角。

那双向来说起轻挑话语的薄唇，此时张张合合还在说着他不懂的语言：“我改变了想法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接下来的时间里，还请你多多关照了。原谅一个为人父的无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