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赐名（新增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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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姚幼清带着周妈妈和琼玉准备回内院，带回来的那哑巴则安排在院，让随便给他找住处。

府里了也无非是出张嘴而已,管事并不在意，点头应下之后问了一句：“不知可有姓名？我们该如何称呼他？”

面的把哑巴唤做阿丑,姚幼清不喜欢名字，略微索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四王之王也，树德而济同欲焉【注1】……叫他阿树吧。”

管事应诺，将哑巴带了下去,自给他安排了住处，因他身上又脏又臭还让打了水来给他洗澡。

哑巴却不知为何忽然又跑了出去,蹲在姚幼清刚才离开的门一动不动。

下比划着劝了半天要将他带回去，他不肯，见有来拉他，还死死扒住了垂花门不撒手，口中呜噜呜噜含混不清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座宅子不大，里面的听见了,将事告诉了姚幼清，没一会姚幼清便自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

下将哑巴不肯进屋洗澡的事说了,姚幼清眉头微蹙，不明白他为何要样,正不解时见哑巴忽然又蹲了下去，咬破手指在地上画着什么。

他画了几笔，姚幼清隐约看出什么,惊讶道：“你会写字？”

说着忙对身边的道：“去拿纸笔来，别让他在地上写了。”

里写字说话不方便，姚幼清让将他带到了花园的暖阁，才将纸笔递给了他。

连城将刚刚在地上没写完的两字重新写了一遍：谢。

姚幼清笑了笑，拿另一支笔写道：举手之劳。

之后又问：你姓甚名谁？家在何方？族中可还有亲眷？我让护送你回去。

连城摇头，回：战事忽，举家遭难，唯我独活，落于贼手，后因……

他写到顿了顿，似乎难以下笔，片刻后才再次提笔蘸墨：因不堪受辱，自毁容貌，流落至仓城，幸得夫垂帘，将我带到处。……某宁可流落街头，也实在不想单独几男同住在一屋檐下，万望王妃体谅，让我回到城中暖棚吧。那里，即便白日我不便住在里面，晚上有落脚之处也是好的。

姚幼清从他字里行间仿佛亲眼看到了一家族的没落，以及族中有学识的子嗣骤然遭逢大难，流落在的场景。

尤是不堪受辱，自毁容貌几字所流露出的苦痛。

让她不禁想了楚嬿，眉头拧的更紧。

“我先认识一，跟你的历类似，她……她很好，只可惜……”

说到一半才想是听不见的，摇头失笑，又觉得自没必要提。

毕竟是两不同的，算有类似的历，也没什么可说道的。

样残酷的历不值得回味。

于是她再次提笔，道：没关系，你若不喜欢同住，我让单独给你找一间屋子是了。宅子虽然不大，空屋总还有几间的。

连城看着她再次推回自面的纸，半晌无语。

不是有没有空屋的问题，他真的想回暖棚去啊！

可惜眼下他找不到任何别的借口，只能咬牙回了几字：那谢夫了。

姚幼清笑着回：不客气。

回完又问他刚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姓甚名谁？我该让怎么称呼你？

连城在易容改扮已给自安排了一稳妥的身份，即便写出来让去查也绝不会查到什么。

鬼使神差的，他看到行字后并未那名字，而是写道：过往姓名，不必再提，如今既已入了夫府上，还请夫赐名。

姚幼清只当他是不愿再想过往，点了点头道：那叫你阿树可好？

连城：好。

重新安排了房间之后，连城住到了一单间里。

屋子不大，好在不必跟他挤在一，那么跟旁碰面的机会也少些，被发现的可能也更小。

更重要的是……不担心有夜半三更偷偷来揭他脸上的伤疤。

疤痕是成宇牛胶等物帮他熬制粘上的，虽然做的以假乱真，毕竟还是假的，隔几天要重新粘一回，不然没准什么时候掉了。

他还得想办法什么时候再从找些备的东西来，不然迟早要完。

连城坐在浴桶里叹了口气，虽然无奈却又感到几分舒适。

好些日子没洗澡了，如今总算能好好泡一泡，若不是魏泓府上，是他自的府邸好了……

他闭着眼让自暂时忘记困局，享受刻的悠闲，昏昏沉沉间却无意想到姚幼清给他赐名时说的那句话。

四王之王也，树德而济同欲焉。

位秦王妃……对朝中那位亦是不满了啊，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想到句话，还给他取了么名字。

阿树。

连城笑了笑，又往浴桶里沉了沉，嘴唇贴着水面无声念道：“阿树……”

…………………………

魏泓在边关听说了姚幼清开设粥棚的事，写信回来将她夸奖一番，感谢她为自分忧，让后方安顿。

姚幼清收到信时正在粥棚的屏风后宋氏说话，下把信递来之后她迫不及待地便打开看了一遍，看完却是叹了口气，神色并不见如何高兴。

宋氏在旁问道：“怎么了？是边关战事又有什么变化吗？”

姚幼清摇头：“我不知道，他什么没有说。”

宋氏了然，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笑道：“没说应该是没什么事，你不要想。”

“不是的伯母，”姚幼清道，“王爷向来报喜不报忧，倘若真的没什么事，他一定早早告诉我了让我放心，他若没说……那证明形势不好，他不愿让我忧心才不提。”

所以满纸是夸她开设了粥棚，却绝口不提战事有关的事。

宋氏实少也猜到一些，因为李斗近来的信也是样的。

他们又不能亲赴线打仗，除了在里忧心，还能怎样呢？只能自安慰安慰自罢了。

连城因为能写会算，被姚幼清带来里帮忙检查誊录一些账目，刻坐在另一头的一张桌子，埋首写着什么。

他身旁是一打杂的下，是他自留在仓城的见他竟然来粥棚帮忙，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才想办法安插进来的。

那一边研墨一边低声道：“公子，你既然已出来了，那别回去了呗？”

他们已知道连城被带去魏泓府上纯粹是意，并不是他自想去的。

既然不是自想去，如今又有机会出来，那偷偷溜走岂不正好？

连城没有抬头，手上始终在忙不停，嘴唇却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只有他们两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当我不想？那王妃心善得很，怕我又聋又哑不方便，时时刻刻让盯着我，我稍微走远两步立刻有跟上来，往哪跑？”

几天了？他倒是想跑呢，问题是也得跑得掉才行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万一王爷什么时候回来了，他跟您那么熟……认出您怎么办？”

连城也在头疼，皱眉道：“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而且……应该认不出来吧？你们当初不没认出我吗？”

下扯了扯嘴角：“不怕一万怕万一，要是……”

“行了，”连城打断，“想不出法子别在废话，当我爱在那待着似的。”

说着挥手将赶走，不让他再靠近。

他脾气古怪，不喜旁靠近，几天已接连赶走好几了，大家也没觉得奇怪，只随便看了边一眼没再理会了。

连城闷头继续誊录那些平日里根本不他过目的简单账目，心烦的不行，偏偏时候旁边还传来一阵狗叫。

姚幼清把小可爱带了出来，只狗之见过连城，也不知是认出来的还是怎的，在院子里的时候见到他会冲他叫，出来了还冲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