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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颂一声不吭,只是看着她。
这样的沉默让肖芸有些不安,她气势弱了下来:“你不同意?”
“那倒不是。”
何颂松开手,摇头,肖芸又问了一遍,何颂才说:“如果你早些年有这个想法,我一定开心的不得了。”他平静地看着她,“再说了,婚姻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你有权利决定它的走向,没有我同不同意这一说。”
肖芸提着的那口气放了下来,可下一秒又被更深的迷茫取代。
“那你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两人四目相对,长久无言。
良久,何颂轻叹一声,身子往前倾了倾,靠肖芸近了点。
“你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那个人再不济,好歹也……”说着,他摆了摆头,“不说这些了,你好不容易有这个想法,最起码我得支持你做的所有决定才行。”
话没说完,肖芸却听懂了他的顾虑。她移开视线,避开何颂那双疲惫的眼睛。
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人,大半辈子都忍过来了,说真的,她不差这最后十几年。
再苛刻再凉薄,肖芸都能忍,从二十年前的那起事故开始,她就深知自己嫁的是个没心肝的坏家伙。
可她不后悔,她有了一个善良的儿子,这是上天可怜她,特意赠与她的一份厚礼。
真正让她寒了心的,是孩子的父亲在得知儿子被众人看热闹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据理力争,不是疼惜或是维护。
是迁怒。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再不是个东西的人也知道疼自己的骨肉,可何一仁却只是下意识护住自己那点不值钱的薄面,全然不理会自己的亲身骨肉是否蒙受了不白之冤。
那个跟自己同床共枕半辈子的人,哪儿还有半点人性?
他哪里有!?
想到这里,肖芸忍不住手脚冰凉。
她用力拍着胸脯,强迫自己不要想下去。
肖芸自认这一生虽活得卑微窝囊,但尚且通透,在鬼门关里救回来之后,睁开眼的第一念头,就是在心里冒出来的这个决定。
何颂自然是不知道肖芸心里想的这些。
他现在自身难保,眼下的行为动作全凭本能。
走出病房,何颂和姨妈聊了两句,便让她先回家。
临走前,姨妈在他手里塞了一袋水果,嘱咐几句才转背离开。何颂凝视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低头。
他从袋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个不大不小的苹果顺手洗了。
何颂回房递给肖芸,后者盯着递过来的苹果,倒没急着接。
她的视线淡淡地从手移到他的脸上。
关于那些网上流传的风云风雨,打从进门开始肖芸便一个字都没提。她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何颂知道她迟早要问。
果不其然,盯着看了一会儿后,肖芸开口说:“你和南晓,不是真的吧?”
她的眼神难得锐利,何颂抿了抿嘴,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肖芸手向那个递了许久的苹果伸去,紧紧握住。
却没有马上收回去。
她神色不变,说:“妈以前一直跟你说过吧,我们对不起她们。”
何颂不擅长说谎,当肖芸注意到他明显躲闪的眼神时,心里便有了答案。
但她也只是隐晦地说:“有些过错,不是时间可以抹去的,你懂妈的意思吧?”肖芸目光灼灼,缓缓地道,“时间过去再怎么久,也有怎么都不能释怀的东西,它会一直存在的。”
肖芸松手,往下在何颂的指尖停住。
捏着他的手指紧了紧
她很用力,像是某种闭口不言地警示,何颂眉头微皱,却没挣开。
过了一会,何颂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上肖芸的手背,扯扯嘴角。
“我们先好好治疗,好不好?”他语气不变,对肖芸说,“都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这几天,何颂哪儿也没去,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
等捱到了周末,姨妈特意煲了鱼汤过来,跟他换了班。
几天没一个好眠,他眼睛充了血,原本清透的眼睛里有了浑浊的蛛丝。姨妈到底还是不忍心,劝了他好几句让他回去歇会儿,何颂只是笑了笑,听过也就算了。
病房外面,因为床位稀缺,张罗了好些临时病床,把走廊堵得一塌糊涂。
何颂被消毒水的气味刺激得一阵反胃,挤到走廊尽头,拉开窗户连喘好几口气。
等那股恶心劲终于被压下去,他却迟迟没动,迷茫地看着窗户。那里灰蒙蒙的,只能隐约映出自己一个模糊的轮廓来。
可就连那个轮廓都陌生得不像是自己的。
何颂抬起手,就着影子摸了摸下巴,那里滚着一圈灰青色的胡渣,硌手得慌。
旁边有病友在抽烟,看他傻愣愣杵在这儿,摸摸裤口袋,翻出一支烟递过去。
“来一根?”
何颂侧过头,那人四十来岁,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灰布衣,趿着拖鞋,嘴里咬着一支刚点上的烟,正冲他龇着牙笑。
何颂一顿,然后伸手接了过去。
男人没看出何颂的异样,在烟雾里眯起了眼睛,朝病房里面抬抬下巴,跟何颂攀谈起来。
“也是老娘身体出毛病了吧?”
何颂点头,那人立刻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转眼对何颂说:“这人年纪一大哪哪儿都是毛病,就得到处花钱补漏子。”
他乡音很重,讲起话来音调又冲,倘若不仔细听内容,乍一听还以为是在骂人。
手一顿,他轻弹着烟身,又吐了半口烟出来。
男人声音沙哑地说:“这照顾自家老娘吧,还是得自己干,指望不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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