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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架着一个比自己高出快一个头的巨人下了车,又搀着他上了楼,一路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毫无悬念地淋了一身雨。
好在工作日的上午,路上行人不多,她模样虽然滑稽,但并没有接受过多的注视。
俞南晓把何颂扶上床,又怕他着凉,给他拿毛巾擦干了头发和身子,换了件干净衣服。
忙完这些,她才意识到,何颂并不是睡着了。
他是病倒了。
明明是一场冷雨浇下来,可他浑身上下都那么烫。
俞南晓知道他家放药箱的位置,但不知道具体该对症下药吃哪种。
从前操心这些的都是何颂。
现在位置陡然转换,俞南晓对着手机研究了好一会,最终她挑出看上去最靠谱的一盒,就着温水,掰开他的嘴给灌了下去。
终于倒腾完,俞南晓脱力地跌坐在床边的地板上。
她看着何颂躺在床上,他闭着眼,即使在睡梦中也像一根绷紧的弦。
眉头轻轻拧了起来,嘴角也抿成一条密不透风的线。睡梦中的他看上去那么严肃,又那么不安。
俞南晓忍不住抬手,想抚平他眉间的阴郁,可手一顿,最后只轻轻摸了摸他的发梢。
何颂的发梢很软,像他的人一样,这会儿被雨润湿,泛着丝丝的凉。
俞南晓坐了很久,看了很久。
过了一会,她直起身,最后一次掖了被角,将杯子拿了出去。
走出房间的时候,俞南晓才想起,今天是她工作以来的唯一一次翘班。
电话打给薛白,只等了三秒钟就被接通。俞南晓还在思索要交代些什么,就听见薛白在电话那头有条不紊地说:“主编放心,常规工作已经布置下去了。”
俞南晓还没回话,薛白又说:“另外之前接到了几通电话,我也都已经都处理好了。”
这场舆论风暴连带着将俞南晓和她的《ime》也卷入了旋涡,薛白说的轻巧,但傻子都知道绝对不止几通电话那么简单。
俞南晓嗯一声,“所有的来电先登记一下,剩余的等我明天回来再处理。”顿了一下,她沉声说,“算了,我下午就过来,先辛苦你了。”
薛白道了声好。
两边都陷入沉默。
冷场了一会,俞南晓看着眼前洁净的墙,压低声音。
“对不起。”
说完,她很快挂断了。
电话那头,薛白手里还握着听筒。
她恍惚了好一阵子,坐得最近的小朱在一边抱怨:“这应该是我们杂志社自成立以来最出圈的一次了吧?”侧过头,正好看到薛白两眼直愣愣地出神。
“喂,魔怔了?”
薛白没有回话,小朱椅子滑过来,手伸到薛白眼前摆了摆,“主编怎么说啊。”
薛白呆呆握着听筒,好半天才回神。
转眼看他。
她面无表情,一张小脸刷白,小朱被她吓坏了,“我靠不是吧,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来着,你行不行啊,做我们这行的怎么这么不抗压啊!?”
小朱说着,手向薛白伸过去,被后者一巴掌扇掉了。
“主编刚刚跟我道歉了。”薛白嘴唇微张,轻声道,“准确来说,她刚刚给大家道歉了。”
这下,小朱也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小朱声音低沉地说:“不过想想,主编也挺可怜的啊,明明什么都没做还要被迁怒。”他深深叹了口气,缓缓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
俞南晓挂完电话,盘腿坐在沙发上。
黑暗里,她眼底有些泛红,连眨一下都费劲,最后索性慢慢闭上眼睛。
从刚才开始,面前的手机就一刻不停地震动着。
关心的、恶意的、摸不准来意的……没有心力去解释和周旋,她决定干脆一个都不接。
这个时候,俞南晓好像终于能理解何颂想做回原始人的心情了。
坐了一刻钟。
俞南晓想起自己刚刚也淋了一身雨。
真的是到现在才想起来。
只不过眼下已经干了大半,只有冷还挥之不去的黏在皮肤上。俞南晓站起身,摸进浴室里洗了个澡,她洗得很仓促,热气在身上滚一遍就差不多了,回客厅的时候,连沙发那一块的凹陷都还没有复原。
从何颂衣柜里找了件干爽的衣服套上,她又盘腿坐回原位。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帘拉紧,不过外边的光线本来也微弱,夜晚和白天好像模糊了边缘。
俞南晓就这么干坐着,看着手机不停的震动。
许久。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从头至尾将网上的新闻看了看。
有新闻的地方就会有言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声音。
新闻不能杀死人,但旁观者的言论能,他们打下的文字淬了毒汁,能分分钟潜入人的眼睛里,渗透进你的每一根神经。
俞南晓看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要问她看进去了什么,俞南晓未必答得上来,只是缓过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狠狠咬着下唇,牙齿以一股蛮横的劲道撕扯着嘴。
关上屏幕。
血腥味在唇齿间化开。
她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想,放下手机后也大脑匮乏。这个时候,脑海里唯一的想法竟然是,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些绝对不能让何颂看到,绝对不能。
窗外,雨越下越大。
俞南晓在黑暗中仰着脖子,静静看着天花板上一大片受潮的水渍。
明明洗过了澡,身体那种又湿又黏的感觉又回来了,带着一股子蛮横的冷意,让俞南晓忍不住怀疑,刚才那场雨是不是渗进了她的骨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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