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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病,所以没通知你。”他轻松地笑了一下,“如果到时候真出什么大问题了,不用你提醒也会来找你帮忙的,到时候你想跑都跑不掉。”
“可是我——”
“好了。”
何颂打断她。“看电视吧。”
他表情上没有明显的拒绝,可俞南晓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好闭上嘴。
可电视又始终看不进去。
俞南晓摸出手机,回了几条微信,忽然间手指一顿,像是在思索。
片刻之后,她将那个节目搜了出来。
节目里的何颂穿着一件装模作样的黑西装外套,看上去一本正经。正如许丞所说,他紧张的时候会时不时地摸一下鼻子,镁光灯下的耳垂略略泛红。
但好在面上平和,连喝普通的水都喝出了陈年老酒的优雅感。
直到屏幕上他和丛栗一起出现。
那样相像的一张脸,和十年前没什么分别。
登对——
俞南晓脑子里突然闪出这个词。
旁人只管艳羡,而他们并肩笑着,面对灯光、视线、掌声,好像一切理所当然。
俞南晓一时间有些怔忪,像是被哪一幅画面勾起了回忆。
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沙发套,直到对面的人察觉,开口提醒道:“你对我的家具有什么不满?”这才恍惚回神。
突然,她问他:“何老师,你当初跟我说过为什么选历史来着?”
明明以他的高考成绩,当时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更有油水的专业。
何颂歪着头,认真回想起来,然后说:“因为未来有无数种可能,而发生过的事情没有意外,也不会改变。”
说完,他弯了一下唇角,随即道:“虽然现在听起来挺中二,但我当时就是这么跟你解释的。”
俞南晓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半晌,她轻轻吸一口气,“我考你三道历史题吧。”桌上还摆着三只杯子,她拎起其中一只推倒他面前,另一只手拔开白酒塞。
“也不为难你,输了就自罚一口,敢不敢?”
何颂回头来看她,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看上去相当从容。
俞南晓唇角微勾,说:
“那你还记得,我们高考是几几年?”
何颂当即愣住,对方却充分发挥了酒精一上头就开始耍赖的尿性,偷换概念得理所当然:
“既然在你心中历史等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那这也算咯。”
何颂无奈道:“2005年。”
“工作呢?”
“你是09年,我……我倒是没有一个很确定的分界线。”
俞南晓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那也算是没答出来,自罚一杯吧。”酒杯递过去,何颂没立刻伸手,只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后者一脸坦然。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那件事后何颂就没碰过酒,但他又一定会遵循游戏规则。
毕竟他是个那么循规蹈矩的人。
何颂看了一会儿,在短暂的一番挣扎后,良久,深深叹一口气。
接过去,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瞬间在唇齿间绽开,喉咙都烧起来一样。何颂手忙脚乱地把杯子一扔,抬起手背蹭了蹭嘴角,眉头紧紧皱起来。
俞南晓在旁边乐得直拍手,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又没有叫你一口干——!”
何颂闻到酒味就有点晕了,摆摆手,“快点,不还有一个问题么。”
俞南晓敛了笑,一本正经地想了想。
“最后一个问题……”一字一句都黏牙似的,她说得越来越慢。
最后索性停住了。
一时间,安静卷土重来。
心底有一块地皮,因为长期的受潮变得难免松软。
俞南晓抬起头。
两双眼睛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对上。
不是早有预谋,只是气氛作祟。
好像突然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现状,某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打碎和谐的音符,戳破现下那些蛰伏于平静,实则蠢蠢欲动的埋伏。
何颂当下也有了预感。
白酒上头快,后劲足,他又不胜酒力,半杯下来,一张脸已经红得可以滴出血。
茫茫然中,他突然后悔没有刚刚就岔开话题。
好像潜意识里也有所感知,某些一直在勉力维持着的微妙平衡,即将面临被打破的可能。
俞南晓抿抿嘴,嘴唇有些发干,起了一层薄薄的壳。
“最后一个问题……”她深吸一口气,眼睛湿漉漉的,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我喜欢你了多少年?”
这道题的答案,你知道吗?
何颂的眼睛骤然瞪大了。
一时间,天地都配合着静默,只有时针走动的声音保留下来。
嘀嗒——
两双眼睛对视着,谁也不肯,也不敢率先偏开。
嘀嗒——
俞南晓面上无波无澜,手指却死死攥紧了身后的沙发套。
她好像醉得坐都坐不稳,就好像在台风之中握不紧固定的树根,整个人都要被风卷走。
可是突然,手腕好像被轻轻扣住了。
快要被吹跑的人,双脚又重新落回地上。
俞南晓呼吸乱了起来。
下一秒,手臂被轻轻一拉,上半身瞬间就向前倾倒。
电视机的声音在一片阒静之中被放大了。
“倒计时,10,9,8……”
这一年正在倒数。
好像只要过了最后几秒,这些也会变成所谓的历史,既往不咎。
“倒计时,5,4,3……”
俞南晓看清楚了。
他的眼里被酒精熏染出不甚明朗的情绪,像织出了一大幅网格。
网格罩着平静的海。
一片拥抱着长夜,却暗自酝酿着滔天巨浪的海。
下一秒,天际骤然以惊人的涨势翻涌起来。海水漫过了岸上人的脚踝,来势汹汹。
在变故之中,海面倒影的那个莹白如玉的月亮也被打碎了。
俞南晓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面巨浪朝她的方向扑来。
“1,0……”
时间到。
旧岁已逝,新年伊始。
窗外鞭炮炸响,台上沸反盈天,隔着一层电视屏,也能感受他们互道“新年快乐”的喜悦。
同一时刻,何颂低下头,轻轻贴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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