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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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奥咬着下唇没说话。

锡罗西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下去：“艾亚应该喜欢她喜欢得发疯,否则他这么理智的一个人，根本不会冒然闯入塔严人的地盘,除非那个人值得他如此不要命。”

“他为什么要去那里？”

“当然是因为他心爱的女人得罪了当时塔严帝国指挥官的情妇,遭到军方追杀。他要去救她，很可惜,去晚了，那个可怜又愚蠢的女人在他怀里死去了。”锡罗西颇为惋惜地摊手：“要知道她在原京人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于国家也有着有非同寻常的象征意义。塔严方面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了,现在有了正当理由可以除掉她,要是你,杀是不杀？”

维奥低头看木桌的纹路,心里涌出一阵阵凉意和酸楚：“这和你之前提到的爱因人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艾亚以前喜欢的人是爱因人？”

“不,那个塔严指挥官的情妇才是爱因人，名字想必你也听说过。”

“谁？”

“图尔苏。”

维奥猛地抬头，内心的千丝万缕都被调动起来,想起艾亚曾经说过的话。

——我和图尔苏的婚礼是一定要举行。

——不过完全是做做样子。

——我不爱她,还要和她结婚，这就是做样子。

怪不得艾亚要和图尔苏结婚,是方便他将这个女人困在身边慢慢折磨报复么。

突然想起她曾经无数次问艾亚喜欢她哪点，他从来没有给过正面答复，或者顾左右而言他。

一直以为他只是不会表达，从来没想过其实是因为他根本不爱自己。

可能在艾亚看来,她和拉邓之流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她在他身边呆的久一点，感情稍微深厚点罢了。

但就是这份唯一的时间优势，在艾亚漫长的生命中也显得那么短暂。

“维奥。”锡罗西握住她冰凉的手，拇指轻抚她的掌背，低声说：“艾亚真正的未婚妻，真正喜欢的人从来没有死去。”

“她是谁？”

“洛洛林。”

角落里的立式钟滴答作响，维奥一直看着来回摆荡的钟摆，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听到自己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破碎得像外面低吟的风。

“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锡罗西意味深长地看了维奥一眼，刚想张嘴，咖啡店的门被狠狠踢开。

锡罗西的位置背对着门，听到这份异常响动，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艾亚冷若冰霜地站在门口，宽敞的门框因为容纳了他高大的身形变得逼仄起来。他对那个背影熟视无睹，一双殷红的眸子盯着维奥，声音低沉：“到我身边来。”

“艾亚殿下在外面听了多久？”锡罗西指尖轻敲桌子，笑起来：“你赶到的时间要比我想象中更久一点，蛮令我失望的。不过我正说到精彩的地方，不如坐下来一起听？”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讲多久？分子重组后的不稳定性让你备受煎熬吧？”艾亚顿了顿：我现在让你再也开不了口是件很容易的事，幸运不会一直眷顾你。”

“你猜到了啊。”锡罗西鼓掌，不徐不疾地说：“不错，我是在黑洞外视界被潮汐力撕扯成碎得不能再碎的粒子，如果那是个史瓦西黑洞我就死定了，幸运的是那是个只在赤道面有奇环的克尔黑洞。”

“普通的克尔黑洞同样能吞噬一切物体，即使你不撞上奇环也绝对不可能逃逸。”

“说得没错。”锡罗西哈哈大笑：“但更幸运的是黑洞内视界内部还连接着白洞，万分之一的几率被我碰上了，所以我身体的所有分子从白洞被喷射出来，而白洞洞口存在的高压能量又让这些分子重新组合。”

“维奥你现在明白了么？”他看着一直低头的维奥，微笑：“你现在看到的我，是分子重组后的我，我命不该绝，又重生归来了。”

“我不明白，我也听不懂什么黑洞白洞。”维奥倏然站起来：“你今天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你也不是锡罗西，要么是爱因人的拟态，要么是塔严人造出来的仿真机械人。”

“有趣。”锡罗西眼中有拼命隐忍的笑意，也不反驳：“你的想象力还是这样丰富。”

后半句维奥没听到，直接冲了出去。

锡罗西在后面慢悠悠地说：“你会回来找我的。”

艾亚冷冷地说：“不可能。”

“那么你就看好她。”锡罗西站起来，往外走：“或者说，看好她的身体。”

他在艾亚身边顿下脚步，低声说：“囚禁这种事我也很喜欢呢，不要让我有机可趁。”说完就走入茫茫夜色中。

黎明纪元149年初夏，消失了两年有余的锡罗西突然重新出现在柏坦，并带来了tst组织的投降书。

当初艾亚率领舰队久攻不下的毒瘤最后居然向锡罗西授首臣服，不少人敬佩之余，对他两年来去向的表现出极度好奇。

而坐在新闻发布厅主位的锡罗西只是莞尔一笑，一脸傲然地说无可奉告。

三天后，塔严帝国总理正式宣布任命锡罗西为帝国军团总指挥官，与此同时，锡罗西还被擢升为将军。

他大概是自塔严建国以来最年轻的高级军官，若单论军衔，这是几百年前同龄的艾亚也达不到的高度。

男人们对他的成就心服口服，不少人将锡罗西作为追逐努力的榜样，不过在女人眼里，这份崇拜多了一分粉丝心理。

锡罗西身上那些金光闪闪的加分项——年轻、英俊又位高权重，想不心动都难。

在某个著名八卦论坛，关于他讨论量热度急遽飞升，一度超过了很多流量明星。

对比锡罗西此时的光鲜亮丽，近些年来屡有失利的艾亚则稍显逊色，网上要求对星系联盟指挥官进行重新选举的呼声越来越高。

星系联盟在议长卫特高的授意下从善如流地在网上进行预选举，毫无意外地，票数基本集中在艾亚和锡罗西两个人身上。

投票截止后，艾亚以微弱的优势险胜。

星系联盟发言官随后站出来发表声明，说两个人都很优秀，但是从结果来看没有进行换届选举的必要，这才平息了群众的异议。

自从锡罗西大权在握以来，塔严和原京在领土、资源分配等方面多次起摩擦，冲突几度升级后，有人员伤亡变成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