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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
每一条红绸上都书写着不同的表情意的话,连绵望不到头。
红灯笼上则写着:妾心悦者,谢家三郎也。
笔迹铿锵有力,仿若掷地有声。
同一句话,两排灯笼,整齐划一连成了片。
街上、茶肆店铺的人全都被引了出来,仰头念着红绸上的情话,赞叹不止,议论纷纷。
“包下一整条街表情谢三郎,好大的手笔!”
“是好大的勇气!不知出自哪家女郎之手,我若是谢三郎,单凭这一出,也要接了女郎入府!”
“古往今来第一人也……”
“最风流者,果然非谢家三郎莫属!”
一句句,一声声,由远及近传入谢砚耳中。
谢砚耳朵已是红了,绯色正逐渐漫延至俊美的脸上。
看见这些的女郎则一个个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她们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痴情三郎至此地步,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声势浩大地表情谢三郎。
不知谁先发现了谢砚,喊道:“三郎在此呢……”
瞬间,听到这声喊的人们都往此处拥来,嘴中唤道:“三郎,是谢家三郎……”
儿郎们问:
“三郎可知此处所为出自哪位女郎之手?”
“三郎羡煞我等啊……”
女郎们则声有哀泣之音:
“三郎可是有了心悦的女郎?”
“三郎可是会接新人入府?”
“三郎……”
谢砚再做不得停留,放下车帘,狼狈又羞恼地吩咐石青,道:“走走走,快快回府。”
石青直到此时才算清醒过来,心中却仍震惊于元大姑娘的胆子,手去拉缰绳,一时竟抖得没拉住。
知三郎再不能在此停留,欲驱车离开,却又被一些看惯热闹的儿郎和痴缠谢砚的女郎们围住前路,寸步难行。
石青急得满头大汗,头一次被逼得进退不得,无计可施。
谢砚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陷入如此境地。
说风光不是风光的事儿,却被一群儿郎羡慕。
说丢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却会成为长安城里百姓许久的笑谈。
谢砚不用想都知道,今日之后他所到之处,怕都少不了有人拿此事问候他了。
谢砚咬牙切齿,这个元氏阿妤!
但同时他俊美的脸上也染着一层薄红,一向沉静的眸底也多了层水光,似染了城郊外无尽的春意,竟是难得的撩人一面。
元氏阿妤这一出,实叫他恨不得,爱不得。
马车在街上一寸寸挪了半天才行出不过十丈,人非但没少,旁的街道的人听到消息也都跑了来围观。
最后还是谢府二郎谢砜得到消息,派人来清出了一条路才使谢砚得以脱身。
平安回到谢府的谢砚虽身上衣衫还是那般干净华丽,却莫名给人一种灰头土脸之感。
等在扶风院里的谢砜远远看见他便已乐不可支,握着扇子迎出了屋,拍手道:“咱们三郎好艳福,得女郎如此倾心表白。”
谢砚脸黑臭黑臭的,没理他调侃的话,臭着脸从他身边过去。要不是看在他方助自己一把的份上,估摸当场就该叫石青把他请出去。
谢砜丝毫没有被甩脸子的感觉般,乐着又跟着谢砚进了屋,问道:“你知道是哪位女郎吧?那个元氏?”
谢砚侧目警告性地瞪他一眼,道:“不要乱猜!”
谢砜摸摸鼻子,笑道:“怕什么,二哥还能给你说出去?”心下却念着,怕还真是那个元氏。
这女郎不仅胆子大,本事也够大的。
弄了这么大阵仗的一出,三郎黑着脸却还不忘替她遮掩,生怕他知道后传出去般。
谢砚黑着脸不说话。
谢砜知他这会儿怕是心里正恼着,也不敢过火招惹他,颇为好心地劝慰了一句,道:“何必黑着脸,现在怕是满长安城的儿郎都在羡慕你能得一女郎深情以待,啧啧,包下了一条街啊。”大笔钱财另说,这气魄便足够叫人敬服。
谢砜此话说得不假,放眼天下,也没有哪个女郎能为一郎君做下如此惊天动地的举动了。
别看面上儿都似在笑闹谢砚,哪个心里又不羡慕?
古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有虞姬赴死相陪。
今元氏这一举,虽比不得虞姬大义,但钟情至此,也足够叫众儿郎心中羡慕。
谢砜不说还好,说完这一句,谢砚脸色更黑了。
什么深情以待、钟情至此?
元氏待他之心若有世人猜测的十之二三,他也不会如此恼火。
“石青,送二郎出去!”
“别别别,我自己走,自己走……”谢砜说着,已朗笑着出了扶风院。
谢砚又命石青送信,道:“去,想办法送到元氏手上,就说郎君感念她一片痴心,邀她景和院一聚,以解相思!”最后几个字,硬是要谢砚说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是。”石青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接了信便退了出去。
出门才敢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
心想,元府大姑娘可真能折腾。
也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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