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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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心喜欢萧珩？”沈歆面上露出几丝为难，几乎是咬着唇口。

柳织书愣了一下，但也“嗯”了，点头。

沈歆舒了一口气，眉眼亮丽，道，“我也是。”

柳织书并意外。

沈歆的喜欢，一直都是溢于言表。是安姑娘中，少有的直接而坦荡。

“我听我哥我爹说了。管侯爷是什么身份，我放弃他。”沈歆直直地盯着柳织书，目光倔强毫退让，“侯爷若真是皇上的亲子，接下来的夺位争中，免得分出生死胜负来。我背后有我爹我哥，还有整个沈兵……我能给侯爷增加胜利的筹码。实话告诉你，太子暗地里都来拉拢我爹……只我嫁给萧珩，我敢保证整个沈兵都能为珩哥哥所用。”

柳织书静静听着。

沈歆下巴抬了抬，“而你什么都给了珩哥哥。……我知道珩哥哥喜欢你，我介意。正妻的位置给你，但是，我侧夫人的位置。”

柳织书愣了，轻笑，“你是将军之女，怎么甘居我一介百姓之下？”

沈歆咬了咬唇，“你以为我想？”又深吸了一口气，“条件就摆那里了，我是让步的。”

萧珩是她整个儿时的梦想，是她一路追随来的人。谁愿意她妹妹，她站在他身边，他比肩。

柳织书一下下摸着茶杯壁，温热的触感透荷花纹络，导入指尖。

“你愿，但我愿。”

若在之前，她可能犹豫，甚至应下。她比谁都清楚萧珩的状况，众人说他是盛宠道的侯爷，天横贵胄，万千羡仰。处在他的地位，似乎什么都缺，什么都该圆满。却没有人知，他是从未有糖的小孩，用自的暴脾气，掩盖一腔赤诚。

习武也是因为年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他们把名利把野心堆给他，给他砌高高的台，等着他掉落。

现在他们正在底下凿着一步步筑起的高台。

若是柳织书以前，她定应了，侯爷无实权，他需权势。柳织书说定连正妻位置都拱手相让。

但是塞北一行后。

柳织书才无法心平气地看萧珩同别人眉目传情，互通心意，甚至接触。

她无法。

如果这个的代价是死亡，那也无法，大了，死了一同做个亡命鸳鸯。

萧珩她让出去，更同他人共享。

沈歆一脸可置信，她觉得自已经很委屈地做出了让步，“你，你简直……这关系着侯爷的性命前途，你竟然这般自私？”

柳织书笑应:“嗯，我是。”

沈歆气得攥紧了手，恨恨道，“珩哥哥看错了人，你配上他！”

沈歆起身推门离。

身后传来柳织书淡淡的音，“侯爷同沈括是至交，侯府同沈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已经是一条线上的两只蚂蚱。即便现在太子真有意拉拢沈将军。有朝一，待他登基了，一条蚂蚱处置了，另一条你说他如何处理？”

沈，在接下来的夺位争里本就是没得选。

沈歆的面色一白，她回头看了眼柳织书，好半才甩门出去。

*

沈歆走后，柳织书深叹了一口气，才起身收拾。

外头头已始西斜。

恐怕是去成衙门了。

待天完全暗下。

侯府的灯盏逐一亮起。

远远的马蹄急驰而来。

在侯府门前停下。

萧珩一身玄墨纹兽领袍，下了马，随手将暗地金丝的氅袍解下，交给安福。直往正院而去。

宫中的琐事，他厌得头疼。

皇上昏迷醒。太医却个个束手无策。

太后悲伤度，却仍忘将萧珩往朝中安排。

她也知道，一旦皇上真的驾崩了，他们就真的完了。

萧珩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推门。

柳织书一身蓝底襦裙，正坐在靠窗的案边，静静翻着书籍。

烛光倒映在那白皙姣好的面庞上，眉目柔。

萧珩几近忘了柳织书女装的模，一瞬间愣在了门口。

任由天地间，胸腔中的炽热跳动得剧烈。

“回来了？”柳织书注意到门口，侧头，抬手将垂下的发轻轻挽到耳后。

“侯爷用膳了吗？后厨备了热汤，用点吗？”

柳织书合上书起身。

萧珩兴许也是觉得自竟然看呆的模定有点蠢，轻咳了一撇眼，别扭地“嗯”了。走进来脱下外袍。

柳织书顺手将他外袍接，挂雕纹檀木架上。

下人呈了热汤上来。

柳织书本想回去看书，但又想了想，还是坐回来，一边看着侯爷喝汤，一边剥橘子。

萧珩的心思全在柳织书身上，他微挑的眼从那白皙的脸移到那软软细细的腰上。

萧珩坐住了，放下了瓷碗，“你今天一天都穿这？”

柳织书正专心剥着手中的橘子上，没听清楚先“嗯”了。

萧珩些许满，压了压，只道:“明待我身边，同我一并进宫。”

柳织书没在意，“嗯”了做回复。

手中的橘子剥好了，鲜澄剔透。

柳织书举着一瓣递到侯爷嘴边，轻啊了一。

时值安秋橘子正盛，甘甜腻。

莹白圆润的手指，拾剔得清晰见纹络的橘子瓣。

萧珩抿了抿嘴，耳朵微动。

一口便含住了那瓣橘，连带着舔了口柳织书皙白圆润的指。

温热的触觉一瞬而。

柳织书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抽回了手。

萧珩眯了眯眼，一扫阴霾，唇勾了勾。

“羞什么？哪处我没有□□？”

回应萧侯爷脸的，是迎面一颗新鲜个大的秋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