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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半柱香。
三人才从粮仓里出来。
仓外把守的士兵行礼目送。
沈歆扬唇:“如何?柳姑娘可寻出仓里的老鼠了?”
柳织书正在想东西,闻言抬头一笑,“小鼠的话,怎会在人前出现。”
沈歆想讽她嘴硬,但看了一旁的萧珩一眼,还是把话咽回嘴里,只呵笑一声作应。
柳织书垂眸想得认真,额洁眸黑,长卷的睫像忽扇的蝶翅一般。
萧珩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知晓这人定是发现了什么。
宴席毕,萧珩同沈括进营商讨。
柳织书从帐篷里出来逛军营,沈歆不放心,便陪同她一起。
晚时。
沈歆将佩剑搁在了床中央为线,嘱了几句不许越界,便自顾自盖被侧身睡下。
柳织书还未有睡意,合衣躺下,脑海里还回想着军粮的事。
粮仓准备出运的粮草铺盖着一层防潮布。
营中士兵操行训练,无故不得近粮仓周围。把守士兵三刻换一人,交接更换,不会留下空隙。
军纪严明,军规井然。
帐营壁烛微光。
柳织书正要睡下。
外头忽火光透彻,嘶吼嘈杂的声音乱了兵营一方天:“走水了!走水了!”
沈歆几乎是立即睁眼爬起,抓过床榻上的佩剑,立马冲了出去。
柳织书取过一旁纱帽戴好,匆忙追了出去。
圆顶粮仓灼灼燃着大火。
士兵们不断端盆端桶接水灭火。
沈括和萧珩已经在场了,柳织书到时,正好看见沈括面色肃穆地同侯爷说着话。
火光照在侯爷阴沉的面上,晦暗不明。
“怎么会突然着火?”沈歆蹙紧眉。
沈括看了眼她,把她往后拉,“避着点,别被火星溅到了。火还在扑,着火原因等会会细查。”
柳织书盯着起火的粮仓皱眉,扫了周围一圈,来往匆匆灭火的士兵。
忽看见一小兵提着空桶,面色苍白地呆望着粮仓,转头见柳织书在看他,忙低下头,提着桶继续跑去接水。
火灭了,硕大的粮仓几乎毁于一旦。
好在营中还有储备仓,让兵营撑过朝廷发粮不成问题。但要运送塞北的军粮却成问题。
硕大的粮仓只剩灰黑的框架,熟透焦黑的谷米散着灼甜的气味,混杂在烧焦苦味中。
“报!将军,侯爷,仓里有具尸体。”
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通过残余的几块布料,仍能辨出是营中的士兵。
沈括怒:“查,营中谁人不在!”
营中兵迅速一列列布排整齐。
李副将报告清点完毕的营中兵数目,确实少了一个士兵。
粮仓晚时落锁关闭后,只剩把守的士兵在外。钥匙在沈括手里,把守士兵的交接时间没有任何时间空隙。
为何一个普通士兵会在里头?
沈歆眉头紧皱,好半会才不甘地出声:“营里出了奸细……”
沈括面色沉凝。
李副将跳了起来,“屁!王笃怎么会是奸细!别看他大个一个,他娘的最没胆子,给他十个胆他都不敢去放火!”
李副将的声音在沈括扫过来的目光中愤愤不平地弱下去。
憋红了一样脸。
王笃便是烧死在粮仓里的士兵,原是塞北北山百姓,因不堪塞北流寇侵扰跑下了山,跑到西北来。恰逢沈老将军招兵,王笃有点手脚,进了兵营后,便被安排进了李副将的队中。
萧珩看了眼一旁思忖的人,眉微挑,“有头绪?”
柳织书回神,听侯爷问她,于是老老实实道:“有一点。”
“说。”
沈歆听到这边动静,投过来目光,话里有意,“看来柳姑娘也觉得这人是奸细啊。”
李副将憋足了气,顺着沈歆的目光看去,见是跟在萧侯爷身边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以为萧侯爷从长安带去塞北的军师。
李副将道:“小先生你评评理,王笃那么一个胆小的怎么可能当奸细,再说就算是他是奸细,哪有把自己活活烧死的理?这根本不可能……”
“是奸细。”柳织书抢在这个副将暴起反驳时继续道,“军规明落,无令他人不得随意出入粮仓,且晚戌时后,粮仓落锁,除却巡逻兵其余不得外荡在营内。先不论粮仓起火一事,王笃半夜出现在粮仓内,便违背了军规。”
“再者,李将军说王笃身形高大,人怯弱,若是他防备心重,再加上粮仓在士兵无间歇把守,那么他被人打昏藏进粮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李副将张张嘴,黑皮面上大大的惊讶,王笃确实人胆小,又时时刻刻像在警惕周围一样,偶然绊一跤第二日都得多穿副袜。李副将从前还嘲笑他上了战场定费铠甲,敌刀还没砍下,他怕得先跑了。
笑归笑,李副将仍觉这个憨厚怯懦的小兵,怕事是怕事,但是有自己的勇在其内的,常把老将军的好挂嘴边,日常训练也从不喊苦喊累,凭他这股勇,是不可能是奸细的!
柳织书道,“粮仓重地,违了军规出现在粮仓里,愚想不出其他原因来解释他的行为。”
李副将憋气瞠目:“那,那你怎么解释他被烧死的事!他要是奸细怎么会把自己烧死!”
柳织书淡淡接下:“因为还有其他同伙。”
在场闻言眉皆一蹙。
李副将哈哈大笑:“你说王笃还有其他奸细同伙?既然是同伙那为啥要烧死他,还在这种时候放火,这不是故意把自己暴露出来吗!”
柳织书应道:“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李副将哼了一声,“你不知道你还敢断言王笃是奸细?!”
“我刚才所说的只是自己的猜测,需要证据佐证。”
“佐证?”李副将嘁了一声。“都烧没了哪来的证据。”
一旁沉默多时的沈括看了眼萧珩,忽开口,“小柳,若让你查能查出一个结果给我吗?”
柳织书抿下了唇,缓缓点头。
沈括:“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
李副将嚷嚷起来:“不成!说交给他就交给他?万一他胡诌呢!”
“李大牛!”沈括喝声声。
李副将抬了抬下巴:“这事不成,起码得给出个期限,若这期间他查不出来,或者乱诌了一个结果,就得罚!”
沈括蹙眉,刚要骂李大牛,就听沈歆开了口,“我赞同李副将的话。”
沈歆微挑眼,道:“毕竟英雄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也没那么好当。想逞英雄,就得有代价。”
“你怎么也同他胡来!”沈括骂了自家妹妹一句,转头看萧珩,却见他一脸平淡,不见任何情绪和波澜。
柳织书点头应下:“好。不过,在此期限,需要沈将军让各位配合我。”
沈括收回看萧珩的目光,“小柳,配合当然没问题,这惩罚就他们说说而已,你别当真……”
沈歆打断自家哥哥的话,看着柳织书,“既然你应了,你若没查出,就按我们营里的军规处置。”为避免让珩哥哥觉得她咄咄逼人,沈歆含了含唇,又道,“查案的期限就留给你来定。你要查多久就查多久……”
“两日。”柳织书道。
侯爷此次停留在这只有三日时间,虽说粮草大半已毁,但先前朝廷已着手由沈老将军运往塞北一半军粮。侯爷是不会因粮草被烧停留下来等朝廷重发。
她不能拖了侯爷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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