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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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度磕巴道：“只是最近练功时间短了些。”

褚源：“嗯？”

沈度咬咬牙，一口气道：“就每天练习几炷香的时间。”

褚源：………

江氏/沈文野：………

几炷香的功夫，满打满算也才十来分钟。

说来也奇怪，他念书习字，一个人也能下苦功。

但是练习拳脚功夫时，没人看着，他就坚持不下来。

以前有元修和褚源陪着他，现在元修走了，褚源忙着备战乡试，他一个人难免就松懈了。

可能也跟他总练习出错有关吧。

褚源叹了口气，“算了，以后我们还是一起锻炼吧。”

江氏低头吃鱼，沈文野喝汤，两人都没发表意见。

沈度脸色一滞，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好吧。”

褚源说到做到，第二天卯时（早上五点）就去沈度的院子里找人了。

沈度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褚源还有点不好意思。

昏暗中，褚源递给他一样物什，沈度没防备，伸手接过，手就被冻了一激灵。

褚源：“这巾帕浸了冷水，你拿去敷脸，一会儿就清醒了。”

沈度：………

沈度：“阿源，师兄很清醒。”就不用了吧

褚源顺势上前一步，抓着沈度的手，握着帕子擦他脸上了。

沈度：………

好了，这下彻底清醒了。

不过，真够冷的。

如今已经是深秋，早上有了雾气，沈度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褚源回头看他，见到沈度穿着，蹙眉道：“师兄，你怎的还穿这么厚。”

沈度低头瞅瞅身上衣服，就三件衣裳啊，里衣，中衣，外衫，哪厚了。

褚源额角一抽，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他们练功时应验了。

他其实能感觉到沈度是记得招式的。但是对方做出来，就变了味。

简单点说，就是沈度的身体协调性差了。

这种事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多练习。

于是，褚源不得不暂停自己的训练，在旁边守着沈度，对方一错，他立刻帮助他纠正。

然而，练习一刻钟的时间，沈度就气喘吁吁。

褚源的眉头皱的都能打结了，“师兄，你这耐力怎么与从前相比，并无多少进展。”

沈度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别开了脸。

褚源：算了，人无完人

“我们今天先跑步吧。”好歹把耐力训练上来再说。

考虑到沈度的情况，褚源缩短了锻炼时间，饶是如此，锻炼之后，沈度也累的抬不起手了。

褚源还活蹦乱跳的，劝他：“师兄，你别歇着，起来走动走动。”

“不不不”沈度全身都在拒绝，然而他累成这个样子，再拒绝也是无效。

褚源抬手抓住沈度的胳膊，架着人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沈度只觉得全身都软成了面条，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

“不行了，师弟，我真的不行了。”

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褚源就当没听到，继续架着人走动。他还要使力让沈度走动，比身上单纯挂一个人还累。

他倒也想得开，纯当另类的训练了。

院子里，两个少年郎迎着清晨的光，累的大汗淋漓，却充满了勃勃生机。

“夫人，我们还送东西过去吗？”回廊下，仆妇向江氏恭敬询问道。

江氏笑着摇了摇头：“不急，暂时别去打扰他们。”

两人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又离开了。

他们辰时四刻才吃饭（早上八点），沈度实在太累了，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

褚源扶沈度回房睡了一会儿，他就在屋外看书。

等沈度醒了，感觉全身都酸痛，哪里还看得进书。

褚源这个时候，让人把之前备着的药汤提了进来。

他抬了抬下巴，对沈度道：“脱衣服。”

沈度：！！！

沈度眼睛都瞪大了，嘴唇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这么近你都听不清楚？”褚源疑惑，又上前几步：“我让你脱衣服，泡泡药浴，我再给你按摩一下，缓解疲劳，对你后面的锻炼有好处。”

沈度：“按摩？”

褚源：“嗯呐。”

“别犹豫了，这会子天气冷，你再磨蹭下去，药浴都冷了。”

褚源靠近他，伸手为他宽衣，吓得沈度一蹦三尺高。

“师师弟，你听我说，我自己来，就不劳烦你了。”

“你去外面等我吧。”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把褚源推出了房门，反手关紧木门。

屋外，褚源一脸懵逼。

又不是女孩子，至于这么避讳吗？

不懂。

褚源耸了耸肩，走了。

不要他帮忙，他还乐的轻松呢。

………

从这天开始，沈度正式进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还好他从小念书，又在读书上极有天赋，素来又刻苦，该学的都学的都差不多了。如今倒是不影响他明年的乡试。

相反，褚源受到的影响大一些。

江氏和沈文野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沈文野对褚源学业更上心了。

最明显的是，他讲解的内容更多，教学时间更长，布置的作业更多了。

褚源恍惚间，都要以为他家先生是替儿子“报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