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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您这是……去送茶?”
“可不是。老纪说了客人在花园里坐着,我怕他晒了半天口渴。听说是上次来府上的那位‘邺安四公子’中的林公子?”
孟时涯面颊微红,刚想说是,忽的想起什么来,赶紧替赵嬷嬷接过茶盘,堵住了她的路——“嬷嬷您去忙别的事情吧!我来就好,我来……”
不料被赵嬷嬷揪住了一只耳朵。赵嬷嬷倒也没怎么用力,只是佯作生气,问道:“你从小就这样,但凡有事,就要把我支开!你跟我说说,这位林公子,是不是那日你哭着要找的‘明见’?”
孟时涯小声嘟嚷:“我几时哭过?”
额头又被赵嬷嬷敲了两下。孟时涯知她心疼自己故而下不了重手,不由得笑了起来,声腔里带上了几分撒娇:“那我告诉嬷嬷,你可别跟他提起……他姓林,名长照,字明见……是,他就是那日我说的心上人。我早就认识他,可那时他不认识我。他……他心里也没我,只当我是要好的朋友。嬷嬷,您在他面前千万不要提起他的字号,也别问为何,总之别透露出来我知道他字号就是了。”
赵嬷嬷替他理了理背后被风吹乱的头发,叹息一声,道:“这辈子改不了啦,是也不是?”
“改不了。”
“你这孩子啊,曾经那般痛恨——罢了,罢了,都是孽缘!你既不悔,那便好好待他,兴许哪一日他心里就有你了呢。”
孟时涯苦笑。哪一日?恐怕这辈子他都等不到那一日啊!
赵嬷嬷没有跟着过去,只远远忘了一眼,说了句“倒是个清秀的书生”,笑着回去准备午膳了。
孟时涯捧着茶盘,穿过月亮门洞到了偏院的花园里。花园池沼假山、回廊石桥、临水楼阁一应俱全,七绕八绕处处是景观,听得见说话声见不着人。
“林大哥,你真厉害,我只念了一遍你就记住了。”
“不过是首短短的童谣,哪里就厉害了?你们家少爷才是真的厉害,过目不忘,看一遍整本书都能背下来。”
“那倒是。可惜呀,他说话不讲信用,说要教我识字,结果跑去国子监住,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教过!林大哥,你若有空,能不能教教我?我在王府是给少爷做书童的,少爷总不在府上,我闲得无聊。要是你不嫌弃,我就天天去给你收拾屋子,然后……”
“荻秋今年多大了?”
“我十四岁啦!”
“是该多识几个字了。你过来,手给我……怎么害羞了?呵,是怕手痒痒吧?那你拿着这树枝……”
孟时涯脸上笑容渐渐淡去,换上了惆怅。他背靠着假山,将视线从九曲长廊尽头凉亭下,那蹲在一处写字的两个身影上移开。
说不清是恼恨多些,还是嫉妒多些。
他的长照这般好,自然是有很多人喜欢的。荻秋年幼懵懂,也知这位林大哥是个博学温和的人,只见了几次面就情窦初开。偏偏林长照心怀坦荡,又把荻秋当做小孩子,对他格外亲近,大概是身世相类,举止间透着几分亲昵。
前世,他脾性乖戾,虽对荻秋这个书童不曾打骂,但也算不上多么亲近。倒是林长照与他常常来往,连带着对荻秋格外关照,荻秋也情愿跟着跑腿儿。他言语羞辱了林长照,林长照不再跟他亲近,从那日起荻秋做事越发不上心,偶尔还要顶撞他,再后来林长照嫁给了贺之照,荻秋就跟纪管家赎走了卖身契,不知所踪……直到此刻孟时涯才明白,那孩子竟对林长照上了心。
可笑他前世,竟不如一个孩子看得明白。
孟时涯捧着茶盘走过去,听闻脚步声林长照和荻秋抬头来看,荻秋慌不迭起身退到一旁,小脸儿涨得通红。林长照以为他吹了风染了风寒,正要伸手去试探他额头,荻秋跳到一旁把茶盘接了,放在凉亭的石桌上,匆匆告退走远。
“他怎么了?”林长照纳闷不已。
孟时涯倒了茶递给他,笑道:“大概是偷懒,怕被赵嬷嬷骂——你们方才说什么童谣?”
林长照就把孟时涯在书房听孟承业念过的那首童谣说了,说罢神情凝重,疑惑不解:“这是影射三皇子吧?是谁有意诬陷,还是确有其事?”
孟时涯捏着茶杯,倚着围栏坐了,微笑着看过去:“管他如何。有人要自相残杀,自然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林长照摇了摇头,沉声道:“自古谣言赖文人。不管能不能害得三皇子失了圣宠,罪名总会赖在文人头上。到时候,国子监首当其冲……”他盯着孟时涯,面露忧色,“贺大人身为国子监祭酒,若被拉下马,对三皇子有利;你不肯归顺三皇子,若他把罪名赖在你头上,孟大人受了牵连,又正好把吏部尚书的位置让出来给三皇子的人……你得小心才是。”
孟时涯笑道:“我若写文章影射三皇子,必写成言辞华丽、文风辛辣的檄文,童谣哪里配得上我‘邺安四公子’之首的名头啊!”
林长照瞪着他,气恼又想笑。
孟时涯赶紧认输求饶:“我会小心应付,定不让三皇子为脱身拿我当垫脚石。非但如此,他敢将罪名推给我与贺大人,我就落实他的罪名——颠倒是非这种事,我从小耳濡目染,再精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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