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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久居深闺,和七皇子无冤无仇。
为何要杀他?
宋霁疑惑。
李承佩一句话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比弓这件事上。
李承煦不追究此事,堪堪算揭了过去。
宋霁命人送来记分簿。
男女分试两簿,最终成绩李承佩胜出。
得到了宋霁珍贵的陨铁弓。
宋霁宣布这个消息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赞美之声。
“六皇子年少英雄,果然不同凡响。”
“上次在国子监,谢大人还夸六皇子文思出众。六皇子当真是文武双全呐。”
如是云云,拥簇者众。
李鸾向沈如溪昂了昂头,嘴角一扯,有几分骄傲。
弓在她六哥手里,她要也只是撒撒娇的事。
沈如溪也明白这一茬,一口气堵在心间,不上不下,拉了赵沅姐妹几人向宋霁辞行。
“既然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去歇息。”宋霁淡淡地道。
今日赵沅险些射伤七皇子,惹出这样的事,沈如溪心里惴惴。又输了弓,面对宋霁更是心虚,头都快低到地上,连连道是。
赵沅站在她旁边,头垂得极低。
她身体一直不好,今日又出来这么久,脸色泛出病态的苍白。
虚弱的模样,让人怜爱。
但她刚才凶狠的模样,烙在了宋霁心上。
这个女孩儿跟沈叔他们描述的不一样,心思太多。
他看不穿她。
*
此时天已暮了,沈如溪姐妹几人先行离开。
众人也纷纷收拾准备回府。
李鸾穿过乱糟糟的人群,来到李承佩身旁。
“六哥。”李鸾声音清脆,小女儿态十足。
李承佩正在梳马鬃,见她过来,将刷子递给仆从,蹲下在木桶里洗了洗手,道:“阿鸾。”
身旁的仆从捧着弓端正以待,弓身如镜,弦丝光滑坚韧。
李鸾目光闪了闪:“恭喜六哥喜得良弓。”
李承佩忍不住打量她神情。
到底是只有十五六岁的姑娘,再极力掩饰自己,渴望的神情还是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他道:“别的什么都可以,只这张弓不行。”
被他看穿心思,李鸾神色一哂。
随即又有些不甘,皱眉:“为什么?我就想要这张弓嘛。”
六哥脾气算不上好,但对他们这些宗室兄弟姐妹都还不错。尤其是对定安王府。
素来再珍贵的东西,只消她张口,六哥必送到她手中。
李承佩笑了一声:“因为这是宋将军所赠,宋将军英武不凡,能得他的弓,我无限荣幸,实在不舍转赠他人。”
他安抚道:“阿鸾乖,我府上的东西,除了这张弓,你随意挑去。”
话已至此,李鸾知道六哥是不会忍痛割爱了,只好悻悻作罢。
“哦”了声,失落地走开了。
李鸾走后,先才一直抱弓立于一侧的随从上前请示:“主子,这张弓是送回府上库里还是?”
李承佩有私库,亲近的人都知道。
李承佩抚了把冰凉的弓身,笑意嵌在唇角。
一张弓罢了,争个不休。
收回手,他道:“送去给沈家姑娘。”
随从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抱着弓翻身上马,去追已经离去的沈家马车。
*
马车行驶在槐安大道上。
时辰不早,暮色倾下来,街道两侧亮起昏黄的灯。
车轮驶过青石板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车里安静得过分。
姐妹几人都屏气凝息,谁也没说话。
就连一向好动的沈如棠都安安静静。
“前面可是沈府的马车?”身后传来一声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静谧。
马车停下,丫鬟迎上去和来人交涉。
不多时,回来禀报:“二姑娘,是六皇子的人。”
赵沅闻声倏地睁开眼。
“请问六皇子有何事?”沈如溪亦觉纳闷,沈府和六皇子素来没交集,这会儿李承佩拦车是为何故?
“回沈姑娘。”六皇子随从抱着弓,向着马车内略福了福身,以示尊敬,“姑娘今日挽弓,箭无虚发,英气毕显,六皇子道姑娘乃是今世巾帼,当配宋将军之良弓,遂让小人将弓赠之。”
沈如溪淡淡道:“今日我技不如人,无缘得抱良弓归。六皇子好意我心领了,但俗话道,无功不受禄,我无颜受六皇子大礼。还请使者替我感谢六皇子好意。”
赵沅看着沈如溪,缓缓眨了眨眼睛。
上一世沈如溪和李承佩纠缠不清,在她离京之时,他将人掳走养在外室。
当时她以为是沈如溪勾搭李承佩助她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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