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晋江文学城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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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忍不住问：“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苏驭神情淡淡，手下依旧翻飞不停，他见朱雀和白虎听了他的话都目露敬佩,就笑道：“这个其实也不难,如果你们有兴趣，我也可以教你们。对了，你们听说过野彘吗？他也会编程。”

野彘就是小野，苏驭想得是他们都是妖怪说不定能更有认同感,却不想,他才说完,朱雀和白虎就都有些不大高兴,白虎气哼哼道：“一只野猪崽子而已，竟然也懂这个？”

“呃,”苏驭没想到他们妖怪还在意种族,便解释了句，“严格上来说，小野应该算是当康的后人，他们那一系都挺好学的。”

提到当康,那两大妖的脸色才缓了缓，不过还是能看出有些不服气。朱雀甚至说：“我们这一族也很好学，不过是数量稀少,不知比那些遍地可见的野猪矜贵多少。你如果能帮我找到儿子,我一定让他拜你为师,学这个编程。”

“也行吧，不过入门还是比较枯燥的，就是不知他能不能坚持下来。”苏驭对教‘小朋友’其实兴趣不大，不过朱雀都说了,他还是愿意卖个人情。

白虎一听朱雀要让他儿子学编程，也坐不住了。他掏出手机走到一边飞快拨了串号码，电话很快通了，就听他道：“你在哪儿呢？来茶馆，我有事，对，就是大事。”

白虎态度强硬，朱雀和苏驭扭头看他都以为他在训小弟，可没过五分钟玻璃店门外就来了一个身穿黑色运动装，一头长发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头发直坠腰间，用一根银色发带束在身后。那孩子推开门，进来后冲白虎喊了一声‘爸’。

朱雀、苏驭：……

白虎拉着他的胳膊拽到苏驭面前，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叫白垩。白垩这是苏老师，你以后就跟着他学编程，知道吗？”

白垩叫了一声苏老师，扭头就对白虎小声说：“爸，我不想学编程，我不想当程序猿。”

“什么猿不猿的，这是大本事，比妖法好使，你给我好好学，学不会以后零花钱就免了。”白虎严肃地威胁儿子。

白垩立刻丧气，被迫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今天就跟苏老师走了，不回家了啊。”

“这……行，不过你可得懂点儿事，别给人家苏老师惹麻烦。”

“你放心，惹了麻烦算你的，学到本事那是苏老师教得，行了吧？”白垩见他爸点头，悄悄恶劣地笑了。

苏驭一见白垩那个笑，就察觉到了这个孩子是个小腹黑，而且处在叛逆期，应该是一肚子坏水儿整天琢磨整蛊别人的那种小孩儿。这种学生不是很好带啊。

他顺口问了一句，“这孩子多大了？”

白虎嘿嘿一笑，“他才三百岁，不成器不成器。苏先生以后可要严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驭之前不懂妖怪们的年龄，如今有了白垩这个参照，对朱雀儿子的八百岁年龄就不得不细问问了，“朱雀你儿子化成人后，比白垩大吗？”

朱雀还挺自豪，道：“我那孩子想大就大，想小就小，他可以化为几岁孩童也可以化为风华正茂少年郎。”

“我也可以啊。”白垩被白虎拍了下后背，不情不愿地说，“需要现场演示吗？”

“不用。”苏驭连忙制止，他问这个可不是想看妖怪表演变大小，他只是想通过确认朱雀儿子化为人的年龄缩小搜索范围，既然无定论，那就还是用数据筛选吧。

他们用了大约半个小时，将朱雀提供的那几位明星，包括苏驭自己的一周内接触人的数据收集齐全。苏驭将这几份数据分别调取归档，再依次导入转换程序，很快打印机特有的机械音便在空荡的茶楼里响了起来。一张张照片被打印机吐了出来。

朱雀一共提了六个人，不多时，桌面上就多了六沓厚厚的照片。

而苏驭这边并没有停，他正利用这台电脑，现场编制一个信息筛选程序，打算一会儿将六份资料导入进去，选出重叠的信息。

其实，这个道理很好懂，六个人同时都接触过的那一个或者几个人，就是他们重点调查的目标。虽说大家都同在娱乐圈，这种重合是难免的，不过六个人同时先后接触一个人的几率有多小，那不是简单的一句‘机缘巧合’就能说得清的。而这些经过精密计算的数据结果，才是最能说明问题的。

信息导入筛选程序后，几人围坐在茶桌边看照片。这些照片记录了六个目标人物七天的行程，事无巨细一一展示。苏驭手里拿着自己的那叠照片，他依次看完后对这个数据抓取的精准程度心里有了底。看得出这些照片的成相大部分来自公共系统摄像头，比如片场的门口，酒店的门口，甚至包括这个茶楼的街道上。根据这些照片，再结合地图，苏驭可以绘制出一份七天的人物动线图。

桌面上筛选器还在做着精密的计算，而苏驭几人已经转到了另外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开着电子地图，几人分工合作，正在给电子地图插小红旗。苏驭还提醒他们要给每个小红旗标注好日期，这样一目了然，看得更清晰。

这会儿店里正好六个人，苏驭把自己的弄好后，又看看白垩的，发现他电脑玩儿得还挺溜。白虎虽然也是大妖，到底在人间待得久，摆弄电脑也没什么问题。比较困难得是朱雀，他来人间不久，接触电脑的时间不长，这会儿给电子地图插旗子就显得有些笨拙，好在苏驭要快很多，正好接替他。

朱雀把照片递给苏驭后，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也没离开，就站在苏驭身旁认真地看。

六份地图很快插好，按照时间线从上到下，排列清晰。苏驭根据朱雀所说，从最早发现气息的人开始看起，最后到他，将这刘份地图依次看过，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些场所中的重合点。其中，地图一和地图二有一个重合的场所‘美蒂雅酒店’，地图二和地图四有两个重复的场所，分别是‘一家饭馆’和‘东郊影城’。而苏驭看自己的地图能与其他几份地图有重合的部分也是东郊影城。

美蒂雅酒店在那地图重合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苏驭想了想，记起那天好像是有场新闻发布会，宣传一部新上映的电影。而东郊影城目前有三个剧组正在拍摄，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而且，像新闻发布会、剧组进场都会对人员进行统计和登记，这样一来调取名录也不是多难的事，范围还可以进一步缩小。

苏驭想通这些，再看筛选器也已经给出了第一轮筛选的结果，有两千多个人名。苏驭马上加入了美蒂雅酒店新闻发布会和东郊影城作为二次筛选的条件，很快两千多个人名只剩下27个。

看着这二十七个人名，朱雀、白虎甚至白垩和那两个小帅哥都有些激动，纷纷在说这也太神奇，太方便了。而苏驭则是盯着这份名单，皱了皱眉。别人他不清楚，他自己最近几天接触的人还是很清楚的。

这27个人里，他们剧组的人有5个，其中两个演员都跟他有对手戏，另外三人一个是编剧，一个是经纪人，还有一个是企宣部负责直播的外勤。

不过，编剧和经纪人的年龄都在四十岁上下，直播外勤是个五大三粗的大哥，这三人有可能是朱雀的儿子吗？如果他们都能是朱雀的儿子，那只能说明朱雀家这个孩子可能有着强烈的不为人知的戏瘾。

苏驭问朱雀：“你儿子喜欢中年大叔的样子吗？”

朱雀不明所以，但也认真答道：“他一般不会变成有啤酒肚的那一款，要是帅大叔也有可能。这有什么关系吗？”

苏驭笑道：“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儿子有多大戏瘾。”

“戏瘾应该有，不过，他爱美，太丑他应该受不了。”朱雀说到此处，还有些感慨地摇头叹了口气。

说到戏瘾，苏驭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一想到这个人，就忍不住笑了下。另外几人见此，纷纷问他怎么了，苏驭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我应该知道你儿子在哪儿了。”

朱雀大喜，一把拉过苏驭，追问道：“他在哪儿？你快带我去吧！咱们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了！”

苏驭拿出手机将屏幕上的27个人拍下来，再次坐到电脑前，手动删除筛选程序，边说：“别急，不是还有那个什么海族吗？咱们得想个办法，尽量不打草惊蛇。让我想想。”

朱雀对白虎说：“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我抓住海族，这些家伙实在太可恨了，而且狡猾，我老觉得他们可能就藏在红火身边，只要我派出的帮手一旦现身他们就会立刻想方设法把红火转移，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找到人。”

“你原本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白虎问。

朱雀说：“借兵啊，我想跟你借十万西目天兵，就不信大军压境，海族还有心思耍手段。”

白虎：“呃，那我们还是先听听苏先生的办法再说吧。”

朱雀：……

他觉得白虎好像不大愿意借兵给他的样子。

白虎催苏驭，“苏先生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了吗？”

苏驭道：“你儿子既然身在娱乐圈那咱们就用娱乐圈的方法办，选角。”

“什么意思？”朱雀有些急，连连追问。

白虎用胳膊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听苏驭说。

苏驭道：“投资一部电影，邀请这份名单上的演员试镜，这样就可以不动声色地制造一次近距离接触他们的机会。有些工作人员也可以借机联络，道理都是一样的。”

朱雀一听，眼就亮了，说：“这个主意好，我正在想要怎么打入娱乐圈内，不过这些我也不懂。”

“没事儿，有钱就行。”苏驭说着便看向朱雀。

朱雀立刻爽快道：“要多少？两亿够吗？”

“我说的是rmb，不是天上地下流通的那种钱。”苏驭觉得有必要给朱雀灌输一些常识。

然而，朱雀听完后，忙点头，肯定地说：“就是人间的，我账户上有好多，如果两亿不够，你说个数，我划给你。”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资金肯定是不成问题，不过苏驭有些好奇，就多问了句：“你在人间有生意？”

朱雀道：“两百年前随便投了下资，没想到升值得还挺快，这些年光卖票也挣了不少钱，嗨，我都后悔当初没再买大点儿地儿了。”

“所以，你是卖了哪块地方？”

“就长黑山天池周边的几座山，唉不值一提太小了。”

众人、妖：……

谁不知道长黑山那边的寺庙香火旺景区门票卖得好而且还出产人参温泉等等等啊，这朱雀虽不在人间，两百年过去，绝对是个隐藏的大财主，难怪人家两亿都能张口就来呢。

苏驭道：“好吧，现在资金不是问题，但要想尽快解决问题，下一步咱们就是选剧本，拉主创团队，然后才是尽快接触演员。”

“要这么麻烦吗？”朱雀显得有些没耐心。

苏驭却道：“要想不让海族生疑，这些都不能省，不过，如果你有公司咱们还能直接外包。”

“那就外包吧，关键是快。”朱雀很干脆，显然是已等不及要见儿子了。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苏驭说着，拿出手机直接给林子礼挂了过去。他很清楚，要尽快实在朱雀这个计划，必须动用一些娱乐圈的人脉，而要保证事情顺利进行，不办砸，还得有个靠得住的牵头人，这些都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而林子礼显然，在这方面要比苏驭更有经验。

林子礼接到苏驭这个电话还挺意外，不过等他听苏驭说完，就喜出望外，道：“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苏驭啊，你认识这样的朋友怎么不早说，咱们公司下半年正好有好几个剧本打算自己制作，你那个朋友可以约着见见，就当是拉赞助了。这事要是促成了，幕总不定怎么高兴呢。”

苏驭挂上和林子礼的电话，把这消息跟朱雀一说，朱雀更着急了，一连催了苏驭好几声，“那咱们还等什么，快走吧，不是去你们公司吗？呃，对了，你们公司在哪儿？”

“我们公司在s市，你要想去我们公司，我陪不了你，商业谈判你没问题吧？”苏驭其实是有些担心朱雀的，主要是他太着急了，而且张口闭口几亿几亿，好像对钱一点儿概念也没有的冤大头，苏驭担心盛典唐朝的幕总把朱雀给宰太狠了。

这时，白虎说：“他不懂，我懂啊。你尽管联系，我陪他去。”

苏驭轻轻笑了下，大概能明白白虎这么积极催成这事的初衷，大概还是为了他那十万天兵吧。事情能这样解决，总比拉着十万天兵去威胁海族要好看得多。

苏驭给林子礼再打过去电话，两边约好了时间，明天上午朱雀和白虎直接去盛典唐朝总部大厦谈。其实这事儿封寅跟着去更合适，不过他怕白虎找他算旧账，不敢去，苏驭最终把这活儿分配给了讹兔，由讹兔出面替苏驭去给朱雀他们把关。

讹兔如今也算是被苏驭这个创业项目给锻炼出来了，成了名副其实的业务精英。他一听苏驭说这事，也没问封寅怎么不去，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事情安排妥当，苏驭就打算走了。可是他才站起来，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白垩突然拉住苏驭的手腕，好奇地问道：“当演员很有趣儿吗？”

苏驭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他，“如果你喜欢表演，那应该是很有趣儿。”

白垩看了眼他爸，却说：“我想和你学编程，你带我走吧。”

苏驭也看向白虎，不过他是有些意外，白虎真得会让他就这么把自己儿子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