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北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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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太后并没有等来好消息。三天后，北静王府传来了晴天霹雳：丧心病狂的甄王妃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杀死了那个刚刚出世的男婴，当北静王责问她的时候，她突然掏出藏在身上的短刀，刺向北静王，厮打中，短刀伤了北静王的身体，据随后去的太医说，北静王伤了比较重，可能还会影响生命，即使治好了，也许会一生无子了。

尽管水溶已经过继给了北静王，但他却是沈太后唯一的亲生儿子，沈太后那是撕心裂肺的痛啊；太上皇也许出于内疚，也许因为水溶毕竟是他的儿子，他竟破天荒地陪着沈太后来到了北静王府，看望他这个从未享受过父爱的儿子。

尽管有了太医的治疗，但因为伤得太重，北静王并没有脱离危险，他面色灰败地躺在床上，看到太上皇、太后和皇上驾临，北静王只能虚弱地抖了抖嘴唇，一个字也没有发出来。

沈太后看着这个刚满周岁就不在自己身边的自己的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气息奄奄地躺在自己面前，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她拉住北静王的手，那眼泪直往下掉，北静太妃侍立在侧，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太上皇尴尬地一笑：“太后放心好了，朕一定会给溶儿一个交代的。”

沈太后抬头望着太上皇：“上皇这话说得，本宫不知道上皇如何给溶儿交代？”

“将那个贱人贬为庶人，赐死。”

“就这些？”

“太后，朕已把她赐死了，你还要怎样？”

“是啊，那个贱人都死了，还要怎样？当年我第一个孩子流产的时候你如此说；第二个孩子没了的时候你又如此说；如今溶儿我已将他过继出去了，可他们还是不放过他，如今他就这么躺在这里，你还要放过那真正的凶手？”

“这——依太后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事？”

“虽说祖宗有训‘后宫不得干政’，但臣妾还是听说甄家罪行累累，说一声恶贯满盈也不为过，可上皇一直护着，致使吏治败坏，不知上皇将江山社稷放在哪里？将天下苍生百姓放在哪里？臣妾不求其他，只求上皇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让皇上依法办事。”

“这——”太上皇沉吟起来，不过他看到太后那毫不掩饰的浓浓恨意，他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他现在能护着甄家，只怕自己死后，他们母子定会叫整个甄家死无葬身之地，甚至甄太妃和自己生的的两个儿子都有可能受到牵连，反而是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还有回旋的余地，即使处置甄家，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到时自己再周旋一二……

想到这里，太上皇点头叹道：“是朕的不是了，这么些年来，朕原是看在奉圣夫人的份上，对她的这些不孝子孙多有宽宥，指望他们能体会圣恩，幡然悔悟，改过自新，谁知事与愿违，是他们辜负了朕。皇上，甄家辜负圣恩，但凭皇上秉公处置。”

皇上听到这个旨意喜出望外，他很久很久以前，当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就对甄家这个江南的土皇帝的种种不法行为，以及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受甄太妃、甄家的种种迫害刁难恨之入骨，早就想将他们绳之以法，为民除害，为自己出气。

事实上北静王的这次意外压根就不是甄家的意思，北静王尽管是皇上的嫡子，但一来他已出继出去，二来他们现在的目标是在皇位上的皇帝，而且北静王地位特殊，他既关联着己方的四王八公，又关联着地位崇高的皇太后，他们疯了才会干出这等蠢事，这完全是北静王妃甄氏因争风吃醋而引起的疯狂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