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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一句话对着陈同说的。
陈同不耐烦地推他:“走了走了,再不走迟到了。”
然后三口一包,手抓饼填了满嘴,囫囵下咽,把油纸袋扔进垃圾桶,拍拍手:“行了。”
锅盖矫揉造作的小毛病多,最瞧不得他这么吃东西,嫌了他一眼:“猪一样。”
陈同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苏青悠悠开口说:“你们两个天天这么打打闹闹,不能和平相处么?”
锅盖和陈同对视一眼,然后互相鄙视。
锅盖傲娇地一哼:“我连他屁股上有几颗痣都知道,和平相处个屁。”
陈同:“我呸!那我还知道你第一根胡子长在哪呢,每个星期偷偷刮一次,臭美死你算了。”
青春期的男生讲起胡子话题都有些羞,锅盖“啊啊啊啊啊”地吱哇乱叫,大喊着“今天爹爹要你狗命”,张牙舞爪挥过来,短手短脚被金毛提溜住。
金毛抛给苏青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他们都习惯了。”
像个沧桑的老父亲。
苏青好笑地抿住嘴,他敢打二百五十块的包票,金毛刚刚那个眼神,是把他也当了这两个狗人的“老父亲”。
苏青揽住陈同的肩,对锅盖说:“你这么嫌弃他,把他让给我当同桌啊。”
锅盖警惕地一顿,从金毛手里挣出来,小眼睛一眯:“有情况,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陈同甩开苏青的手又给锅盖一下子:“狗鼻子啊你,嗅什么嗅,闻见你八婆的味道了吗?”
锅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苏青说:“你想也不要想,本宫还没死呢!”
不知道他这演的又是哪出戏,苏青有些遗憾,不过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下午昏昏欲睡,陈同在课上写完了作业,桌上铺着额外的试题,是去年的冲刺押题卷。
不过班上每个人桌上的作业和试卷都多,他们自己找题目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谁都有个几本课外题,剥了试卷封面,没人仔细看。
最后一节课是节班会课,这不是陈同的活儿,是傅瑶的活儿,她是班上的宣传委员。
但是这个班会吧,高一的时候还会演演小品讲讲相声,高二的时候没谁额外去搞这个,固定活动就变成了看脱口秀,看相声,看搞怪视频,有时候也看看趣味向的科普,什么好玩儿看什么,也算个休闲。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看不了电影。
下课的时候陈同还在勤勤恳恳做题,手机震了也没管,直到快上课了才掏出来一看。
【sq】:[你来后边一下么?]
陈同飞快地问:[刚刚在写题,怎么了?]
【sq】:[我有一道奥数题没写出来,你给我看看么?]
【同尘】:[你拍一下发给我?]
【sq】:[……]
【同尘】:[?]
苏青也不和他拐弯抹角了,和陈同拐弯抹角就是个错误,含蓄在他那个憨憨直男面前屁用没有,要亲了他他才确定你喜欢他,要牵了手他才知道哦你原来想和他牵手。
和陈同绕来绕去他个理科生逻辑清晰根本不和你绕,不如直球有效。
【sq】:[快到后面来,小傻子,别管题了!]
陈同这会儿都没明白呢,不过他还是去了,压着铃声到的最后边,坐下了还一脸迷茫:“什么题?”
苏青简直没脾气,往他大腿上用力一拍,然后抓了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指穿进去和他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
陈同被他打得想跳,被他牵住手又不敢叫,涨红的小脸微微扭曲,最后剜了苏青一眼,想把手抽走苏青也不让。
讲台上傅瑶站上去开始连接电脑调整多媒体了,她和底下的同学们说了句什么陈同也根本没听清,只听见身边人都在起哄。
陈同右手被他紧紧握住,压低羞怒声音:“你有病?”
苏青趴在桌上咬着嘴唇晃了晃陈同的手,咬着嘴唇笑,又腼腆又得意,羞答答地:“你别生气……”
陈同抿住嘴唇不想理他,苏青又晃晃他的手,带了点撒娇意味:“我就是太开心了。”
陈同的脸色稍稍和缓下来,羞涩大过了恼怒。
傅瑶在大屏幕上放了个混剪视频,画面随着鼓声节拍踩点,一下一下像是擂在人心上。
苏青拉着陈同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倒是没干别的,他就牵着他的手左摸摸右捏捏,大概是想观察明白骨骼肌理筋脉血管。
陈同不满地碎碎念:“都说在别人面前不行……”
苏青嘟起嘴狡辩:“没在别人‘面前’啊,在他们背后……”
陈同看了两眼屏幕,又垂下眼睛看着他被苏青反复揉捏的手:“苏青青青,你好变态啊……”
苏青抿了抿嘴唇:“陈同同同,我也觉得有点儿……”
他喉咙里干干的,干笑了一下,小心又不舍地松开陈同的手:“要不……”
“不要,”陈同小声说,“来都来了,算了。”
他眼神瞟着旁边的确没人看他们两个,伸手把苏青重新牵住,手指搭进他指缝间扣稳。
热透了的掌心叫苏青抑不住地扬起嘴角。
陈同偷偷地看他,看见他脸上偷偷的笑,陈同偷偷地开心又偷偷地抿住嘴,在心里偷偷地雀跃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地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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