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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莺飞草长。
微风荡着春波,将楼阁上的纱幔吹得飘飘浮浮,偶有一下扫在脸上,细细痒痒。
晏映用手指搔了搔脸颊,翻身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意摸了个柔软的东西垫在脑袋下,想要舒舒服服地再睡一觉。
下一刻,她却发觉出一丝不对来,倏地睁开眼。
温暖的日光透过亭榭边缘照在脸上,让她有些真不开眼,晏映伸手挡了挡强光,从地上做起来,捶乐捶昏沉的脑袋,不经意地向旁边一瞥,余光扫过两道人影,她大脑瞬间一空。
旁边躺着两个男子,一个四仰八叉地横在地上,衣襟微乱,睡梦中嘴上还念念有词。
另一个蜷缩着身子,怀里抱着一个空了的酒壶,形容还算体面,却也不省人事。
晏映恍然想起来了,眼睛渐渐瞪成了碗口形状。
昨日她与大哥和原师兄来仙玉楼吃酒,不知怎么得,两人就喝开了,晏映本来要劝两人不要再对拼,没想到自己最后也跟着一起喝懵了,三人竟然在仙玉楼呆了整整一夜!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关键是,今日正是翠松堂一年一次的文测,若是最终文测成绩没有达到先生的要求,是会被送回族学的!
晏映一下从地上弹跳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头顶上的发冠扶正,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去踢旁边的人:“醒醒!快醒醒!咱们要死定了!”
晏映正踢到那人小腿上,他下意识哎呦一声,咕哝一句转过身要继续睡,晏映看他这副死猪的模样,不再叫他,伸着脖子喊她大哥的名字。
“大哥!快醒醒!文测要迟到了!”
晏归宸比原随州睡得轻,听见响声一下就睁开了眼,他坐起身按了按太阳穴,怀里的酒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到旁边,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脸上也是涌现出懊恼的神色,但更多的却不是对文测不过的恐惧,而是自责。
晏归宸看了旁边的原随舟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晏映:“你……你……哎!都是大哥不好,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来,还荒唐了一夜!”
晏映抱着衣袍扔到他脸上,手上动作不停下:“大哥!你还愣着做什么?我看天色,现在赶回去还不晚,一会儿文测开始了咱们就完了!”
她根本不知道大哥在纠结什么,女扮男装的身份只有两人知晓,但晏映却没晏归宸想得那么多,而且三人也只是喝酒醉过了头,别的什么都没发生,她自然不会觉得原随舟占了她的便宜。
晏归宸皱着眉站起来,也不确定昨夜原随舟到底有没有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根本都忘了,但是他心里还是别扭,带了点私心,踢了原随舟胳膊一下。
这一下可比晏映使的劲多,原随舟一下就从地上坐起来。
他“啊”了一声,疼得睡意全无,边揉着胳膊边抬头,看到晏归宸黑沉的脸,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却还在状况外:“玉枢,你做什么?”
晏映跳下席子,边单腿跳着边穿鞋,嘴上却不停:“文测快要迟到了,咱们昨天晚上都喝醉了,现在已经过了一夜,你们两个太慢了我不等了,别怪我不讲义气,我实在是……我不敢得罪先生,走了走了!”
说完,她也不管瞠目结舌地两人,穿好鞋子之后胡乱摆摆手就蹬蹬蹬跑下了楼,真是一点都不犹豫,毫不客气地就把两人扔在那里离开了。
晏映扶着玉冠,在长街上疾驰,好在宫城与玉仙楼相隔不远,翠松堂在宫城西面,不走玄武门,她藉着小聪明抄了个近道,到了宫门外时已经气喘吁吁。
晏映亮出腰牌,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门口当值的侍卫也是看惯了翠松堂进进出出的人,早就认识晏映,见她这么急,还好心关切一句:“晏二郎,怎么这么狼狈?你这……衣服都没换,还是昨天那身——”
侍卫说着,晏映也没停下脚步,风一般跑了进去,只留下断断续续的几个字飘回到他耳朵里。
“你……有的没的……无聊!”
侍卫挠挠头:“说什么呢这是。”
晏映循着熟悉的路一路狂奔,到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前只有脚下一格一格飞跃的青石板,却不成想一下撞到一堵人墙,她捂着额头向后退了一步,脚下一软,竟然毫无预兆地就要向后摔倒。
那人伸手一拽,将她的身子重新拉了回来,晏映站稳都他便放开了手。
看清来人的模样,晏映脑中像炸开了一朵烟花,被崩的七荤八素,她静静站了半晌,忘了自己该行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九桢皱了皱眉,看着眼前入定的人。
刚要张口,那人却忽然动了。
晏映“扑通”一下就给谢九桢跪下,两手可怜无助地扶着膝盖,身子不停向前倾:“学生知错!学生不该贪玩误了大事,先生念在学生是初犯,放过学生一马,千万不要把学生赶出翠松堂!文测我可以单独再过一遍,成绩保准叫先生满意!”
晏映嘴上不停,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大脑里快速寻找可以跟先生求饶的法子,却不知头顶上的人面上闪过一抹错愕。
谢九桢着实被她的举动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看她凌乱的衣衫,倾斜的发冠,还有苍白的脸色,一身散不去的酒气,多少也能猜出她刚才话里的意思。
不等他开口,晏映的身后又跑过来两道狼狈的身影,晏归宸还算能入得眼,原随舟根本连衣服都没穿好。
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晏映跪得这么诚恳,以为真的没赶上文测,两人一前一后,也跟着“扑通”跪下,纷纷垂下头。
“先生!”
“先生……”
两人异口同声。
谢九桢将实情猜到了一大半,他垂眸看了晏映一眼,眉峰冷硬,声音低沉:“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他话一出口,三人脊背都僵了僵。
通常先生用这种口气说话,就说明他生气了。
先生一生气,他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原随舟虽然也害怕,但他又是胆子最大的那个,于是只有他回答了:“知道,是一年一次的文测。”
晏映想要敲一敲原随舟的脑壳,叫他不该说话的时候别说,这么回话就像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看起来太像顶撞了。
好在傻傻的原随舟并不是那个意思,他说完,又恭敬地垂下身子,在青石板上“咚”地磕了个头,诚恳认错:“先生,我错了,求先生责罚。”
刚说完,远处就走过来一个人,也是书生打扮:“原师弟,你们跪在这里做什么,快点过去呀,文测要开始了!”
话音一落他才发现谢九桢也在这里,连忙行了一礼,赶紧躲开,不想过来凑热闹。
原随舟眨了眨眼睛:“我们没迟到啊。”
晏归宸看着晏映:“我们没迟到啊。”
晏映抬头看着谢九桢:“我们……没迟到啊。”
那她跪下干什么?
晏映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往翠松堂赶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先生,看到先生那张冷漠的脸,她想也没想就跪下认错了。现在方知自己是被吓出了乌龙,先生啥也没说,她就一股脑把事情和盘托出。
原随舟一看没迟到,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伸手去拉晏归宸,心大地给谢九桢弯身行礼:“既然如此,那学生就赶紧去准备文测了,先生慢走。”
晏映红着脸,不好意思解释这是她一时情急犯得错,也想赶紧随两人逃走,谁知道刚走出没几步,就被先生叫住。
“晏二,你留下。”
晏映一下停住脚步,僵直着身子不敢向前走,原随舟和晏归宸也听见声音,刚要转身看什么情况,写谢九桢的声音又传来:“玉枢和行远,去司刑堂领罚再去参加文测。”
太傅大人都已经下令,两人也不能违抗,领命之后莫名其妙地看了晏映一眼,转身离开。
晏映想着先生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撞他一下都要记恨吧,回身低垂着头,盯着自己脚尖慢慢挪过去。
先生站在树荫下,脚边是日光透过树叶落下斑驳光圈,她静等先生发话,看着树影已经神游天外。
“去哪了。”
谢九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不出起伏。
晏映愣了一下,茫然抬头,忽然撞进他的深邃眼眸,心神一动,她一时忘了回话,直勾勾地,不加掩饰地看着他。
就……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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