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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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7

“全部~”

太宰治这样回答到，近在咫尺的距离里他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和泉柯也的眼瞳中倏然涌起的怒意。

“但是，柯也不是早就知道我已经来了吗~”太宰治伸手接住空中飘下来的一片冰凌，注视着它在手掌心中化为一滩寒冷的水，“所以，你是有刻意为之。”

和泉柯也的眼睫微微颤了颤，那双宛若深海的眼眸中迅速恢复为往日无波无澜的海。他转过身背对着太宰治，继续注视着遥远的地平线上深邃的夜空。

“快没有时间了。”

柯也开口道，他的双手插在衣兜里，高空寒冷的风吹得他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太宰治站在他身边，偏过头看着黑发男子的侧脸，微微抿起的薄唇像是冬日最为轻薄的雪，月光撒在他的脸上，徒增一抹不合时宜的似有似无的悲伤。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无言的沉寂。

“所以，柯也想要解释什么吗？”

太宰治盯着和泉柯也的侧脸，对方缓缓地将头别过来与他对视，又迅速转过头。

“太宰君，你们是爱着这座城市的吧。”

柯也用的是肯定句，太宰治的目光微微一凝，又迅速恢复为之前轻佻的鸢色：“所以呢？”

“所以……就只能这样做了。”和泉柯也垂下眼，轻轻地呢喃了一句，他复而抬起头，手指搭在歪歪斜斜的冰冷的铁制栏杆上。

“太宰君，之前你也听到了。我和伊恩是彼此厌恶的关系，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在关乎流星街的问题上欺骗什么。”

“你要离开吗？”

太宰治问道，放在口袋里的手轻轻地握拳，偏偏他却用如此的轻描淡写的口吻问出这句话。和泉柯也扭头瞥了他一眼，微微抿了抿唇。

“暂且不会。”

太宰治挑高了眉毛，刻意加重了语气：“暂且？也就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和泉柯也打断了。

“太宰君，你应该并不是为了来问我这些私人问题吧？”

和泉柯也扬起眉梢，他的眼瞳中流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太宰治抽出手，轻轻地向前伸，在和泉柯也的注视下，停在他的肩膀上，而后顺着手臂慢慢下滑，溜进口袋里，五指张开不容置喙地挤入对方的手指缝隙中。

和泉柯也稍稍仰起头看着他，太宰治象征性地弯了弯嘴角：“柯也，关于你所说的奇拉美蚁，不应该多说一些吗？”

“你不是看过资料了吗？”和泉柯也挑眉反问。

“嗯哼，但是柯也并没有给全不是吗？”太宰治笑着反问道，“而且，这份资料你应该还没有上交给森先生吧，就这样先给了侦探社？”

“我现在发现，中岛君之前的想法或许依旧可行。”和泉柯也盯着太宰治宛若黄昏交际之时白昼与夜晚彼此互融的眼眸，唇瓣微动吐出清冷的话语。

“人类或许只有在面对异类时才能有共同一的一致对外。”

太宰治敏锐地察觉到了和泉柯也隐藏在话语下的深意，他慢慢地将眉峰抬高，双眼紧紧地凝视着黑发男子波澜不惊的眼眸，语调一刹那变得低沉。

“你确定吗，这次你难道要……”

“既然上次可以达成，这次应该更没有什么问题吧？”和泉柯也歪了歪头，嘴角轻轻扬了扬。

“你这样，会……”

“太宰君，你究竟想不想保护横滨？”和泉柯也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语，用一种冷漠而严酷的目光盯着他，太宰治抿紧了唇，而后将头转开，状似轻松地说道。

“呐~柯也，你看这里风景多好啊~我们一起跳下去殉情吧~”

和泉柯也转过头看着下方亮着彩灯的鳞次栉比的建筑物：“风景的确很好。”

“对吧对吧！”太宰治的语气变得兴奋起来，“一起一起嘛~想到如果可以与柯也一同步入死亡的圣殿，我的心脏就像要跳出来了呢！”

“但是我并不想现在和太宰君一起去死。”

听到和泉柯也平淡的话语，太宰治明显消沉下去，嘴角下撇气鼓鼓地瞥了一眼双手插在风衣口袋的黑发青年：“哼╭(╯^╰)╮柯也耍人！”

“你并没有任何意义可以给我。”和泉柯也转过头，从口袋里抬出手，缓缓地向前伸，触到了太宰治的额头。

“你应该知道，我自身的生存就是无意义的，所以我也无法给你任何生存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