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不想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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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淼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里,她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她在混沌中摸索着、一点点往前走，四周无边无际,她叫了两声,没人应答,回声从四面八方灌进耳朵里,刺的耳膜生疼,她捂住耳朵没再说话。

很古怪,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很快，混沌中的薄雾一点点消散，眼前的画面渐渐明朗,如一副画卷徐徐展开。

看上去是一间禅房。冷风呼啸，窗外的树枝张牙舞爪打在窗框上，发出沙沙声,此刻尤显得空灵且诡谲。

“娇生惯养的贵小姐,尝起来果然滋味不一般。”

“美人儿你好好看清老子这张脸，记住了。”

“脾气还挺倔。”

“......”

周围一片□□，伴随衣物撕扯、少女期期艾艾的细密求饶声。

过了相当漫长的时间，屋子里燃起熊熊烈火,火焰带着黑雾席卷着、吞噬着周遭一切，包括那座挂着普度众生慈爱笑容的鎏金佛像。

火光中，少女穿着一身被撕扯的破烂不堪衣衫,瞧不清面容，她手中舞着火把,听上去是在咒骂佛陀，笑声犹如鬼魅。

陆淼不自觉捂紧胸口，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少女从心底衍出的无助与绝望,她都可以感受到。

她尝试着靠近，画面却是一转，又是另一幅场景。

桃树下，少年的背影落拓挺拔，桃花一瓣瓣落在他的肩上，春风传来他温柔呢喃的话语：“淼淼，只要你愿意，我愿以娄国万里江山为聘，娶你共拥三千繁华。”

陆淼怔住，这个少年，是西门落。

恍惚间，灵魂撞进西门落面前的“陆淼”身体中。

西门落那张熟悉的脸庞触手可及，面上是鲜有的紧张神色，眸色浅浅，眸光潋滟，在等着她的回答。

接着，她就听到，自己唇瓣翕动后带出一句冰冷话语。

“承蒙质子厚爱，我心里永远只有太子殿下。”

......不是的，说谎，她并不喜欢太子。

她想解释，转眼换成另一幅画面。

自己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眼中倒映着密密麻麻射过来的箭雨，下一刻，箭雨穿透她的身体。

痛，很痛，钻心蚀骨。

身上插满了箭，视线缓缓移动着，才发现自己手脚经脉皆毁，跪在坚硬石砖铺就的宫道上，一地的鲜血，染红了地上横七竖八的箭矢。

不远处，同样一身喜服的梁明泽，冷眼看着自己。

......

从噩梦中惊醒的陆淼，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伸手摸了下额头，发丝都带着黏腻感。

这个梦真实的可怕，就像曾经切切实实经历过的事情一般。

喉咙干涩的难受，她睁眼，打算起身去给自己倒杯水。

就在掀起眼皮的刹那，一个身影钻入眼底，吓得她一机灵。

定睛一看，西门落正坐在自己床边，悄无声息，窗外漏进来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勾着身子，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整个人笼罩着疏离颓感，在捕捉到边上陆淼的动静后，侧首看她。

“这么晚，你怎么跑我的房间里来了？那个，知不知道大晚上男女授受不亲不亲的。”

西门落不语，瞳孔里染上黑夜的颜色，空洞无神。

借着皎洁月光，陆淼发现他此时浑身都在颤抖，忙掀开被子靠近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么一靠近，他周身散发出的血腥味格外明显，胸口处的血润湿了衣衫，顺着锦袍，一滴滴砸在地上，在静谧的空间里听得尤为清晰。

陆淼立即将他扶正靠着床框而坐，他的手上、胸口上一片鲜红，湿漉漉的，一时间无法分辨究竟哪里受伤，温热的血染到陆淼掌心，她心底一颤。

凭着感觉，她先扯开他胸前的衣服，结果，一个冒着血的黑窟窿赫然出现。

就在她手忙脚乱要去给他包扎时，西门落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暗哑：“不要管，这是我自己剜开的。”

陆淼：“......为什么？”

“我的记忆在消退。再这样下去，我会忘了你。”他唇瓣蠕动，紧紧攥住陆淼的手，眼中恢复些许清明，“这个伤口有你的记忆，剜开它，痛感可以让记忆消退的慢些。”

这个伤口，是曾经在雁回山遭受埋伏，他为了救她，被暗箭射中所留下的伤疤。

只是，原先只是那么小的窟窿眼，如今却成了拳头般大小，嵌入骨髓。

“砰”的一下，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瞬间空白。

一片凉意席卷整个身子，如堕冰窖。她没想到，同人文剧情竟然可以强制西门落丢掉关于她的记忆，被迫去喜欢另一个人。

只是片刻失神，陆淼快速抽开手，声线不太稳：“我要给你止血。否则，你会死。”

他拉住她，朦胧黑夜里，认真端详着，眼里好不容易重新燃起的光亮，也在逐渐消散。

“淼淼，和我一起去娄国，现在就走。”他很认真的说。

潜意识告诉他，换个地方，离那个吴惜茵远一点，或许可以避免忘记陆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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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一脸：@我是键盘侠，惜茵我已经按照你当下的剧情重新改写同人文啦

我是键盘侠：呜呜呜谢谢姐妹，你再不改我就要放弃了qaq

绿一脸：接下来你们直接跳过磨合期进入下一阶段，反派小哥哥不会再想着杀你，不过这样也就删掉了追妻火葬场剧情咯，走小甜饼路线^_^

绿一脸：虽然感情进展有些突兀，但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你会是他唯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