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十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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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的第十年[刑侦]
文/世容
此时文城医院楼顶,陈勇正在解绑安全绳。他抬头俯视整座城镇,他看向奔流涌动的车流,时而聚集时而溃散的人群,看向那些沉默矗立的钢筋水泥。
这硕大而密集的城市,承载了多少人的一生。
而这些人生里,又埋藏了多少疼痛和失意,以及无法摆脱的孤独。
陈勇脱离安全绳的束缚,他走到一边,点燃一颗烟,缓声开口说:“有关于林歆晾自杀未遂的认定,再等等。”
说完,陈勇接起了胡青青的电话,似是听到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他笑得眼尾褶皱。
陈勇说:“巧了,咱们想到一块儿了。”
“这孩子会自杀的可能性,太低。”
胡青青眸色浅淡地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屈辱一般地攀爬着一个纵贯的疤痕,让她有些汗颜地开口说:“是呀,她不该是个脆弱的人。”
“她呀,还有想要拯救的人。”
陈勇眼神里闪过一道精光,纠正说:“是还有想要拯救的灵魂。”
深沉的男音穿过电子信号,直达两人心底,他们也有想要拯救的灵魂。
人,因躯壳的存在而被人所感,那脱离躯壳之后,就一定不复存在了吗?
那活过的意义是什么呢?
为了消亡?
或者说,消亡之后,人曾经的存在就全然没了意义吗?
不,只要还有人在思念亡灵,无关是否有神主义,那逝去之人一定还活着。
活在惦念他的人的心间,思绪里,还有目之所及。
陈勇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笔挺的警服,一尘不染的皮鞋,凤眸涤荡,笑容暖溢。
陈勇不敢侧头,因为他知道,吴扬会消失。
所以他轻笑一声说:“收拾好了,这就下楼!”
众位民警朗声回答说:“是!”陈队。
若是吴扬还在,那声陈队留给他来说,生活可能就再好不过了。
陈勇昂头一笑,在下楼前,他再次看向近在咫尺又远不可及的天空,湛蓝而温柔。
天空之下,百态纵生,人流如织。
胡青青遥望楼下的目光定住,郁郁葱葱的林木一角,似乎白衫虚晃,她的师傅该是站在远方,也在遥望着她。
“哪里是在拯救别人。”
“我们分明是在拯救自己罢了。”
胡青青收了手机,推开楼梯间的门,僵硬的腿脚走起来有些费劲。
陈勇低头走向消防梯,警用皮鞋敲击出叮叮当当的悦音。
微风动,树影斑驳,空无一人,楼顶旷荡。
文城医院的十三楼走廊内,林然靠在病房门外垂着头,他触碰过姜黄色本子的指尖仍有些抖。他抿唇,将双手交握在胸前,左右按压着,来阻挡刚才的心悸和迟疑。
半晌,他侧头看向任青,视线落在人情怀抱里望着自己的黑豆。
他轻声说:“那个字迹太像了。”
喵呜——
黑豆在任青略微僵硬的怀抱里,蹭了蹭脸,微微昂起头,盯着任青。
任青低头,伸出一只手,慢慢顺着它的毛说:“林然。”
林然依旧捏/弄着双手,好将沁凉的指尖温热,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动作稍顿。
沉默了一阵,林然妥协一般询问:“任青,那真不是苏小小的……”
再次听见苏小小这个名字,任青的身子猛地一颤,手下一重,黑豆惊得瞳孔猛缩,喵呜一声。
任青歉意地轻抚着黑豆,侧头看到了正走向这边的杜司明。
杜司明身上的白大褂有些褶皱,脸上疲态很重,才值完夜班匆忙赶了过来。他走上前来,歉意地说:“很抱歉,我去出急诊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
任青微微摇了摇头,侧转过身,看向垂头丧气靠在一旁墙面上的林然,叹了口气说:“给他开些安眠药。”
杜司明伸手按在林然的下眼睑,向下推拉,看着血色遍布的眼白,无神的瞳孔。
杜司明点点头说:“一会过来值班的心理医生人品不错,你可以看看。”
“我又没病。”林然用衣服袖子不顾形象地擦着脸。
“没病?”杜司明笑意未明地看向林然青黑的眼下,勾唇一笑说:“你确定?”
林然愣了一瞬,挥开杜司明的手说:“谁信你这个庸医。”
杜司明摊摊手,却是侧头看向任青说:“也不知道,是谁求着我开导他,在昨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去找你……”
“你!”林然一把圈住杜司明的脖子,捂住他的嘴,笑骂着说:“杜司明你有没有点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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