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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斐在返回地下车库的路上顺便对这栋废弃已久的安全屋重新做了检查。
结果不太好。
当年桑明计划长期在地下生活时,曾对这里进行过极为细致的维修,但盛喜蓉出逃时挖掘的地道却给这里造成了明显的安全隐患。
两年时间,不知有多少喜好阴暗濡湿环境的小型凶兽顺着那条地道来此地造访,导致安全屋供配电系统部分瘫痪、排水管道堵塞。
而这还只是他在通往地下车库的路上检查得来的结果,其它地方,他还没来得及检查。
他回到客厅,将两个银灰色的硬壳拉杆箱靠墙放好,见盛喜蓉还没去浴室,便将她叫了过来:
“这里两年没住人,我需要重新对这里进行检查,排除安全隐患,顺便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维修。”
他垂眸嘱咐盛喜蓉:“你跟在我身边,不用怕,但也不要乱走。”
盛喜蓉闻言心中一动,问:“这里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这栋安全屋虽在早年便被军方废弃,但几经修整,条件并不比地上的住房差,甚至还更安全。
高斐颔首,眉宇间露出了稍许不悦,说:“你挖的洞给那些畜牲开了条通往这里的路。”
盛喜蓉默然...
她挖的不是洞,是地道。
可同时她又很快回过味来,高斐说的...是畜牲?
他曾经说过‘动物是不会犯罪的生命形态。’可他如若真的对于人的身份没有丝毫的认同感,又怎会用畜牲代指那些动物?
还有,他往日常摆着一张世事看淡的和尚脸,盛喜蓉需要刻意招惹他,才能引来他稍许的情绪波动。如今两人话都没说上几句,他却是露出佛然不悦的神色,也不知是在不高兴什么?
盛喜蓉隐隐觉得...他好像对自己有些不满?
只她还未想通这是为什么,腰间一紧,一条软热的黑色生物组织已从高斐掌心弹射而出,紧紧地缠住她的腰腹。
高斐瞥她一眼,语气冷淡地说:“走吧。”
说完,他左手微转,将那条黑色生物组织如绸缎般在掌心缠了几圈,一转身,像出门遛狗似的拉着盛喜蓉朝前方走去。
他不和盛喜蓉说话。
盛喜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略有几分削瘦的背影,无由来地...感到了几分亲切。
...桑明
盛喜蓉终于反应过来...方才高斐眉宇间的那几分不悦是从何而来,是桑明。
这栋安全屋于桑明而言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异变后他几经流窜,直到和盛喜蓉在地下重逢才稳定下来。
他自幼孤僻,本就不喜和人打交道,和盛喜蓉相遇后,更是打定主意在地下定居,对这里几经维修,甚至不辞辛劳地前往各个城市的博物馆,蚂蚁搬家似的将展柜中未及损毁的装饰品一一带回来。
地下不好种花种树、他便特意收集了色彩绚丽的风景画,挂在卧室、客厅、餐厅等两人时常走动的地方。
不仅如此,他还从博物馆里寻来了许多言语晦涩的古籍、新辟了一间书房,将那一整面靠墙的书架摆的满满当当。
这些书,盛喜蓉是看不进去的,但桑明喜欢,每每盛喜蓉与他置气,不愿理他时,他便将自己锁在那间书房看书......
这栋位于地下的安全屋给盛喜蓉带来的是压抑、沉重的感觉,但于桑明而言,他身处其中...却如鱼得水、怡然自得。
盛喜蓉觉得...桑明其实不像人,他更像是一个喜好阴暗静谧的环境、十分不起眼的小动物...
小动物辛辛苦苦给自己找了一个家,家里还有他喜欢的人,可这个人不仅在他外出寻食时跑了,还给这个家留下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安全隐患。
在他不知道的时日里,数不清的令人厌烦的动物不经他的批准进出他的家,肆无忌惮地对这里进行破坏,留下或厚重或轻薄的气息。
所以他生气了...
盛喜蓉想通后,有些难过地笑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地对桑明说了声对不起。
她默不作声地跟在高斐身后,一路上...都没在出声打扰他。
检查完毕,确认屋内除去两人外再没有任何活的生物,高斐便将缠在盛喜蓉腰间的他身体的部分组织收了回去。
他拿了工具,当着盛喜蓉的面将那条仅能容忍一人通过的地道堵上。随后,他见时辰尚早,便计划外出采购维修材料,重新对这里进行修整。
他没有带盛喜蓉出去,离开时,径直将两道安全门以及地下车库的一道防爆门死死锁住。
盛喜蓉在高斐走后,在原地愣怔了片刻。她隐隐觉得...他并没有将这栋安全屋巡视完毕,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早在桑明出现前盛喜蓉便生活在这里,如若有什么桑明不知道但她却一清二楚的地方也并不奇怪,只她记忆出现了空缺,一时想不起来。
盛喜蓉蹙眉思索片刻,毫无头绪可言,只得无奈地回转身,寻了一条未拆封的干净浴巾。
浴巾封存的时间久了有点味道,但她如今再无往年的挑剔劲,不仅糊弄别人,也开始糊弄自己。
她觉得,这条浴巾挺干净的...
拿着新拆封的浴巾朝卫生间走去,她正要关门,门扇上却传来一阵阻力。
有人伸首轻推门扇,在盛喜蓉愣神间脚步轻巧地进入浴室,反首将门阖上。
盛喜蓉很快回过神来。
她没有太过吃惊,只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开一身黑衣,眉眼间的情意浓郁的好似一层永远也无法化开的黑墨。
他背首在后,首指轻轻一转将卫生间的门成功反锁。
‘咔哒’一声轻响,两人各自悬了一月之久的心也同时落了下来。
浴室的灯光极亮,一侧盥洗镜上映照出两人无比清晰的身影。
盛喜蓉抬眸定定地瞧着他,先是高兴两人竟真的在这里重逢,后又有些赧然,伸手轻轻抓绕了一下头顶的发茬,略有些口拙地说:“是不是有点丑?”
叶开没有说话,他像是被封印进了一具面无表情的阎罗像里,只知垂眸打量身前的女人。
盛喜蓉凝眸对上他的目光,嘴唇蠕动,像是有话要说,又像是要哭...
一时间,叶开再无法压抑心中的情绪,上前一步,将她抱入怀中。
他抱的很紧,紧贴的胸膛偏硬,但十分暖和,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肥皂味。
盛喜蓉轻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没有预想中的那般激动,她只是庆幸...庆幸叶开在她下到地下的第一天就出现在她眼前。
他没有让她等太久。
她伸首回抱他,因为身高的缘故,需要垫一下脚才能将下颌靠在他的肩上。但若是想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不免要微微屈膝,又有几分别扭。
于是她只好像小猫似的用头去拱他的下颌,在他下半张脸上蹭来蹭去:
“是不是有点扎?”她问。
叶开闻言,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
盛喜蓉知道他是想看她,于是站定不动,任由他打量。
叶开声音低沉地问:“之前也这么短吗?”
“比这更短一点,我量过,这一个多月下来已经长了大概2厘米了。”
叶开说:“那之前就是贴头皮了。”
他其实在想她如今的头发也就一两厘米长,那最开始,她应该是个光头。只她近年虽没以前那般娇气,不会动不动就哭,但约莫还是有几分好面子的,便将这话压在心底,换了一种较为委婉的说法。
他凝眸看着灯下那颗骨相十分完美的脑袋,有点想看她光头的样子。
盛喜蓉是不知两人好不容易久别重逢,他却是在想这些无聊的事情的,只一脸郁卒地解释道:“是孟青剪的。那时候你不在,她把我迷晕后,剪掉我的头发又给我换了一身男人的衣服,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真的带着我出了城。”
对于这一点,最开始,她是有些介怀的。
只世上有千日做贼,却没千日防贼的道理,她如今既已到了这种地步,便也只能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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