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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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想包庇他？”

冷瑜一笑，说道：“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包庇？”

男人皱起了眉头，有点感觉自己像是被眼前的警官耍了，但他又不敢当她们的面发火，唯有压住了一口气，说道：“我看见他时，总是穿着非常光鲜的衣服，而且还把自己梳理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是乡里人。”

冷瑜“嗯”了一声，说道：“对啊，要不是我们从他在乡下的木屋里搜出了这么多件的华丽衬衫，绝对也不会想到他来自乡下。不过，这不是我们找你的重点。我们想，他既然来到过这儿，那你知道和他谈生意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吗？而你对这些女人是否认得？”

冷瑜想从这些女人的身上挖出更多线索。

男人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侯中阳既然曾经来到过这儿，而现在他已经死了，被警方怀疑被人杀害，这是一桩严重的命案，因此他也不敢拖延警官的时间，垂眸想了一阵子后，才说道“我认得她们当中的一、两个。”

冷瑜扭头看了一眼包厢门口，然后再次转过头来，问道：“你认识的那一、两个女人里，现在都在夜总会里吗？”

男人犹豫了一阵子，却又不敢公然欺骗冷瑜，只好点头说道：“在的。”

冷瑜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我们这就去找她，你给我们带路。”

她说完了后，便和黄琳一同站起身，瞥眼见男人仍旧坐在那儿不动，脸露迟疑的神色，冷瑜皱眉说道：“快点的，别妨碍警察的公务。”

男人为难的说道：“她是我们夜总会的贵宾。”

冷瑜淡淡问道：“是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严肃又冰冷，再也不敢多说，走出了包厢。他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张桌子前，望见女人的背影后，微微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满脸堆笑的走到了女人的跟前，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怒气。

冷瑜对上了她的眼神，并没有退缩，直盯得女人浑身发麻，忍不住移开了视线，嘴里却问道：“你们找我干什么？我没有杀人！”

语带尖锐。

冷瑜不动声色地来到了她的桌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说道：“你要是没杀人就不用表现得这么紧张。”

“那你想要干什么？”女人和冷瑜面对面地坐着，问道。

冷瑜嘴角斜斜勾起，说道“告诉我你对侯中阳的印象，然后告诉我他是如何成为你的男宠。”

女人听后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冷瑜皱起眉头，说道：“说吧，别拖延时间，不然我们可要把你带到公安局里审问了。”

女人虽然有钱，却也不想招惹祸事上身，更不想被带到公安局。虽然心有不甘，却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她是怎么和侯中阳相识的。

“我第一次见到侯中阳就是在这家夜总会里。他当时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身上穿的是年轻人喜欢穿的服装款式，很是华丽。虽然他很老了，但是他把自己打扮得很时尚，因此连我都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我当时一个人在喝酒，不免看了他几眼，而他也注意到了我，就拿起了一个酒杯，和我坐到了一块儿。从他的谈吐里，我听出了他并不是来自社会的上层人士，而他也极力想摆脱自己那带着浓重的乡村口音。我对他其实不反感，因此也没拆穿他。只是，我当时很奇怪，他一个乡下人到底是从哪儿弄到了一点钱，居然就来到了这儿花天酒地。”

女人顿了一顿，又说：“侯中阳相貌不错，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我不怕告诉你们，我确实被他的相貌所吸引。就这样，我们两人一来二往的，看对了眼后，就走到了一起。”

她说到这里时，抬眼看了冷瑜一眼，冷笑道：“与其说是走到了一起，不如说我们两人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他要的是钱，而我要的是那方面的满足。”

冷瑜听得眉头深锁，女人又继续说：“不过，侯中阳年老了，所以他是吃药维持的，不然他哪有精力满足我。但是，这男人对待女人的手法和服务实在好的不得了，这是从年轻男人身上找不到的。后来我想，反正年轻男人我也玩腻了，不如就换个老的来试试，结果感觉还不错。”

越说到后来，女人就显得越是兴奋。

冷瑜忍不住打断了她，说道：“说说你还知道什么。”

女人虽然表现淫.荡，但是也懂得察言观色，见冷瑜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便收敛了起来，正色说道：“侯中阳其实根本不是他口里所说的什么老总，他只不过是一个乡下人，妻子死得早，女儿也离他而去，因此一直以来都是独居的。”

哦？女儿也离他而去？

所以，侯中阳和他妻子原来还生了个女儿？

冷瑜心里微微一动，却不动声色，示意女人说下去。

“这是他心里隐藏的最大秘密，而他也从来不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咱俩那天喝得有些醉了，而我们俩在床上翻云覆雨后，他才一股脑儿的把话都说了出来。尽管他吐露了一些事情，但是他脑子里其实还是很清醒的。不过，他也没说太多，只是说自己没了亲人，所以才不甘寂寞跑来这儿寻欢作乐，玩玩女人。我后来问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想办法寻回女儿，而他只是说自己犯了大错，再也没有脸去见女儿。”

站在冷瑜身后的黄琳问道：“错事？”

女人抬头看了黄琳一眼，点头说道：“对啊，他说做了错事，只是他没说做了什么错事。但是，身为女人的我也有过青春期，因此我觉得他口里的错事大概就是发现了女儿早恋，然后他身为父亲不希望女儿因为早恋而耽误了学业，因此棒打鸳鸯。不然，我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的女儿在那样的年龄里离家出走。”

“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女儿至今的下落？”冷瑜再次问道。

“不知道吧，我也没问。”女人歪着头摸了摸自己的酒杯。

“好，我们明白了。”冷瑜站起身来，和女人点了一下头后，和黄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

此时，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夜总会里人潮越来越多。冷瑜和黄琳快步踏出了夜总会，走到了车子前，发动了车子便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保持着沉默，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女人刚才说的话。

冷瑜望着前方，开口说道：“一个已经死了妻子，然后女儿离家出走的男人竟然因为不甘寂寞而跑来夜总会里玩女人，这是什么道理？你说，要是咱们的王老大也是因为女儿早恋而棒打鸳鸯，直到女儿离家出走，他是不是也会来到夜总会里找女人？”

黄琳一笑，说道：“老大，你说得不错呢。如果把角色稍微一调换，换成了侯中阳是咱们的王老大，我想结果很可能就不一样了呢。”

一个正常的父亲要是发现了女儿早恋，虽然拆散了女儿，但总会对女儿循循善诱，而不是把女儿弄走了后，自己又找上了别的女人。

良久，冷瑜才说道：“所以，我觉得侯中阳口里所说的错事并非是刚才那个女人所说的这么简单。他的背后或许隐藏了一个极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甚至是连他都羞于说出口的秘密。不然，好好一个女儿，怎么可能就会无端端地离家出走，孤身一人闯荡社会多年，至今都没想过回来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