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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已矣,我并不想再提。
只是若白开了口,我只能听他说下去。
有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面对若白时,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耐心。
“那药确实是治风寒的。”若白苦笑一声,“大人寒症不大显,只是忧心劳神之故,底子有些虚,所以若白没有用猛药,只是些温补的东西。”
“说来大人可能不信,若白自打被卖到栖霞馆后,便一直被教导学习。贵人多癖好,笔墨丹青虽然上乘,但并不出众,所以在书画之外,栖霞馆还着人教若白医药之道。”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只能点头。
这些事情我已一概论为意外了,他是无心之过,有心的是悯枝和白鹤。如今两人各有下场,尘埃已然落定,我也不想再把这尘埃扬起来,扬的满头满脸满身。
“喝杯茶吧。”
我自寻了茶壶来,移开残酒,替若白斟了一杯。
“你什么时候离的京师?”
其实很多事情是禁不得细想的。
只是我一直不大愿意去细想,想的太认真太细致,知道的太多看的太透,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譬如我还在平湖郡的时候,曾经接到过凤相的一封信。
整整用了三页的长度,而第三页只说了一句话:若白尚好,望君安心。
倘按脚程去推测,要让若白与那封信前后脚到我这里,若白必然得早于那封信动身。如今若白说他被尹川王赶出王府,连身契都还了他,显然并不是凤相所说的尚好。
那么,是谁说了假话呢?
我从未怀疑凤相。
我也不想怀疑若白。
只是,从若白去参加九曲诗会那次开始,他对我的表现就太刻意了一些。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栖霞馆里朝夕相处时都没有,为何到了尹川王身边后,忽地俨然就成了倾心于我的样子?
情之一字虽让我盲目,却还不曾到了糊涂的地步。
扪心自问,我这一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资质,能强大到足以叫若白主动去放弃尹川王。
“大人出京师不久,若白便也上路了。”
若白并不曾体察到我神色的变化,只是接过那杯茶暖着手,“还望大人……”
“你也看到了,并非是我不留你。”我接过若白的话头,四处环顾,“只是这县衙着实有些小,不如先在县衙外给你安排个住处。查完了五仙县的盐库,我也该去丰禾县了,到时候再安排你的去处可好?”
“大人……”
若白还要说什么,我摇了摇头,“今天天色晚了,你就在这里歇着,我出去走走。”
今夜丁四平会一直守着余海。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逛到余海的院子时,瞧见屋里的灯,分明又觉得安心。
把若白留在县衙,我此刻便无处可去了。其实青衿和白鹭的屋子是可以去挤一挤的,那些金甲卫的屋子也好,我不是那种过分讲究身份阶级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格外想出来看看。
就算是看看夜里的五仙县吧。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常常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左支右绌,力不从心。就像是有人在我头顶压了一张网,来不及掀开,便又看见了另一张网的影子,不知道要掀开多少层才能算是尽头。
可怕的是,我现在连一层都翻不起来。
就这样信步逛着,竟逛出了县衙。
夜里的五仙县更真实一些,虽宵禁迟些,但太阳落了山,县民们便早早的关了门闭了户。白日里热热闹闹的集市,现在也用一整张大油布盖住了喧嚣,油布掀开一角,露出门上的黄铜锁来,我下意识的便过去摸了摸。
这处集大概是卖肉的,黄铜锁上油腻腻的一片。
我缩回手来,继续逛着。
又走了几步,竟走到了县衙张贴公告的地方。
夜色冷冷清清的,公告上画的两个人也不如白天那般气宇轩昂了,我又在那公告下看了两眼。此刻心里没什么记挂着的事情,身边也没有人打搅,反而更好的将心思放在了这上头。
白日里丁四平说这两个人眼熟,我并不当回事,现在又看,却也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来。
个子高些的那个倒还罢了,尤其是身旁那个个子矮些的,面容穿着,都像极了青衿。青衿穿的还是在京师时的衣裳,与五仙县里的不大一样,画上这人虽非标准的京师打扮,但也差不离了。
我与青衿日日相处,自然不可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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