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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蠡说话过于直白,让一时嘴舌快利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接是好。说岔了话,只怕过几日传回到冯大人耳朵里,就是我有意在相学士面前让他下不得台面。这世上的话,总是经了几片嘴,上下一碰,再进了不同的耳朵,便生出无数不同的意思来。
于是我小心道,“冯大人未曾告知学士名讳,下官还以为……”
“难道孟大人也是要看人下菜碟儿的?知道了是哪位学士,再斟酌着言辞回复不成?”
相蠡又笑。
只是他的笑里旁的意思也太重了些,大约是看不惯我这凭了好风青云直上的顺势大人。说来我自入了京师,确实运气太好了些,这些寒窗十几载二十几载熬出来的老爷们看不得,倒也正常。
他此刻一手捻着唇边垂下的胡须,一手扶着玳瑁腰带,满眼的讥讽,丝毫都不遮掩。
“相老爷可真是拿下官取笑了。”我想着这位学士既然彼此之间毫不留脸面,我倒也不必在刻意周全什么,于是一横心,便道,“冯大人只说是位学士写的,下官只当是位求学的人写的一句诗,左右看不通,便丢了。”
大夏沿袭前朝内阁制度,内阁学士本不是官名,是圣上调了左右心腹暂主之意。只是越往后,这内阁权力越不好掌控,索性就定了阶品,一律依着当朝俸禄行事。后来今上承位,又扶了凤昱廷为相,掣肘制衡,于是内阁愈发零落了。
这学士,往大了可以说是在称呼内阁学士,往小了说,连个举子都算不上。当朝读书人,都可称作学士。
“孟大人到有趣。”
相蠡却不恼,又笑了几声,快走了几步赶到陈子汶和元墨身边,隐约间听见他们似说起我的名字。
待进了后院,那几个灰衣小沙弥已不见了,倒是凤相,大约因着常来的缘故,自行带我们进了一处禅房坐下,“就在此处等着吧。”
桌上茶冒着热气,我此刻有些口渴,但比我品佚高的诸位都安安分分的坐着,于是我也不敢动那茶壶。
这一行人里,算来算去都是老爷,唯明诚之与我是两个大人,于是我俩便在一处坐了。
“胡御丞的活儿,干的可还顺手?”
明诚之先开了口。
“尚好。”
好与不好的,我也只能说个好,便是我说了不好,明诚之也只是听听便罢了。兰台与奉议司两不相干,纵有千般万般的不好,我也不该去与明诚之诉苦。
“说来圣上要修史,游新又被长庆点给了胡中泽,近日可辛劳了。”凤相又接了话。
这处禅房格外深阔,进门便是佛像与拜垫,隔开的两段均沿着墙转圈儿摆了几张禅榻,榻上立着红木小几,供着时令鲜花和水果。这一行人便在右侧挑着品佚差不离的两两坐了,只凤相曲高和寡,单独坐在了离佛像最近的一张榻上。
长庆是周若海的字,他们相熟亲昵,我却是个下手、局外人,于是我又朝着凤相拱手,“尚好。”
“原先圣上是有意叫你跟着冯建历练的。”凤相又笑了一声,“只是胡中泽说他那头实在缺人。”
“冯大人这么个玲珑人儿,怨不得他也想要孟大人做参议。”相蠡忽然出声,依旧是那尖酸刻薄不讨好的调子,“方才与孟大人说了几句,果然是个极有意思的人,若我在兰台,必也想讨要孟大人过来。”
我又朝着相蠡拱手。
这一屋子里,满打满算的,也只有这两个半熟人,得罪太过了总不好看。
“这位孟大人……”礼部尚书郭判忽然拍了拍脑袋,“我年岁大了,先前没想起来,这便是明大人和凤相屡屡提及,那日随明大人上朝,还被圣上从奉议司点到了兰台做参议那位吧,先前似乎还往我礼部送过几趟折子。”
礼部尚书都开了口,吏部和刑部两位左侍郎便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抚手道,“可不是,方才竟没认出来!”
少不得又是一顿寒暄,现下里这满屋子都能算作熟人了。
只是明诚之的神色一直淡淡的,我偷着觑了几眼,完全瞧不出他对我在六部都有了熟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正干坐着无趣,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诸位施主,久等了。”
众人纷纷起身,我也跟着起身去迎,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必然就是那屡有传闻的云空大和尚,心下好奇,便极目望去。推门进来的是个穿着寻常月白衫子的人,头发打了髻,只脚底踩了一双僧鞋,正合掌向我们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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