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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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希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眼前的黑暗并不能给他带来困扰。大厅里的虫骚动不止，侍从来来回回地跑动，在不少贵族的抱怨声中着急地用智能手环进行着通讯，但是行不通，星网的信号被切断，他们无法与控制室中的虫或者他们的领班进行通讯，也就无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拍卖会的守卫在灯灭的第一时间冲进拍卖台以及后台，将所有的拍卖品保护起来，他们担心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大厅里的虫由于迟迟得不到回应，骚动越来越大，终于有虫忍受不了，起身想要离开大厅，但被侍从拦了下来，在事情得到解决前，所有的虫都不应该离开这里。

艾希在大厅门口站定，危险的气息迅速蔓延全场，大厅里的虫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看向艾希，赤色的双眸和周身隐隐浮动的精神力令虫惊骇。

艾希看向纬纱，又遥遥看了一眼‘撒旦’，冰冷的声音响起，

“威尔逊家族私自将能源石贩卖给毒区，有罪！证据就是在这艘飞船货舱的下方藏有大量的能源石，站在拍卖台旁边穿着白色礼服的雌虫就是伪装后的毒区的‘撒旦’。”

他看向站在大厅中央的管家拉波尔，继续道，“服罪...否？”

拉波尔的手紧紧握起，他环顾了一圈大厅里的虫，在黑暗中他们微微躲闪的动作泄露他们的心迹，垂眸敛下眸中的狠意，抬起头，他看向艾希，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甚至笑了笑，“玩笑可不能乱开，艾希殿下，毕竟这是威尔逊家族最引以为傲的飞船，在这可不能胡作非为。”

他看了几眼拍下拍卖品的几位，笑意里有些意味深长，“我知道您肯定是由于看不惯这样形式的拍卖会才这样做的，毕竟我们举行的这场拍卖会确实有不妥之处，在这里，我谨代表威.......”

艾希没耐心继续听他胡扯下去，他知道他们不会轻易认罪，与其浪费时间让他们妖言惑众，还是尽快动手的好，他知道他是对的就足够了。

于是他动了。

眨眼间就来到拉波尔的面前，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脚将他踹飞出去，没有停下来，艾希向着‘撒旦’的方向去了，大厅里顿时惊叫一片，威尔逊家族的守卫拔出激光剑，朝艾希围了过来。

在场的无关贵族太多，不方便动用离子枪，就是动枪艾希也不带怕的，赤色眼眸亮起，对视上的虫族动作不受控制地放慢，冰蓝色的精神力幻化出的利刃能轻易洞穿雌虫的身体。艾希的动作简洁有效，同时用精神力挡着飞溅过来的鲜血，等他站在‘撒旦’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没几只虫敢在他身周蹦跶了。

他看着‘撒旦’，这只实力已经达到s级的雌虫，此时他已经褪下了伪装，身上的气势丝毫不输于艾希，他回望着艾希，反反复复地打量着，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仿佛第一次认识雄虫，如果不是艾希眼里的杀意太过明显，他真想约他喝一杯下午茶。

最终‘撒旦’先动了，身体迅速半虫化，眼里带着嗜血的疯狂。艾希将周身的精神力收起来，眼睛也恢复正常，他看着俯冲过来的‘撒旦’，站在原地没动，他想试试只用这副雄虫的身体的话，对上s级的雌虫会如何。

身体相撞的声音、衣料擦地声以及猛烈地砸在墙壁上的声音在黑暗中此起彼伏，两只s级的虫破坏力太大，其他虫只能紧紧缩在大厅的边边角角里，惊疑不定地等着事情快点结束，或者幻想着自己能从大厅里出去，但是大厅的门被锁死了，无论怎么输入密码都打不开，他们只能在这战战兢兢地龟缩着。

终于，打斗的声音停了下来，大厅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纬纱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即使他是一只雌虫，但他也就只是一只雌虫而已，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即使学过如何作战，他也不曾身临其境地，面对一场屠杀。

空气安静的出奇，只能听见喘息声以及忍受不住的痛吟，大厅中央只有一只虫在呢站着，在纬纱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站着的到底是谁时，大厅的灯光骤然亮了。纬纱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地忍不住眯起眼，在再次睁开时，艾希已经站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纬纱心里猛地咯噔一声，腿一软，摔倒了地上，他惊恐地看着艾希，脸色扭曲起来，颤抖着要去吻艾希的鞋尖，艾希退后一步避开了，眼眸有光亮起，纬纱见状赶紧道：“我...我认罪！我威尔逊家族私...私贩能源石...”说完，纬纱就颓然地倒在了地上，不敢再看艾希一眼。

艾希垂眸敛去附着在眼睛上的精神力，转身，看向大厅里的其他虫，完全没看地上死了或没死的雌虫一眼，见那些虫只傻站着缩在一起，完全没有反应，艾希只能开口道：“威尔逊家族已认罪，还有什么问题？”

其他虫闻言只默默地摇了摇头，他们也不敢有什么问题。

艾希见状，将视线瞥向将这些贵族护在里侧的家仆，“那么，借用一下你们的仆从，有意见吗？”

那些贵族互相对视一眼，只能再次妥协地摇了摇头，他们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虫宰割。

“现在，”艾希对着那些仆从说，“带上你们的离子强或者其他的热武器去把这艘船上的漏网之鱼找出来，关进货舱，与威尔逊家族关系密切的虫族由于目前无法确认你们是否参与到走私事件中，你们将在接下来的行程里被强制关在房间。”

顿了顿，艾希看了一眼那些不情愿的贵族继续说道，“维卡娅号已经返程，第二军团的队伍将在三小时内赶到并接手这艘飞船，请安分守己一些。”

说完，艾希就将滚滚留下监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厅，留下了满大厅惊疑不定的虫族，滚滚学着虫主的气势，强装冷硬范，无情地开始了监工。

艾希也想将事情处理完了再走，但他现在实在有些急，在他和‘撒旦’对打的时候已经有了预兆，他的蜕变期提前开始了，强行压抑着身体的反应，艾希的额头泌出冷汗，脚步越走越快，他可不想蜕变期时引来整艘飞船上的雌虫疯狂发情。

维卡娅号的套间隔离设施做得非常好，关上门后，艾希放松地吐了一口气，将压抑已久的信息素完全释放出来，凌厉而霸道。

他躺在床上，几个呼吸间，身体便发生了变化。全身泛起密密麻麻的痛，痛到了骨头里，那是骨骼的拆除与重建。精神力也变得絮乱，不断地在精神域里冲撞、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