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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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安顿好，在饭桌旁聊上许久之后，我才大致知道了这些年这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讲解人是言峰绮礼，为了保证他不满嘴跑火车，远坂凛还特意把远坂时臣也拉了过来互相印证。时臣其实是不太想过来的，间桐雁夜这两年才带着小樱搬回了冬木市居住，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虽说时间足以冲淡一切仇怨，但是气氛仍有些僵硬。

另一方面，间桐樱和凛的关系却随着二人在学校时常见面的次数而渐趋缓和。凛虽然是个傲娇大小姐，对身边的亲人却很温柔。小樱渐渐走出了过去的阴影，最初面对自己的姐姐偶尔还会有点害羞和紧张，结果在发现凛实际上比她还紧张之后，反而慢慢放开些许。

时臣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另一个女儿关系很好，但做家主难做爸爸更难，在间桐宅附近左右徘徊了好几次硬是不知道怎样才能厚着脸皮进去打个招呼唠唠家常。只能不了了之，对真心崇拜着自己、希望姐妹和父亲可以团聚的凛找了借口溜走，然后等凛邀请小樱来家里面玩的时候端着毫无破绽的优雅的架子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问成绩、谈谈学校生活。

这次小樱惯例跟着士郎来到家里，还有她的从者rider美杜莎。远坂时臣被自己的大女儿强行拉到卫宫家大门口，也只能苦笑着推门进去，彬彬有礼的问了声好，打算彻底装聋作哑权当应酬。

言峰绮礼把自己内心的黑泥包裹的滴水不露，见到时臣很恭敬的站起身来，问了声好：“时臣师。”

“不敢当，你现在魔术上的造诣已经非常出色了，你我何必再以师徒相称。”远坂时臣连忙推拒，他对自己这个弟子了解不深，因为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天赋属性，在识人方面也不够出色。不过好歹是个智商超过平均水平的优秀魔术师，活了这么多年以后终于发现了其余人对神父态度的不同。尤其是凛，虽然说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却本能上的警惕着言峰绮礼。再加上神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卫宫家对他的态度，时臣总算是对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弟子生出几分疏远之心。

言峰绮礼对此心知肚明，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二人分坐两侧，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十字架，没有选择避开几个孩子，而是直接开始说起当年的往事来。

简而言之，当年参加了第四次圣杯战争的master们，现在都已经走的走散的散，在圣杯彻底被毁之后干起了别的活计。卫宫切嗣在太太去世之后干回了接近老本行的工作，作为魔术界的雇佣兵一类的职业满世界跑。伊莉雅被爱因兹贝伦抚养长大，卫宫士郎是切嗣偶居冬木的时候捡到的。当时爱丽丝菲尔虽然活着，不过因为圣杯战争的缘故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二人很珍惜这段时光，而士郎也是切嗣某种程度上想要补偿太太而带回来的礼物。

——结果发现这个捡到的儿子实际上和自己和投缘就是了，正义伙伴二人组，拯救世界接班人之类的。

于此同时，神父言峰绮礼，则选择了继续贯彻自己在圣杯战争期间就对卫宫切嗣生起的执念。最开始，可能是因为二人性格里面某些相同的特质，使当时还不清楚自己本性的神父对魔术师杀手产生了几分好奇。然而随着时间的发展，这样的相同渐渐被更多的不同所掩盖：一方越来越滑向深渊仿佛披着人皮的鬼魇，而另一方明明一直行走在独木桥锁之上，却变得更加平凡而富有人性。

卫宫士郎的到来使得这样的差异越发明显。天生恶质的神父简直不解到了极点——我们根本是一模一样的像是镜子两端的存在，为什么你可以体会得到那样的简单普通的幸福？为什么你可以毫不珍惜的拥有一切再毁灭一切？为什么你有选择的权利、可以在拿起屠刀杀完人之后再忏悔回头？不是嫉妒，也不是羡慕。不是这样的属于普通人类才会感受到的心情。

言峰绮礼，真的就只是好奇罢了。这算是他除了追求别人的痛苦为乐之外唯一的一点兴趣。

所以他选择了就近观察，逼的卫宫家大门随时贴着“狗与言峰绮礼不得入内”的帖子。卫宫切嗣烦不胜烦，丢下儿子不肯踏进冬木市半步，生怕神父来找他谈论人生哲理。有段时间就连爱丽丝菲尔看着言峰绮礼的眼神都不对：这人该不会对我丈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吧？！

万万没想到的是，神父选择了退而求其次。因为他还得做一个神父，所以他不能选择跟着切嗣满世界跑，只好盯上了小小年纪就能说出‘我要成为正义的伙伴’这种话的卫宫士郎，隔三差五过来混个脸熟。

卫宫切嗣这些年惟一一次回到冬木市，是在卫宫士郎召唤出sab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时候。

作为当初一个跟自己的从者相性不合到差点变成仇敌的master，切嗣再次见到同一个英灵可谓是满腔复杂的情感无处宣泄。谁tm知道自己收养的孩子在圣杯被干掉之后还能召唤出来知道老爹黑历史的从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