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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远带着她游了一回京城的长街,又逛了繁华的东华门,接着沿着京城的南湖骑了半圈,只见那南湖清波粼粼风景如画,水面小舟翩翩画舫精美,湖畔柳浪莺声碧树如云,真仿佛人间天堂一般。
半路上,裴远给她买了马蹄果子解渴,又有从别处运来的岭南荔枝和西域葡萄,她将果子兜在口袋里,吃个没停。
他环着女孩的腰,低头看她吃个不停,不由得笑道:“我这是养了个小仓鼠啊。”
莫小碗剥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塞到他的嘴里,道:“吃了这颗荔枝,你就不会那么多话了。”
男人不由得笑了。
“咱们吃饭去吧。”他们逛了半天,肚子的确饿了,裴远便寻地方吃饭。
他自小生活在京城,对这边是极熟的。
“去梨花坞吧!”他调转马头,便往湖畔附近一处树影浓密处走去。
“梨花坞?”莫小碗来了兴趣,眨巴眨巴眼睛,“听着很美的样子。”
裴远唇角微勾:“自然是美的,去了你便知道了。”
进了树荫浓密处,只见里头鸟鸣花香凉风习习,走过一段石子小道,便到了一座庄院之前,外头粉墙黛瓦,门口一道古朴石碑上头刻着“梨花坞”三个大字。
此刻大门半合,门上挂着两个兽首铜环,裴远轻轻叩了两下铜环,里头立即有青衣小厮迎了出来,一见裴远不由得满脸堆笑:“公子好些时候没来了,真是贵客啊!”这儿的小厮见过他来,知道他是熟客,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公子,并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裴远微微点头,便叫小厮带路。进了院门,里头便是一座莲池,池上九曲游廊,此时盛夏,莲花满池盛开沁人心脾。
过了游廊,里头便是一个古朴的宅院,只见宅院四角都是粗壮的大树,枝繁叶茂冠盖如云。
裴远指着那院中大树,对小碗道:“你看那是什么树?”
莫小碗细细一看,惊喜道:“是梨树!”山村里也有许多梨树,却没见这般粗壮古朴的。她可以想象,这样枝桠茂盛的梨树,若是到了春天,必定香雪如云美不胜收。
往里走又经过了几个院落,种着四时草木风景如画,但也都有高大的梨树,她算是明白,为何这里会叫“梨花坞”了。
“这个地方若是到了春日,必定十分美丽。”莫小碗向往的说。
裴远道:“倒也不必等春日,这里四时花开不断,春有梨花夏有芙蓉,秋有金菊冬有红梅,主人家于景致这一块十分用心。”
到了一处幽静院落,两人进了轩厅里头坐下了,只见厅前匾额上写着“莲雨斋”三个字。
里头有四方的敞厅,厅前又有一个芙蓉小池,四面红漆游廊,池面已是碧叶莲花,粉的白的开了满池。
厅中摆了一副大理石屏风,上头画着水墨的飞鸟鱼虫,栩栩如生,小碗看的十分有趣。四面悬着琉璃珠帘,又搁着降暑的冰盆,一阵清风出来,凉风习习。
黑檀桌面上摆着缠枝纹的青瓷茶具和几样点心,莫小碗慢慢喝着茶,好奇的问:“这里不是吃饭的地方吗?为何同别的食肆如此不同?这里怎的只有我们这一桌?”
裴远笑了:“这里自然与一般食肆不同。这是富贵人家才来的起的地方,但凡要在这里吃饭的,都得先派下人打声招呼预先约到院子,来的时候,三四朋友、五六家人一起赏景吃饭、听曲抹牌,不受闲杂人的搅扰。这里的院子,如这般的也不过三四个,因此一日顶多只接五六拨客人,多的都不接了。饶是这样,定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莫小碗不由得咋舌:“好傲气的店家,这样的话,价格一定很贵吧?”
裴远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一分钱,一分货。”
“但是今儿咱们来,你应当没有预约吧?”没有预约,不是应该没有院子吗?
裴远笑笑:“运气好。”
对于这样的食肆,莫小碗羡慕极了,在她印象中,厨子都是像师傅那种拿着大勺子热火朝天的在后厨做菜,忙的前脚跟后脚,餐馆食肆都是人声喧闹嘈杂不堪,何曾见过这样幽静美好的食肆?
果然富贵人呆的又是一个天地。
不一会儿,食肆掌柜便亲自捧着菜过来了,这掌柜叫吴典,原先也是个书香门第的书生,只不过屡次不中便开始继承家业做生意。吴典对莫小碗说,这梨花坞原先是一位高官的花园,后来高官去世,他家接下了这院子,改做了食肆。
这吴典三十上下,穿着一件青色衣袍,倒是真有几分书生气。
莫小碗打量着他送上来的这些食物,尝了尝,的确很是美味精致,但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对。
裴远看她皱眉头,不由得笑问:“怎么,还叫咱们的小丫头吃出毛病来了?”
吴典在一旁瞧着吃了一惊,笑道:“夫人若是吃出什么,不妨直说,我不敢说我这里有京城最好的厨子,但是素来过来的顾客,吃过没有说不好的。”
莫小碗指着那碗中鱼翅道:“鱼翅难烂,须煮两日。鱼翅用法有二,一用好火腿、好鸡汤,加鲜笋、冰糖煨烂。另外一法,用纯鸡汤串细萝卜丝,拆碎鳞翅,搀和其中,漂浮碗面,令人不能辨其为萝卜丝和鱼翅,这又是一个法子。用火腿,汤宜少。用萝卜丝,汤宜多。”
吴典听得一呆,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这么多,不由得点头道:“夫人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只是不知道我这鱼翅哪里有问题?”
裴远瞧她说的头头是道,道:“你跟着你师傅学问倒是长了不少,我倒觉得十分好吃。素日吃的京城馆子里的,数这家做的最好。”
莫小碗夹了鱼翅,那鱼翅却在筷子上微有打滑,她道:“瞧,这打滑,便是时间不够熬的不够烂。这些食物虽然精美,却也没达到完美的境界。”
吴典听着不由得汗颜,竖起拇指道:“夫人果然是个行家!惭愧惭愧!”
莫小碗笑道:“您也不必惭愧,这里做的已经很好了。”
裴远失笑,揉她的小脸:“嗯,我们小碗最厉害!”
莫小碗皱着鼻子白他一眼:“我说正经的。这么幽雅的地方,配的菜若是完美无暇岂不是更好?”
“你是行家,世人却不都是,不过咱们小行家说的话,本大人愿意听,你再试试这个菜。”说着,他夹了一片鱼肉送到她的碗里,瞧着小丫头认真的吃起来。
两人正试着菜,却听到隔壁院子一阵“噼里啪啦”,似是有人砸东西的声音,这梨花坞本就幽静典雅,这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中越发显得响亮刺耳。
裴远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蹙了蹙眉。
吴典听了脸色微变,知道肯定出事了,急忙转头进了隔壁院子。
隔着院墙,便听到一人在喝骂:“欠了老子的钱,还想不还,找死啊!”紧接着,又是“乒里乓啷”一顿摔打,瓷碗花瓶似乎碎了一地,听的莫小碗胆战心惊的。
“去看看。”裴远牵着莫小碗的手向着隔壁走去。
隔壁院子叫做“悦兰亭”,兰香幽幽,十分清雅。如此清雅的院落里,却有七八个人满身戾气的粗壮汉子胡乱砸着里面的东西,眼瞅着便将敞轩中的花瓶盘碗都砸了个稀巴烂。
掌柜吴典欲哭无泪,双手作揖央求道:“各位大爷,小的只是做买卖的,你们若是砸了我的东西,叫我如何做生意啊?再说了,曹大公子,先前借您的钱都已经还了,为何还要来砸东西?”
他说的这位曹大公子,叫做曹瑞,圆头大脸,穿着一件簇新大红绣金袍子,学着京城的纨绔子擦脂涂粉戴着香囊挂着玉佩一身的花里胡哨,正摇着金折扇翘着二郎腿支着下巴傲慢的望着他。
“还完了?”曹瑞嗤笑,“你才还了十分之一,我同你说过,我这乃是利滚利,滚到这个时候,至少五千两!”
吴典叫屈:“可是小的之前才借了五百两而已啊!而且之前借的时候,也没说过是利滚利啊!”
“赖账是吧?”曹瑞眼皮一翻,恶狠狠站起来对众汉子道:“你自己签的拮据自个不会看是吧?给我砸,将这满院子的兰花统统砸烂!”
莫小碗听着着急,紧紧攥住了裴远的袖子。
那吴典原先是个读书人,最喜欢种花养草,才种的这梨花坞满园花草,如今见他要砸他的兰花,不由得急忙伸展双臂挡在了花盆前,怒道:“曹大公子,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没有您这么又打又砸的!若是要论理,咱们去官衙里论……”
吴典话没说完,壮汉已经一拳头砸到了他的跟前,吓得他抱住脑袋蹲在地上。壮汉一脚将他踹在地上踢了两脚,转身便稀里哗啦踹烂了一排兰花。
“相公……”莫小碗着急的扯了扯裴远的袖子,裴远道:“不急,看看。”
曹瑞走下阶梯到了吴典跟前,从怀中掏出一张借据抖落在他眼前,冷笑道:“看清楚没?这借据上写的清清楚楚,利滚利五千两。你才还五百两,给爷爷我塞牙缝都不够!还想打官司?老子倒是要瞧瞧,官府敢不敢收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是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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