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寸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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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愈发紧了。
在巷道里耽搁这会儿,云遥落了满头满身,斗篷上围在她脖颈间的一圈狐毛沾满了融不化的雪,微动一下,便有细细碎碎的雪滑进脖子里,透心凉。
“嘶……”
云遇将手掩在袖中,抬袖帮她将积雪拂下去。
她面容无波无澜,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没被放到她心上。眼里只有稀稀落落的雪,和身着淡红色、落了满身雪的小姑娘。
云遥乖乖地站好,两只眼分工明确——一边余光随着云遇的动作动,一边落在云遇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
她眨了眨眼睛,轻轻将手背贴到云遇的脸颊——那是一种刺骨的凉,凉到仿佛要透过她的皮肉,渗到血液中一样。
“姐姐……”
“嗯?”云遇撩起眼皮,同时停了手上的动作。
“你冷不冷?”
“不冷,”云遇说着,将她的斗篷系好,“你先回去吧,我四处走走。”
这么大的雪,你要往哪走?
云遥心里想着,没说出来,只点点头。
“我晚些回去,”云遇嘱咐道,“回家后煮碗姜汤驱驱风寒,当心着别着凉。”
“唔,”云遥漫不经心地应着,“不用准备明晨的酒么?”
“不用准备了,以后早晨都不来了。”云遇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即便掩在厚重的衣裳下,她的身形也是说不出的单薄。不笑的时候,连声音里都透着冷峻。
云遥目送着姐姐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转身回了方才的巷子。
男人女人都已经不在了,只余下一地石子,昭示着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云遥俯身捡起一枚,仔细看了看,神色忽地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记忆,眼睛里漾出了笑意。神思不知去哪游荡了一圈,许久后才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
她复垂眸看着石子,摸出一方帕子仔细擦净,收进了怀里。
再转过身的时候,她脸上的温柔神色,一点一点崩裂——那登徒子家的门,就在她的面前。
指尖不知何时凝聚了一团华光,华光中跳动着一闪一闪的火。
火焰映在她的瞳孔里,一点一点灼食那张少女娇俏的面具,被她深深藏住的某些东西逐渐露出冰山一角。
凡间最不缺的便是蛀虫。
这些蛀虫活着不仅没用,还要给其他人徒增烦扰。
她只要、只要将指尖的华光轻轻一弹……
“哎呦!”
巷口的一声低呼猛地把她从迷糊中扯回来。
云遥身体剧烈地一抖,瞬间意识到刚才想的是什么,惊出了一身冷汗,火焰立刻消失在她指尖。
她转过头,看见巷道口倒着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年纪颇大了,推着一个盖了布的车,方才脚下一滑,身子倒下的同时,头重重地撞在了车上。
此刻她捂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不住的哀吟。
听说老人最是难缠,云遥脑中两方交战,纠结着是不管闲事直接离开,还是过去看看。
没等她想出个什么,她的脚已经率先迈开了步子。
“老婆婆,怎么样?”云遥扶起老妇人,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她除了崴了下脚,没其他大碍。
不过这个年纪崴了脚,也不容乐观。
云遥稀里糊涂扶起老妇人,稀里糊涂带她去看了大夫,又稀里糊涂将她送回家里,最后稀里糊涂留下吃了顿便饭。
走出老妇人家门的时候,天色已晚,云遥站在陌生的街口,脑海里仍然在泛着迷糊。
在外冻了一整天,云遥头沉的很,也没脑子回想今日究竟怎么回事。事实上,吃饱了之后,只想回家睡一觉。
她走得快,不消一盏茶,便见着了酒坊的大门。
酒坊伙计不多,白日来这干活,晚上各回各家。
这个时候约莫前院已经没人了,她又七拐八拐地绕到了后门——她们姐妹平日住在后院。
刚站到门前,便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可不待她细想,她那总是先一步行动的胳膊便把门给推开了。
见到院中的情形,她一愣,腿都忘了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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