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盐甜大佬(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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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礼制,傅南艺要留在宫中不能一起前往,他今日没有伴随帝王身侧。
丰富贵重的纳彩礼被宫人鱼贯搬入护国公府,浩浩荡荡送礼队伍从大门前排到街尾仍望不到头,红木礼箱上皆系有喜庆的红绸团花,街边两侧百姓挤得水泄不通,指点围观,互相猜测这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全搬完,到底价值几何。
有些年迈者回忆早年过往,记得高武帝送予冯皇后的纳彩礼,也没有这般隆重。
而且行在礼队前方那华贵明黄软轿和威严披甲士兵,都已经昭示了来访者的身份。
圣上亲自携礼登门纳彩,历史上也罕有记载,不少姑娘都猜测圣上一定对摄政王分外珍视,却也有不少不得志的文人子弟意气难平,恶意揣测摄政王以色侍君,说皇上这是在趁机羞辱他。
百姓如何议论并不在陶晚凉考虑之内,她只是想给傅南艺最好的。
他的家人可以抛弃他,但她要世人知道,总有人把他放在心上在乎着。
纳彩之日圣上亲临,这般殊荣换做别家,定然要举家上下焚香沐浴,尽心接待,这可够以后吹一辈子的了。
可傅文涌却以病重卧床为由不曾现身接见,只派妹妹出面接驾。
这倒是始料未及,陶晚凉原本还以为傅皇太妃会避开这样的场面,不会出现的。
皇太妃许久未见,她似乎还没有从大皇子身殒的悲恸中走出来,但比逼宫刚发生之时镇静多了。整个人也不再同以前一样明艳雍容,似乎突然之间苍老了十几岁,看向陶晚凉的目光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却绝对不是和善。
就像仇家就在面前,明明想要愤恨扑咬,却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克制住自己,奇怪地是隐隐还有些期待般兴奋。
锦公公服侍皇室一辈子,自然知晓这其中弯弯道道,在听傅皇太妃看似诚恳地解释过为何傅文涌不曾迎驾后,端着浮尘主动替皇上训斥:
“老护国公可是开国重臣,前些日子还好好地,怎得今日突然病重到连帝王亲自纳彩都不肯出现,还一丝消息也没传进宫里?这般依奴才所见,怕是要一脚踏进棺材了罢。”
说完,又阴阳怪气地冷哼道:“恕奴才直言,娘娘您这次处事,可不够周全。”
锦公公以前就在高武帝跟前服侍,后宫之中无人敢招惹,就连冯太后都让他几分薄面,如今服侍新帝,太后都被摄政王暗中关押在寺里,更何况一个彻底失势的先帝妃子,锦公公的话说得傅皇太妃脸上一阵青白,似乎是想要发脾气,却还是抬起头颅,隐忍克制下来。
她望着门外不着边际的彩礼队伍,愤懑嫉妒等复杂心思纷纷闪过心头,最后反而微笑起来,向陶晚凉说道:
“哀家曾诚心告诫过皇上可要小心傅南艺,如今朝上宫中都尽在他掌握,皇上心中可还舒坦?”
呦?想戳她痛处?那可真是太失败了。
陶晚凉不甚在意地把玩颊边东珠耳铛,笑着回道:
“事事都有摄政王替我排忧解难,还真是再舒坦不过。”
傅皇太妃被迎面刺得说不出话,若不是傅南艺那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现在还轮得到陶晚凉在她面前添堵。她眼神中的愤恨怨怼逐渐藏不住,死命握紧手指将怒火压下,依照计划说道:
“哀家实不相瞒,兄长这次突发恶疾,确有诱因,他前几日偶然发现一件事,乃是关于摄政王的,皇上可愿一听?”
紧接着又略压低声音强调说:
“兹事体大,严重到攸关昭耀国势与皇权稳定,万不可怠慢,兄长虽病重,但仍心系国家,想当面向皇上禀告,若皇上心存昭耀社稷,哀家劝皇上还是听一听得好。”
陶晚凉眯起眼睛,隐现锐利的眸光闪烁,她不担心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对方不能对女皇什么,但既然说得出这番话,显然是冲傅南艺去的,八成是想要挑拨离间。躲避从来不是办法,她此行就要见傅文涌,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看看他们在布置什么小伎俩,敢伤害她的男人。
于是侧头吩咐锦公公和几位侍卫跟随,插手拢袖,莲步轻移,率先向前方走去。
傅皇太妃暗中露出微笑,带领皇上前往傅文涌的住所。
一行人穿过宽敞院落和一条回廊,来到老护国公居室,陶晚凉打量厅内陈设,看得出傅文涌是个热爱武艺的莽夫,文雅字画不曾见到几幅,墙上悬挂和架上陈设的刀枪剑戟倒是比比皆是。
陶晚凉走进內室,见一老者精神抖擞立于书桌前,眼光精锐,不见丝毫病容。
年轻帝王甩袖,却沉静压迫地盯视着这位老臣,并不说话。
这是一场桀骜臣子与君王之间的较量,傅文涌退去爵位后便不再进宫参政,本以为女帝是个小丫头,年幼无知,不堪大事,才只能被傅南艺摆布,可今日一见,倒有几分高武帝的精明和血性。两厢僵持片刻,最后终于还是他先妥协,跪拜行礼,高呼万岁。
陶晚凉这才将他虚扶起身,随意坐在榻上,好整以暇戏谑说道:
“看来朕还是一味仙丹妙药,不然因何傅大人见我一眼,据说‘病入膏肓’之疾,就痊愈了呢?”
傅文涌站直身体后,示意皇太妃和伺候的丫鬟退下,屋内只有君臣二人和锦公公、以及一干侍卫,他低声劝道:
“老臣知晓皇上恼怒我失礼,但确是事出有因,臣接来下要禀告的事非同小可,外人切不能听去,皇上能否……”
说完,看了眼锦公公和侍卫们。
让皇上离开护卫单独留下,未免太猖狂不敬,锦公公刚要呵斥,却见年轻帝王摆手示意他退下。
锦公公来之前可从摄政王那里领命,此行一定不会离开女皇半步,因此左右为难,还要再争取一下。
却见女皇了然微笑,吩咐他:“公公在门外候着便好,傅大人光明磊落,不会做什么逆反之事,摄政王那里你也不必担心,由我来说。”
皇上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锦公公行礼恭敬告退,却带领侍卫打起精神,牢牢守在屋外,打算稍有不对便冲进去护驾。
外人都退下后,陶晚凉才沉静地看着傅文涌,听不出情绪道:
“傅大人说说看吧,朕听听这事儿到底有多严重。”
傅文涌不再避讳,却上来就直接抛出一句让陶晚凉青筋暴起的话:
“皇上,您万不能和傅南艺成亲。”
陶晚凉压下心头怒火,锋利视线直扫向老者,慢条细理问道:
“哦?那傅大人可否给朕一个合理的理由?”
没有如同小姑娘一般直接气急败坏否定,是一位沉稳帝王该有的样子,傅文涌心中对年幼的新皇稍觉满意,沉声说道:
“错不在皇上,而是傅南艺那个竖子……”
陶晚凉眉头蹙起,只听傅文涌接着说:
“他不是臣的孩子。”
??
人人都知道傅南艺是护国公府的庶六子,后承袭父亲爵位,怎么忽然又不是傅文涌亲生了?头上戴绿?
陶晚凉沉吟思索,耐下心来对老者说:
“就算傅南艺不是出身高贵爵门,哪怕他是一届平民百姓,朕也不会更改主意。”
皇上这样说,倒让傅文涌更觉得难办了,他拍拍手,自屋外走进一个尚有几分姿色却愁容满面的中年妇人,叹气说道:
“让臣的妾室来告诉皇上真相吧。”
“她是傅南艺原来的母亲。”
无论是“母亲”还是“原来的”这几个词都让陶晚凉瞬间提起精神,仔细端详妇人,女子小心翼翼,畏畏缩缩,在傅文涌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进屋后急忙行礼,跪于地上在丈夫的命令下哆哆嗦嗦说道:
“回皇上,妾身姓何,是家主的妾室,嫁进来没多久,在先帝挥军进京前,就怀了身孕,但怀胎十月,最后却生下个女娃,为了保住富贵和地位,妾身就……”
“让娘家人帮我暗中换了个男孩。”
没等她继续,陶晚凉便接着问道:
“那个男孩,就是傅南艺?”
妇人身体一缩,点点头。
陶晚凉轻吸口气,转头问傅文涌:
“还有呢?应该不止这样简单吧。”
屋内只有妇人不规律的抽气声,和傅文涌沉重的呼吸声,沉默良久,那位老臣挥退何氏,终于缓缓将因果道来:
前朝皇室似乎从血脉中就带有疾病,每任帝王多少都会犯癔症,前朝疯帝病情更甚,清醒时还是个贤德好皇帝,犯病时就神志不清,酷虐暴行让百官平民怨声载道,高武帝当时挥军进京,几乎稳操胜券。
他攻破皇城守备军队后,为防万一,将前朝所有皇室成员和嫔妃集中起来,屠戮殆尽,尸体堆满了整个太武广场。高武帝做事向来狠绝,焚烧前还差人按照名录翻过尸体的容貌仔细对照,确认已经杀得一个都不剩了。
可千算万算,还是落掉一个。
疯帝不久前犯疾时,曾临幸过殿内一个近身服侍的宫女。
而宫女前几日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了。
叛乱军已经进京,皇城动荡不安,宫女知道她生下的这个孩子,也不会有尊贵的主子命,反而被叛乱军知道,就多半不会让这孩子活下来,所以城破那天,她随其他宫人一起偷了疯帝殿内许多宝贝,收拾好细软,趁乱悄悄逃出宫去,想给腹中胎儿找一丝生路。
皇朝更替,外面到处都是高武帝的军队,所有的驿站都被封锁严查,租不到车马,她一个弱女子根本逃不回老家,只能低价变卖珠宝,在郊外偏僻处卖下一座房产,为不暴露身份,独自生活。
后来反乱军建立了新的王朝,她的腹部也一日日鼓起,行动越发不便,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皇城中似乎没有搜索她的告示,应该没有人知晓她腹中还有一个前朝余脉,于是稍稍放下警惕,招了一个婆子伺候自己,再替她接生。
这个婆子就是何氏的婶婶。
可宫女生产之时,还是因为血崩不止,难产去了。
宫女临终前有气无力地嘱咐婆子,拜托她把孩子送回老家给自己的父母抚养,作为报酬,这宅子便送给婆子养老。
她留下的遗物里,珠宝已经变卖得差不多了,只有一样她不舍得,也卖不出去。
是一块雕刻威武蟠龙纹的翡翠玉牌,那是疯帝日常佩戴之物,她之前偷偷将这块玉佩藏在隐秘处,留下不少信息给儿子,想要他长大后能自己去寻找身世的秘密。
婆子不知道这个独居的孕妇是谁,也不曾见过她的夫君,本想按照约定将孩子养到满月就送回母亲故乡的,但她带着婴儿回家时,却听闻嫁给因开国有功如今已被封为护国公的傅大人的那位侄女儿,今夜要生产,娘家正为她四处寻找新生男婴,已防最后生下的不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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