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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过年和城里是不一样的。张灯结彩,鞭炮轰鸣,穿上新衣服走出门,一家一家亲戚地串门拜年,大概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年味。
父母总是得意洋洋地说,在城里过年实在没意思,只有农村还保留着原汁原味的年味,苏醒对这种说法很不感冒。
在她看来,乡村年味的保留比城里好,根本原因还是农村的落后。就好比农村过年过节放鞭炮而城里没有,那是因为城里的现代化环境不允许这种有安全隐患的行为出现;再比如说在农村过年人人都穿新衣服,看上去焕然一新,实则是因为平常他们穿的都是旧衣服;又或者农村一过年,十里八村的拜访亲戚,拜年,看似热闹异常,实际是因为农村百姓的圈子就那么大,一个狭小的圈子导致了全村人个个都认识,所以才升腾起了年味的热闹。而城市里圈子广阔到住在一栋楼里就有几十上百户人家,集中的人群导致了视野广阔的同时人情味必然下降。
苏醒的家,在一个小镇上。在她自己看来,属于城乡结合部,城不城乡不乡的感觉让这个年也显得比较尴尬。年三十晚上窝在床上看春晚,看着主持人和演员们夸张的笑容,她跟着笑跟着乐的同时,最终只剩下了些许的索然。
醒来后,已经是年初一的十点。在父母的招呼下匆忙起床,然后就以镇子为中心,向周围的村子里拓展,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地跑了个遍,逐个说着吉祥话。
整个过程还算顺心,唯一让苏醒感到尴尬的是,一份份压岁钱的收入囊中。按理来说,苏醒已经大学毕业且工作多年,一个成年人怎么还收压岁钱呢?但习俗就是习俗,不可改变。
苏醒家乡的习俗就是:你永远都有压岁钱。什么时候等你结婚生子,有了孩子之后,收压岁钱的权利才由你身上转移到你孩子的身上。
这原本是好事,这是份额外的收入,苏醒大了,父母也不再像她小时候那样,千方百计地“托管”她的压岁钱。但亲戚长辈们给她压岁钱时的若有若无的笑,以及心领神会的眼神,无一不让苏醒感觉如芒在背,这种“非言语类催婚”,实则比唠唠叨叨更加杀人诛心。
总之,年初一就在这没有思考余地的忙碌中度过了,一片欢声笑语之中,苏醒跟着笑,跟着乐,跟着所有人一起,把一年的喜气留在了这一天。
直到晚上睡觉之前,老妈才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卧室里,跟她说了几句无关过年的话。
“明天你姑外婆八十大寿。”老妈说。
“哦,需要我出份子钱吗?”苏醒问,“要多少?”
“我和你爸出了钱,你是孩子,就不用出了。”
话题中断,但苏醒知道这不可能是老妈想谈的全部内容,所以故意不作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姑外婆家有个远房外孙,三十岁,还没结婚----”
“这算是近亲吧?”苏醒打断她。
老妈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姑外婆跟你都多少辈的关系了?而且这个外孙又是远房的,都淡到什么程度了,什么亲近!”
苏醒笑:“从遗传学的角度---”
“你少废话,见不见,你说了算。”老妈咳嗽了一声,强调道,“我们不逼你。而且,如果你有男朋友了的话----”
“见!”苏醒说,“我没有男朋友。”
老妈点了点头,出了门。
苏醒突然发现,原本想用小莫子作挡箭牌的策略其实根本不需要;与其拿他做一张明目张胆的牌,还不如给自己留一个心底的安慰。至少,在见过小莫子,有了那个“十日之约”后,将自己原本心中的霾清扫得一干二净了。她又像以前那样,面对着相亲勇往直前了。
这一点,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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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外婆家距离苏醒家有十公里的距离。
十公里算不上远,但就是这十公里,苏醒家还能算是城乡结合部,姑外婆家就已经是农村中的农村了。
老爸开车,先是柏油马路,继而转到了乡村水泥路,最后在一条小河边颠簸了足有十分钟,就到了姑外婆家门口。
姑外婆家里热闹极了。
大门口用那种膨胀的大气球圈了个半圆形,上面大大的黄字写上庆祝八十大寿的字样。
这种热闹是乡村独有的特色。不同于城里在酒店吃一顿完事儿的草率,农村把各种婚姻、过寿、红白喜事的热闹发挥到了极致。他们租借了村里的一个多年不用的小学,在操场上拉起了大大的帐篷,帐篷下面足足能放下二十个大圆桌。姑外婆已八十岁,本家也已经四世同堂。每一代再作延伸,一个大家族就已经有了六七十号人;再加上村里的邻居,一百多人将帐篷里坐得满满当当。
苏醒坐下后有过瞬间的失身,她开始异想天开地思索:将来自己结婚,在农村搭这样的一个大帐篷办婚礼似乎也是个别具一格的选择,起码这村里很多年轻人都是这么干的。但这种想法只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她毕竟还有太多的城里同学和同事,而她以往参加的同学或者同事的婚礼,无一不是在星级酒店办的。如果自己到时候真的在农村弄一个帐篷,怕是都不好意思去请自己的同学朋友。
这顿饭吃得相当饱。
这又是城市酒店和农村席面的区别所在。酒店里的菜大多以欣赏为主,而在农村,一桌酒菜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份量的多少。而村里人对于美味的评价永远是“下饭”,所以想也能想到鸡鸭鱼肉堆砌在桌上的场面。
也只有过年回家的时候,苏醒才能体会到这份实在。
吃饱喝足,苏醒端了杯茶坐在姑外婆家的院子里晒太阳;一个穿着茶色西服的男人突然拖了把凳子坐了过来:“你好!”
苏醒抬头看他,瞬间就明白了,这就是姑外婆的远房外孙了。
平头,很瘦。脸上的皮肤有那么点发黑,但多少还是透着红。上身穿了件茶色的西装,里面是灰色的羊毛衫;给苏醒的感觉是,他虽然纸面年龄只比她大三岁,却感觉他比她年长了一个时代。
“你好,我是苏醒。”开场总归是一样的。
“朱雨。”男人点了点头,突然笑问道,“午饭怎么样?”
这个问题出乎了苏醒的意料:“挺好的,家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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