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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
雷音炸开!
神性之间的对撞,这一幕完全出乎了两方大修行者的意料。
姜玉虚瞳孔收缩,他万万没有想到,宁奕上山途中随便带来的一个黄袍小不点,除了一副天生的金刚身躯之外,还内蕴神性!
以姜玉虚的修行境界,自然知道一条铁律,神性不可赠予这个黄衫儿身上的神性,是与生俱来的?
来不及思考。
一声痛苦的闷哼。
神性破碎的声音——
一道身影抛飞而出。
顾咎感觉自己像是被天庭的巨灵神拿着万钧重的重锤砸中,浑身都要炸开了,意识一瞬间被冲刷得模糊。
如果说,自己的神性数量,是一个钵盂里装满了海水。
那个叫谷小雨的少年,在这一拳所寄托的神性,则是磅礴犹如大江大河,冲溃堤坝,瞬间将自己吞没!
束发的发簪崩开,腰间的紫囊炸裂。
随身所带的紫囊,齐齐炸开,里面倾泄出数之不清的符纸——
紧接着,从紫囊之中倾泻而出的无数符箓,便自行燃起璀璨光华,如燕雀成群,最终兜裹住平南侯府小侯爷狼狈的身形,使其能够平稳落在地上。
退回羌山阵营,紧紧围绕着顾咎四面八方的贴身符箓,在七八个呼吸的时间内燃烧殆尽,自行化为齑粉,风吹即散,露出身形。
顾咎的发丝贴在面颊两侧,披头散发,极其狼狈。
这位平南侯府小侯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微微弯腰才能勉强站立,他的身上,紫袍已经被扯碎成为碎布条,一条手臂无力垂落,指尖几乎触地,鲜血顺延手臂纹路,嘀嗒嘀嗒从指尖落下。
顾咎咬了咬牙,抬起头来,盯着不远处
铁剑山的烟尘里,瘦小的身影逐渐走了出来。
谷小雨的神情很是平静,虽然他身上的衣袍比顾咎碎得还要彻底左右两条臂膀上,挂着七零八落的黄衫碎布,裸露的小麦色手臂鲜血纵横。
显然胜负已经分出。
虽然看起来更凄惨的那个人,是谷小雨但小不点的神情始终淡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痛苦。
谷小雨不带感情道:“承让了。”
他才是胜者!
“先天金刚体魄”千手的眼神里带着一抹赞赏。
这一架打得漂亮。
这一拳打得漂亮。
近身厮杀,是自己最擅长的打法,也有着蜀山无数前辈凝练的心血,只可惜一直没有办法传承下去,一是蜀山事务繁忙,二是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即便是跟随自己修行一年的宁奕师弟,因为开始修行太晚的缘故,在这条路上,也只能踏进第一道门槛,不是最佳的人选。
千手看着黄衫谷小雨,神情凝重。
年龄,根骨,资质,心性,俱是上佳。
“师父”顾咎神情痛苦,以掌背擦拭唇角溢出的鲜血,这抹痛苦,并非是来自于**,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挫败。
归根结底,他还是个孩童,从平南侯府走出来,所向披靡,平南侯府倾尽资源,喊来了半片东境的江湖山头武道宗师来给他喂拳,以此弥补先天体魄上的些微不足。
拜入羌山神仙居,他曾想过自己未来的修行之途,大道平铺,风云尽在脚下。
有涅槃以下无敌手的神仙居大客卿姜玉虚作自己的师尊,再过一个十年,他顾咎就是下一个“谪仙人”。
要当大师兄那样的谪仙人,自然不能败。
一场也不能!
顾咎的一条手臂,已经血肉模糊,在刚刚的那一拳中,拼得气尽力竭,体魄破碎,不得不承认,先天金刚的身躯,比自己在侯府里的淬炼还要强大而那个叫谷小雨的,递拳之时有着比自己更磅礴的神性加持。
顾咎还有一只手能动弹。
他摸向自己腰间仅存的一枚锦囊。
那里平南侯府给的底牌
姜玉虚虚无缥缈的传音,落在心湖。
“顾咎,做不了谪仙人,难道你就要做真小人?”
声音如滚雷一般,坠入心湖,震颤肺腑。
一语警醒梦中人。
修行二字,取决于一念之间。
一念成佛,一念坠魔。
顾咎身子一颤,为刚刚的邪念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复杂看着谷小雨,声音沙哑道:“是我败了。”
谷小雨的神情仍然平静,没有丝毫羞辱之意,只是不卑不亢道:“你我之间,说好了只是指教,一时胜负,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你打了别人,总要有人打回来。”
顾咎没有反驳,也没有开口,只是沉默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几位隐宗的长老,包括先前战败的蜀山“弟子”,此刻都松了一口气。
那个叫“墨煜”的少年,捡回自己的“青蝉”,回身时候对着谷小雨悄悄竖了一个大拇指。
黄衫小不点咧嘴笑了笑。
“是顾咎输了,输得不冤。”
姜玉虚揉了揉闷闷不乐的小弟子脑袋,这场比斗算不得什么,顾咎和谷小雨二人,既然连点破初境的修行都未曾开始,那么如今,比的不过就是天赋而已。
初境前的天赋有什么用?
鱼跃龙门,厚积薄发,修行这条路上,只有一个对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身处东境百余载,看花开花落,潮起潮伏,姜玉虚知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对于一座圣山而言,未来十年百年的兴衰走向,全部取决于年轻一辈的心境,少年强盛则圣山强盛漫长岁月里,他见了很多的天才,洛长生是让他最心生惊叹的一个。
除去洛长生,也有很多其他惊艳的后辈。
譬如眼前的这个小不点。
铁剑山上,这个衣衫破烂,一眼就能看出,从卑微寒苦里出身的黄衫孩童,不卑不亢,不骄不傲,是一个截然不同的。
谷小雨说出“胜负只是一时”这句话的时候,让姜玉虚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心性很好。
这的确是个好苗子,又是先天金刚体魄,谁会不动心?
看这副模样,似乎是西境那边的流民?可惜不是出身东境的,否则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孩子很有可能会到羌山拜师。
摇了摇头。
姜玉虚轻描淡写把铁剑山两位孩童的比斗之事带过,目光望向宁奕,微笑道:“你就是宁奕?贫道等了你好久。”
宁奕面带微笑道:“不还。姜真人请回吧。”
姜玉虚接下来的话,一字没说地被憋了回去。
这位大真人默默攥拢袖中拂尘,忍住一拂尘砸过去的冲动。
堂堂一位神仙居大客卿,养气功夫再好,看着宁奕,最终也只能一字一字道:“好好你很好”
他的身旁,小剑仙王异剑眉挑起,一身剑意已按捺不住。
“师父,跟他有什么好废话的?”
王异冷冷开口,身上的剑气已荡散开来。
这一次姜玉虚没有出手去拦,而是放任自己的弟子放出剑气。
姜玉虚木然道:“事关神仙居声名,不要藏锋,只许胜,不许败。”
王异重重点头,前踏一步,一挥袖袍,十二柄拇指大小的竹剑一字列开。
与长陵遇见的时候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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