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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行书院所处地势平坦广阔,不常落雨。
雨一但来临,便一发不可收拾。
一道雷光扯开道云层的裂口,幽紫色的电弧跃跃欲试。
儒行书院除了三五灯盏,一片黑暗。
唯留光亮的那间是晨曦堂,堂内坐着一二三十号人,都是儒行书院长老级别以上的人物。
端坐堂中的两人,一面柳荷,一面付禹,各方对子桑临的事持有不同看法。
经过数番争吵,双方最终达成一致,一来厚葬子桑临的几位弟子,二来清理掉有关子桑临的一切痕迹,三来彻底遮盖所有事实。
一二件事好做,唯第三件事难办,今日在场目睹一切的不止有派内弟子,还有太溪涧的三位高修,最重要的是,儒圣的长子知晓了一切,甚至大部分人认为是他挑开了这段大家都不愿意深挖的秘密。
“派内的弟子好说,平日管教颇严,只要放出些狠话,都会老老实实的服从,太溪涧那几位看出些端倪就跑走了,是知晓事理的,今日之事难就难在江皖这里啊。”
长老感叹之余,时不时的瞟向柳荷,江皖虽是子桑临硬塞给他的,可入派时间不算短,两人依旧不像真正的师徒,能不能约束住这个弟子,长老团表示怀疑。
江皖当众揭发子桑临的事,大家有目共睹,当时事出突然,长老团没能捋顺此事的来龙去脉,分析了整个过程后,就都想明白了。
怕是秘境传影镜失效,弟子被困转而被吸引去围观,甚至弟子妖化等诸多事,都是江皖的手笔。
想让一个下定决心揭露一切的策划者闭嘴堪比登天,除非……用些非常手段。
放在普通人身上不难,可偏偏江皖身份不凡,虽然传闻他是沈雅媛婚前所生,可既然江鸿温认下这个长子,他在三千仙门就是个有头有脸的仙二代,是儒圣长子。
是他们碰不得的身份。
说白了,现在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江皖之事,我已有安排,只等曦言一会儿来报,不过子桑临剩下那三个徒弟也知晓此事,诸位打算怎么做?”
柳荷话锋一转,望向众人。
“私服禁药,已是犯下大错,若按院规处置,理应废掉修为,逐出门派。”
“不可!他们有嘴有手,若将此事讲出那咱们数百年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啊。”
“是啊,好不容易书院有机会在演武赛上崭露头角,断不能让这些旧事成了阻碍。”
“难不成长老的意思是让他们再也说不出话,写不了字?”柳荷冷嘲道,“又或者直接杀掉封口?”
“放肆,我们名门正派,怎可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岂不和子桑临这个人神共愤的畜生一样?!”
“就是的,柳院长是书院的门面,要谨言慎行才是。”
长老团七嘴八舌的争论要如何处置余下三人,正座上的柳荷跟他们仿佛不在一个世界似的。
他冷不丁的浅浅笑着,覆下睫毛,盯着自己手腕上露出的半截红绳愣出了神儿,少时,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句,“说他是畜生都是侮辱畜生了。”
“其实这事放在之前,是有法子解的。”人群中,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长老突然出口,“用摄魂阵。”
一时间,整个屋子安静下来。
摄魂阵是仙门明令禁止的禁忌。
“摄魂阵不单单是个杀阵,只要施阵者精神足够强大,可以将目标神魂抽出,毁掉此人记忆所在,”长老慢吞吞的解释着,“很久之前这阵法还没有被列为禁术时,各门各派都用这法子封口,的确是最保险的。”
大家都知道,摄魂阵是仙门明令禁止的禁忌,在当权者没有表达态度的前提下,堂内各位都不发表言论。
柳荷漠然,“吴长老说的不错,千百年前,摄魂阵的确常做此用途,但诸位又可知这术法为何被列入禁术?”
他话语忽而高了几调,带着震慑的意思道:“被摄魂者记忆全无,修为丧失,与三岁小儿无异,此等方法,泯灭人性,是我儒修所不齿。”
“可我看,现在只能用这个法子了啊,要不你说怎么办!”
“正好杀鸡儆猴,到时候书院里没人再敢提这事了。”
一旦有人张了嘴,大家又七嘴八舌起来。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赵曦言猛地推门而入,浑身上下被淋了个通透。
他大气没喘一口,高声道:“师父不好了!江师弟逃走了!”
*
观心堂的地下是一处昏幽无光的地牢,狭长的通道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符纸,路的末端,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听起来像是有许多人在哭泣。
“别鬼嚎了,先想着怎么逃出去吧。”青崇守着栅栏门,时不时的瞟向通道另一头的暗门,眸中闪烁着些许期盼。
“逃?我们为什么要逃?我们又不知道师父的事……”两人都是前三四年前子桑临新收的弟子,他们连子桑临的面都没见几次,人就死了。
青崇无奈一笑,“那你说既然不清楚师父的事,又为什么被关起来呢。”
两人相识一看,哭的更凶了。
青崇索性堵上耳朵,闭上眼,独自思考对策。
倏地,肩头一沉,耳边传来两个师弟的尖叫,他猛然睁眼,反手要打,眼中落入个熟悉的身影。
昏暗的地牢里,一对墨丸映着缝隙外透入的雷光,炯炯有神,手中乌黑长剑凌厉而威风,少年前一瞬飒爽勃发,后一瞬咧嘴一笑,带着顾让人迷惑的兴奋道:“青崇师兄,是我啦!”
“江皖!”青崇眼角一酸,看到少年的一瞬间,竟有种想抱住他大腿痛哭一场的冲动。
被关进地牢后有担心过,他往日那样刁难过江皖,如今蒙难,江皖完全可以以儒圣长子的身份抽身而退,而他的结局,无非同刁飞一样,被杀人灭口。
如果江皖真舍弃了他,他后悔吗?
他不后悔。
自从听江皖讲明成仙丸的真正效果后,他就开始寻找真相,从起初的不相信,到最后同江皖一起发现子桑临焚出的尸坑,余下的只有赎不完的罪和悔恨。
要不是江皖笃定刁飞会安排他去把守传送点,他会跟妖化的师兄弟一样,在成仙丸的诱惑与催化下,变成丧失本性的妖怪。
姜菀看他愣神,一把拉他起身,扭头对另外两人道:“两位师兄可还能自己走?”
二人惊喜的点点头。
“走吧,那帮老家伙们估计已经商量出对付我们的办法了,咱们先逃出去再说!”
说罢,她掏出叠厚厚的符纸递过去,“拿好防身。”
三人愕然,要知道对儒修来说,符纸跟命一样重要,更何况他们认出来他递来的符纸是万金难求的点砂符,这一叠符都够一个小门派好几年的支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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